第二百零五章 言出法隨
判官倒是對余樂的吐槽沒有任何反應。
秦廣王沒那麼小氣,只要余樂不是當著面編排他,那就無所謂。
他們平常也會在後面說說幾殿閻王的小話。
這都是地府允許的範圍。
畢竟……
你在公司里不吐槽自己老闆?
除非你就是老闆!
判官沉吟了一下:「你現在是什麼水平?」
余樂將自己靈識感覺給判官描述了一下。
判官一時間就有些無語了,「你這,也算是個仙人了啊。」
「你就擱那站著,尋常的修行人,也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余樂:「我也知道啊,可我感覺我這仙人很廢啊!」
「你看啊,不管是誰打我,我都只能夠被動的防禦。」
「甚至有時候還要祭出地府這面大旗。」
判官:……
「你之前解決那幾個海外的修行人可不是你說的這樣啊。」
「這你也知道?」
余樂奇了怪了。
「誒你們是在我身上裝攝像頭了吧,怎麼我有一點風吹草動的,你們都知道啊?」
判官切了一聲:「小老弟,我手裡有生死簿。」
余樂:「哦,知道了。」
你牛逼大發了,行了吧。
「你打人的手段,不是挺直接的嗎?」
「充斥著暴力美學。」
余樂:「那不就是用修為強行的降維打擊嗎?」
判官冷笑一聲:「你這意思,你是有掛不用,想跟人家一樣,一步步修行,然後實戰運用?」
余樂忙不迭的擺擺腦袋,作為一個掛壁,扔掉自己最大的長處,那純粹是腦子被驢踢了。
「我就想問問,有沒有什麼更仙兒一點的手法。」
「你都說了,我好歹算是個仙人,這打架還動拳頭,那多掉價啊!」
「不動拳頭你想動什麼?」
余樂本想說我想御劍。
然後就看到判官猛的一拍腦袋:「有個手法挺適合你的。」
「啥?」
余樂看他的樣子,怎麼覺得這老傢伙不懷好意呢?
判官嘿嘿一笑:「動嘴皮子啊!」
「這也不需要教你什麼,以地府現在賦予你的身份地位,這手段,你天然的就會。」
余樂來了興趣:「什麼手段?」
「怎麼個動嘴皮子法?」
判官道:「在說話之前,賦予你說的話強烈的意願。」
余樂還是有些懵,然後,他腦子閃過一道靈光。
「你的意思,是言出法隨吧。」
第一次讓趙嫣然看到王安的時候,他就用了這樣的法子。
判官點點頭:「是這個意思。」
「不過,你這和真正的言出法隨還是有區別。」
「人家是修行上去的,你完全就是借身份和功德作弊。」
余樂聽明白了:「合著,這還是靠著身份搞降維打擊唄。」
「不然怎麼樣,你還想御劍殺敵嗎?」
「你想御劍也可以啊,找把劍,直接說對著說就行了。」
余樂:……
好吧,是我太裝逼了。
崔判官看他一心只想著打架手段的事,一邊拖著視頻的進度條,一邊把話題轉移:「你就沒其他的事了?」
余樂看著他,笑了笑:「你這人,挺沒意思的。」
崔判官搖了搖頭:「你是地府的人,你的心態,關係到你的工作。」
「雖然我知道你不會因為一點外來的事,就影響到地府的工作。」
「但有些事情在心裡憋久了,會讓人變得偏執,說不定以後你余樂就是個定時炸彈。」
余樂哭笑不得:「沒那麼嚴重吧。」
「我也就是因為最近的幾個事,而有點情緒而已。」
判官笑了笑:「這世界上很多的大錯,都是因為一開始的方向偏離導致的。」
余樂道:「我只是有種世界觀微微有些崩塌了而已。」
判官笑了笑:「所以我說啊,這點小事,很有可能會讓你變得偏執。」
「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如果再見到修行人,心中對對方下的定義,是什麼?」
余樂眼睛張了張,他忽然明白了判官的意思。
以前,他相信正常的修行人,都像是小說電視劇裡面記錄的那樣,仙風道骨,正氣凜然。
結果,申屠的出現,完全毀掉了他心目當中正常修行人的形象。
於是乎,他的心中對於修行人這個群體已經有了偏見。
修行人這群存在,在他的心中,都已經和邪惡掛上了勾。
而同樣的。
因為黃天。
他現在對蓉城的領導們,也有了不信任的態度。
如果還有類似於黃天這樣的事,他還會作出同樣的選擇嗎?
余樂覺得,可能不會!
判官看余樂的樣子,就知道余樂心中已經明白他想說的。
他繼續道:「這個世界上,有黑的,就有白的。」
「在沒有見到之前,不要輕易的用自己已有的經驗,卻對未知的東西下定義。」
「這樣,能夠讓你時刻保持清醒。」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蓉城的領導,已經無可救藥了?」
余樂看著他,搖搖頭:「倒還不至於。」
「只不過,如果還有第二個黃天,我大概會親手解決掉。」
判官搖搖頭:「你之前在蓉城的一系列作為,我覺得非常合適!」
「我們地府的大家都覺得,你處理的很好。」
「所以,不要因為這種小事,而讓你有錯誤的判斷。」
「地府賦予了你力量,是給你自保的,而不是讓你用力量來審判其他人的。」
「而且,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這麼大的一個集體,有人想做好事,有人不想做好事。」
「不是很正常嗎?」
「不要因為這種事,就導致你不信任整個集體。」
「何況,人家已經說了,會給你一個交代了。」
判官笑著說完,電腦上的視頻已經拖到了他想看的位置。
然後,殭屍追逐的戲碼上演。
他看得津津有味。
余樂也沒有打擾他。
老崔這是在,開導他吧。
他如是想著,地府這,還帶心理輔導的?
不過,老實說,老崔這麼一說之後,余樂忽然覺得,心裡好像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他之前生氣,更多的是覺得蓉城那群人辜負了他的信任。
然而仔細想想,確實又能夠明白蓉城領導的苦衷。
他一個班,都還有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
何況,是那麼大的一個隊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