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開設市舶司
闖軍獲得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勝利，雖然此次勝利有些奇怪，甚至贏得有些勝之不武。但效果很是明顯，第二日清軍便迅速後撤，毫不拖泥帶水。流程就像是操練了很多次一般，讓對面的闖軍看上去都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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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昨日還在這裡駐紮的清軍不到幾個時辰便撤退，高一功不禁嘆了口氣。
昨夜那支箭上的內容果然是真的，也幸好他們兵行險招直接帶隊偷襲了敵方糧庫，迫使對方撤退。否則等到今日清軍再次進攻，怕是他們難有招架之力。不過遺憾的是，若是他們在襲擊了敵方糧庫之後趁勢率領大軍直撲地方大營，估計會大勝的吧。
雖然這個只是他自己的幻想，但總比內心皆是恐懼好得多。
若不是這次他直接夜襲糧倉，只怕士氣會再次跌落至谷底。不過讓他最疑惑的是，到底是誰將這個消息半夜送給了他們？想想自家人肯定不是，若是自家人知道的話，早就告知了。根本不會等大軍接二連三的戰敗才以這種方式說出來。
又或者是明軍的行為？
他不明白，畢竟前一日李岩才奉命前去與大明商議聯合抵抗建奴，晚上便有他們的人前來支援？那為何不光明長大地告知他們？要用這般偷偷摸摸的方式？多少有些太多餘了。
當這個消息傳到大順中軍大營的時候，眾人全部陷入了沉思，一陣茫然。誰也不知道此舉到底是誰的手筆，兩者皆否定，一時間也不知所云。
「大王，難道是建奴那邊的人嗎？」
思索良久，牛金星有些不敢確定，但心中一直有這個想法，因此試探性地說道。當然，這個想法他自己也是極為不確定，畢竟建奴如今勢大，怎麼會有人想讓他們輸？
對他們沒好處啊，此人的身份是誰，太是個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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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
當牛金星的想法傳到眾人耳邊的時候，在場一干大臣全都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小聲地詢問周圍的人方才那番話。畢竟牛金星的這句話著實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上面的李自成臉上也掛著難以相信的表情，但畢竟牛金星是自己的第一謀士，不可隨意否定，便問道：「丞相此話有什麼根據？若是建奴的人，可沒有半點依據啊。」
聞言，牛金星當即正色道：「大王，我所說的人不是建奴，而是那些投降了建奴的漢奸！諸如洪承疇，孔有德等人。臣的觀點是這樣，建奴一路勢如破竹，若是繼續下去，那麼他們這些人定然沒有任何施展能力的餘地。」
說罷，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正因為如此，他們身為降將必須要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否則日後他們便毫無價值，建奴待他們也只是一個降卒罷了。但若是給建奴增添些阻力的話，他們便有機會立功，從而保住自己的地位。」
話音落下，眾臣一番恍然大悟的樣子。若是這樣說的話，確實頗有幾分道理，也就是說那些漢奸為了自己能在建奴那裡順風順水，故意將這個信息透露給了他們。
「確有幾分道理，如此說來，我們還得感謝他們了。」雖是這樣說，但是李自成卻依舊一副冷漠的樣子。畢竟哪些人雖然幫了他們，但他們卻是別有居心。他們真為這些人所不齒，簡直敗壞了漢人的骨氣！
「那我們接下來？」
「趁勝追擊，繼續擴大戰果！」
牛金星重重說道。今日已經獲得如此成果，若是可以繼續追擊，趁著他們沒有糧草的機會，直接給他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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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聽你的！讓高一功乘勝追擊！」
……
而李岩這邊已經來到了滄州，不過朱大典不在這裡，他也撲了個空。不過他並沒有離開，反而直接住在了這裡。
搞得滄州的守備一下子有些無奈，畢竟現在已經與闖賊議和，自己對他不禮貌也不太合適。不過幸好他吃的不多，其他要求也不是很難辦，便就由他住在了這裡。每日派人給他送些飯食，就當供個食客罷了。
過了三日，李岩終於開始作妖了。
「那個什麼守備，你過來！」
聽到李岩如此無禮地叫自己名字，滄州守備也有些怒了。這幾日每天三頓飯好吃好喝地供著，竟然對自己這般說話？若不是看你和我大明議和，早就將你趕出去了！
「你好大的膽子啊，賊寇！敢這樣叫我的名字，若不是看你乃議和使節，你早就現在被本大人關在大牢里了！」
那李岩不怒反笑，幾聲哈哈大笑令滄州守備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真以為區區一個守備能奈何我？我告訴你，你若是再不讓朱大典過來！不光是大順，便是你們大明都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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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幾句完全不切實際的話，守備也是狂笑不止，隨後說道：「你們闖賊滅了正好！一群造反的而已，死有餘辜！」
「大明也不會好過。」
「當今陛下已經南巡應天，南討逆臣叛逆，北敗十萬闖賊，你可真是可笑！」守備完全不相信李岩的話，他的話完全就是在危言聳聽。或者根本就是在胡言亂語。
「大明自上位皇帝之時，便與建奴交戰，如今已有幾十年。大明已經丟失了不知道多少土地，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士卒。多少次大戰，大明可贏過一次？現在若是山海關一丟，建奴徹底南下，大明根本就守不住！」
「那你有什麼辦法？」雖然說的句句屬實，但是守備依舊沒有把李岩當作多厲害的人。
「與大順聯合，漢人聯手將建奴趕出去！」
李岩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幾乎都是那般的有力。
突然，身後傳來幾聲鼓掌的聲音，李岩循聲回頭看去，發現竟然是朱大典！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一副欣賞的表情。
「我原以為闖賊都是些莽漢，粗野之人，沒想到竟然也有如此長遠眼光之人。若是能入我大明，那該多好。」
朱大典踱步走到主位上，守備見了連忙快步到其身邊給斟滿了茶，隨後恭敬地侍候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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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李岩也輕笑一聲做到一旁，侃侃道：「總督大人怕是很早就來了吧？為何一直避而不見呢？難道是不願和大順聯合嗎？」
「那倒不是。」朱大典輕沾了一口茶杯，隨後長嘆說道：「我們現在也是有難處，不是不願和大順聯合。」
「擔心什麼？擔心一旦把建奴趕走，我們會對你們落井下石？」李岩不免有些覺得可笑，他知道大明一定有人可以看出來建奴的威脅。但是朱大典這個理由屬實有些太勉強了，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不不不。」
「我們的戰線拉得太長，對我們不利。沒有大型城池拱衛，我們一旦失利，對我們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其實這個理由是朱大典現編的。
陛下早就給過他命令，適當的時候協助大順出擊建奴。絕對不可以在可以救援的時候坐看大順被擊敗，否則軍法處置！
他這樣說的理由乃是因為他還想等等，本來知道大順三戰三敗之後，便想立即帶兵出擊的。但沒想到前幾日大順突然燒毀了建奴糧倉，逼得對方直接撤退三十里。現在大順在乘勝追擊，不過到底那能不能擴大戰果，還是得等消息。
他得等，等一個建奴充滿了傲氣，大順敗退之時。然後迅速出擊，直接將大明的聲勢打出來！
明軍的戰鬥力他很清楚，一個方向出現潰敗，其他方向的士卒便會出現連續性的潰敗。轉而整個大軍會瞬間大敗，若是對方有騎兵，那便是壓倒性的屠殺！
明軍面對建奴已經有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必須有一場毫無懸念的勝利才能進行日後的戰鬥。他不會讓自己的士卒白白送死的，至少對方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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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你們大順不是已經打了一個勝仗了嗎？暫時不需要大明吧？」
見朱大典如此冥頑不靈，李岩屬實有些無奈了，當即憤憤道：「總督大人，建奴只是被我們僥倖偷襲了糧庫，這才遭受了一些損失。他們很小心，當即便以最快的速度退走，我很害怕我軍會繼續重蹈覆轍。」
「我得等陛下的命令，十萬大軍不是我朱大典的。」
這般死都不理他的樣子，搞得李岩很是無語。只能坐在那裡，沉默著。
「給我們一個人，我們不要你們的援助。」突然，李岩這樣說道。
「誰？」
「汝候劉宗敏。他現在被關在了京師，我們需要他出來主持戰事，否則大順滅亡了，大明離滅亡也不會遠。」李岩冷冷地盯著朱大典，語氣之中頗有幾分無奈。
「等我請示陛下，不過我給你們這個人，你們能給大明什麼好處？」朱大典可不是個老實人，他一向愛財，若不是被陛下震住，只怕早就貪了很多銀子。
「你可以提。」
「幫大明保護好京師和山海關！我們會立即起兵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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