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摺疊空間
此刻,要說最倒霉的,便要數那些墨綠色戰爭傀儡。
李太黑與戰王席爾瓦三人的一戰,其翻湧的力量,讓它們根本難以靠近。
不僅如此,更有不少戰爭傀儡被戰團之中四溢而出的勁氣和力量,直接撕成了粉碎。
要不是通道深處傳來的一聲呼嘯,讓後面的戰爭傀儡及時退去,只怕不用其他人出手,這些戰爭傀儡都要葬送在這裡了。
而出奇的一幕也隨之出現。
無論是那些灰色戰爭傀儡,還是後面出現的墨綠兒戰爭傀儡,其身上散落的零件,亦或者說是破碎的身軀,俱在失去能量供應之後,隨著合金地面一陣的蠕動,就此沉入到了合金地面之下,消失無蹤。
猶如在進行一種特殊的回收一般,那些戰爭傀儡俱都被母船進行了回收,也不知道下一次再出現的時候,會是什麼時候。
而且,很明顯的,對於這種回收,通道深處的那未知存在似乎並不想見到,以至於一聲滿含著憤怒的低吼,回蕩在了通道的深處。
錚!
隨手拋下手中的戰劍,戰王席爾瓦眼神一凜,一股難以言喻的劍意和殺意,頓時自他體內散溢而出。
劍王明玉被李太黑掄著一通亂砸,雖然暫時沒有什麼隕落的危險,只是身軀已然不成人形,地面上的斑斑血跡和細碎骨渣,看著有些瘮人,不過時間一長,亦或者說任憑這樣砸下去,情況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僅如此,強行忍受劍王明玉的能量衝擊的李太黑,明顯在藉此在自己進行著淬鍊。
也就是說,在這個過程之中,李太黑依然在變強,此消彼長之下,戰王席爾瓦和明王安德烈還真的擔心,劍王明玉就這樣被李太黑給硬生生的砸死了。
而也就在這時,沒有絲毫預兆的,人影閃動之間,女暴君嚴嵐芳和龍脊等一行來自聯盟的人,還有帕拉羅斯和丹尼爾斯這些來自永生一族的血裔親王,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剛才還在言稱要觀望觀望的他們,竟是聯手向著李太黑和劍神羅里西奧一行人沖了過去。
「這就是你們做出的選擇嗎?」
似乎早就有所預料一般,李太黑喃喃低語了一聲,隨即他提起手中扣著的劍王明玉,呼的一聲向著戰王席爾瓦擲了過去,令得戰王席爾瓦不得不停下了他那蓄勢待發的一劍。
而做完這一切的李太黑,身形一動之間,已然來到了靈魔聖女凱的身旁,兩人互視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如有默契,亦或者一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隨著一聲輕喝,靈魔聖女凱手中的月之輪,發出了一陣尖利的呼嘯,猛然變大了無數倍,猶如一面巨盾一般,將劍神羅里西奧等人牢牢的擋在了後方。
不僅如此,那巨盾的表面,寒氣四溢之間,瞬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藍色堅冰。
絕對維度,外加極致冰寒,結合靈魔聖女凱的力量場域,以及月之輪的強大防禦,伴隨著一陣轟鳴,整個通道猛地一震,一大段通道的金屬牆壁往內猛地一陷,氣浪翻卷之間,李太黑一行人已然向著後方直接拋飛了出去。
十餘名神王巔峰層次的聯手一擊,其威能自是非同小可,饒是李太黑身著白銀武裝,靈魔聖女凱也身著靈魔聖衣,也忍不住口角溢血,內腑明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面色蒼白,氣息也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除此之外,劍神羅里西奧一行人也同樣受到了衝擊,同樣口噴鮮血,負創不輕。
「追。」
隨著一聲低喝,人影閃動之間,帕拉羅斯等人已然身如流光,向著通道深處而去。
剛才,李太黑一行人竟是借著他們的力量,沖向了通道的深處。
「該死。」
明王安德烈一聲怒喝道:「他方才一定在與母船溝通,破解後方的入口。」
其實不用明王安德烈提醒,其餘諸人也猜到了一個大概,同時也為李太黑剛才的大膽感到暗自一凜。
很顯然的,李太黑方才的種種行為,就是要讓眾人因為他表現出來的特異心生興趣而暫時觀望,其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他從母船那裡獲得更多的數據和信息,為真正進入原始之地而做準備。
「識時務者為俊傑。」
戰王席爾瓦掃了女暴君嚴嵐芳和丹尼爾斯等人一眼后道:「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會知道你們剛才做出的選擇,到底有多麼的正確和明智。」
對於戰王席爾瓦的這番話,女暴君嚴嵐芳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她只是一臉冷然的道:「這些本王並不在乎,本在現在只想知道,原始之地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明王安德烈聞言莫測高深的嘿嘿一笑道:「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嗯?
明王安德烈的一句話,當即讓得女暴君嚴嵐芳等人面色一沉。
畢竟,對於原始之地這種未知的空間和區域,說實話,他們心中還真有些惴惴然。
因為當年不知道有多少實力強大的存在,意外進入到了王者戰場內的異空間中后而不知失蹤。
而重重跡象表明,那些強者的失蹤,無不和原始之地有著莫大的關聯和干係。
疾掠之間,女暴君冷冷的瞥了身旁的龍脊和龍洛一眼,她一聲冷哼道:「如果讓本王知道你們有所隱瞞,坑害了本王,本王拼著隕落,也會拉上你們一起墊背。」
對於女暴君嚴嵐芳言語之間流露出來的不滿,龍脊毫不在意的道:「剛才尊駕想必也收到了裡面的傳訊,不然也不會如此的下定決心,怎麼,眼下才剛開始便已經後悔了?」
冷冷的橫了龍脊一眼,女暴君嚴嵐芳沉聲道:「不要忘記你們龍家的承諾。」
「當然。」
龍脊一臉平靜的道:「整個永生大陸誰不知道我龍家向來是有一說一,恪守承諾的?」
「唉……」
攸的,女暴君嚴嵐芳突然嘆了口氣道:「你要知道,那可是人王和無冕之王君洛,絕非他人能比。」
提及人王傲蒼天和無冕之王君洛,哪怕仇視多年,積怨頗深,但是龍脊和龍洛也不禁暗自嘆了口氣,承認女暴君嚴嵐芳的說法。
畢竟,放眼永生大陸,從古至今,誰敢真的自稱能在那二人之上。
嗯,也許李皓白能夠算是一個。
但是,李皓白存世的時間畢竟尚淺,也許他的戰力無可挑剔,不過,論對永生大陸的影響,以及各族的威懾,說實話,李皓白還遠遠無法和那二人相比。
「什麼情況?」
一邊向前疾掠,一邊催動自身本源之力灌注劍王明玉體內,為其療傷的戰王席爾瓦一臉肅然的沉聲道。
他確實有些驚訝和震駭。
因為劍王明玉體內的情況,遠遠要比他表面之上看起來更加的嚴重。
畢竟,劍王明玉的身軀已然不成人形,看上去慘不忍睹,但是那畢竟只是外傷,以劍王明玉的層次,這樣的外傷,用不了什麼時間,耗費不了多少本源就能痊癒。
但是,現實的情況卻是,劍王明玉的體內,已然是千瘡百孔,比起他身上的外傷,還要來得恐怖和嚴重。
在戰王席爾瓦的感應之下,劍王明玉體內的能量脈圖,都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有些地方猶如遭受了某種特殊的衝擊一般,甚至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磨滅和損傷,以至於劍王明玉體內的能量,竟似有種不受束縛,隨時會爆發而出的感覺。
更為嚴重的是,劍王明玉的動力之源,他體內的微型動力熔爐,也受到了一定程度之上的衝擊,其運轉的速度明顯不正常,遠沒有正常情況之下的那般順暢和自然,有種晦澀和凝滯之感。
這也就導致了劍王明玉的真實情況,遠比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可以說是已經身受重創了。
「著道了!」
劍王明玉一臉鐵青的道:「寂滅之力不愧是究極力量之一,哪怕只是掌握了一絲,也恐怖無比,難以抵禦。」
「寂滅之力……」
明王安德烈沉吟了一聲道:「那李太黑簡直就是一個怪胎,一個能源集合體,李皓白和無冕之王君洛難道就不怕他承受不住,還沒成長起來便自行摧毀了嗎?」
「你不懂無冕之王君洛。」
戰王席爾瓦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道:「他和李皓白既然決定了這麼做,那麼沒有一定的把握,他們斷然不會輕易出手。」
說到這裡,戰王席爾瓦向著前方掃了一眼,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道:「他體內所蘊含著的那些因子,實在是太過於強大和可怕了,外界的任何因素,只會引的他們變得更加的強大和完美,向著更高的生命層次的進化。」
「也許……」
戰王席爾瓦頓了頓,隨後一臉肅然的沉聲道:「搞不好他還真的能夠走到那一步,成就究極之體。」
「究極之體?」
明王安德烈一臉震驚的道:「怎麼可能?那可是幾位始祖都經常掛在嘴邊的東西,就憑李皓白和無冕之王君洛所掌握的那些數據和信息,他們如何鼓搗的出來?」
「不可大意啊。」
戰王席爾瓦沉聲道:「難道你們忘了,李皓白乃是這麼多年以來,唯一一位差點進入源河禁區深處,得到母船核心的存在,不僅如此,他曾經還藉助過人王傲蒼天的力量,多次穿行時間長河,遊走在過去和未來之間。」
提及時間長河,明王安德烈身軀一震,面色一變道:「戰王,你不會是想說,那李皓白藉助人王的時空之力去到了未來,見證了一些未來的畫面和場景,得到了相應的數據和信息?」
「八九不離十。」
戰王席爾瓦道:「恐怕還不僅僅是如此,他穿行在過去的時空之中,也必然得到了對應的數據和信息,所以他才能夠知道很多我們無法知道的事。」
「該死。」
明王安德烈一聲怒喝道:「為什麼時空之力會掌握在人王大人的手中?為什麼當年人王大人會背叛那位大人,哪怕捨棄本體也要判出源河禁區?」
「哎……」
戰王席爾瓦重重的嘆了口氣,語氣幽深的道:「也許,當年的人王大人,也是仗著時空之力的威能和偉力,在時間長河之中見到了一些什麼。」
「不……」
就在這時,劍王明玉突然出聲道:「也許當年的人王大人,不是在時間長河之中見到了什麼,而是他在源河之中見到了一些不應該會被人知道的秘密。」
「快了。」
戰王席爾瓦聞言一臉殺意凜然的道:「一切都快了,眼下形勢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想來很多事情都快要水落石出了。」
「是啊……」
明王安德烈聞言如有所感的道:「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麼一次機會,希望那邊沒有令我們失望,能夠及時趕到。」
「放心。」
戰王席爾瓦道:「真正的大帝和神皇,其威能不是你我能夠猜度的,只要時機一到,哪怕沒有任何信息傳遞過去,他們也自然會心生感應,瞬間降臨至此。」
「說起這個……」
猛然間,明王安德烈突然語鋒一轉道:「你說我們這些人做了這麼多,那邊最後真的會接納我們嗎?」
「誰知道呢。」
對於明王安德烈突然提及的這件事,戰王席爾瓦一聲冷哼道:「就看最後那邊的籌碼更多,自然就更加的有話語權。」
說到這裡,戰王席爾瓦神色一凜道:「眼下與其去擔心最後的結果,倒不如先考慮考慮眼前的事。」
「原始之地,哎……」
明王安德烈嘆了口氣道:「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沒有將那些罪民和罪者剿滅,枉費當年搞出那麼多的名堂和手段,真不知道他們都在幹什麼?」
「可以理解和原諒。」
對於明王安德烈的抱怨和不滿,戰王席爾瓦倒是不以為意的道:「畢竟那些罪民和罪者的背後,乃是母船,如果就這麼容易的被剿滅了,那麼母船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勁風微動。
帕拉羅斯展動著巨大的金色蝠翼,猶如一道金光般來到了戰王席爾瓦的身側,與其並肩疾掠。
他向著前方那宛如沒有盡頭一般的幽深通道掃了一眼,眉頭一皺道:「還有多遠,為什麼已經感應不到他們的氣息和存在了?」
「你當然感應不到。」
戰王席爾瓦道:「難道你就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
帕拉羅斯聞言微微一怔道:「哪裡不對?」
戰王席爾瓦似笑非笑的道:「你可以停下身形試試。」
帕拉羅斯聞言眼神一凜,隨即他依言停下來身形。
哪知,就在他剛剛停下身形的瞬間,他的面色頓時大變。
因為他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牽引之力,在他停下身形的瞬間,已然作用在了他的身上,拉扯著他的身軀向後疾退。
不僅如此,他同時還發現,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一行人似乎只是在原地踏步一般,並沒有向前衝出多遠,就連後方的那扇光門,也依然清晰可見。
然而,令帕拉羅斯感到震驚和駭然的也就是這裡了。
以他的層次,按照方法疾掠的時間來算,如果換作其他地方,早已不知道身在多少萬里之外了。
可是,眼下的他卻感覺自己似乎並沒有向前怎麼移動,宛如一直都只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不過,就在他身形停下的瞬間,他卻感覺原本就在他身側的戰王席爾瓦等,卻突然與他拉開了一個遙遠的距離,轉眼之間已是化作了一個個模糊的黑點了,將他遠遠的拋在了後方。
如此詭異的一幕,當真是令得帕拉羅斯暗自震駭不已。
大驚失色的帕拉羅斯,慌忙再次展動了自己的身形,而且還直接動用了全力,將自己的身法速度,發揮到了一個極致。
隨即他便發現,在他向前疾掠之時,一層層猶如薄膜般的屏障,被他直接洞穿,而那前方的戰王席爾瓦等人,其身形也開始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
全力以赴,再次趕上戰王席爾瓦的帕拉羅斯,一臉震驚的道。
「多重摺疊空間。」
戰王席爾瓦淡淡的道:「沒有相應的坐標植入你們的生物數據之中作為引導,相隔里許便能讓兩個人猶如身處不同的空間一般,彼此互不相見。」
帕拉羅斯聞言面色一沉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沒有相應的坐標指引,根本無法通過這裡,進入原始之地?」
「沒錯。」
戰王席爾瓦頷首道:「而且這個過程一旦停下來,除非你已經進入了原始之地,不然的話,哪怕你在這裡已經衝上了千百年,也會瞬間回到原地。」
說到這裡,戰王席爾瓦瞥了帕拉羅斯一眼后道:「你想問你為何又能趕上?」
帕拉羅斯聞言正欲點頭,旋即他眼神一動,隨後沉聲道:「你是想說我們此刻正共用著一個坐標指引,所以本王才不會迷失在其中,能夠追上你們?」
「正是如此。」
戰王席爾瓦道:「好比眼下李太黑他們使用的乃是母船的坐標指引,所以哪怕他們就在我們前方的一步之遙,可是我們就是看不見,也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