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恐怖的存在

而這，只是原始之地深處這片區域當中的其中一個縮影。

事實上，人王傲蒼天一人獨戰元初三祖，雖然戰鬥的激烈程度，比不上不死君王傲蒼生和燧熾之間，但是其中的兇險和影響，卻並不是比不上這邊。

而無冕之王君洛與那安潔絲之間，雖然看似在追憶往昔，緬懷過去，但那都只是一種表象，二人只是在藉此尋找對方的弱點和破綻而已。

一如不死君王傲蒼生與燧熾之間一樣，無冕之王君洛與那安潔絲，當年也同樣無比的熟稔，只是因為無冕之王君洛出現的時間相對較晚，再加上性格方面的一些原因，所以安潔絲對於眼前的這名對手，雖然熟稔，但是卻不如聖戟對於不死君王那般的瞭若指掌。

然而，不用多看、多想就可以知道，無冕之王君洛與安潔絲一旦開戰，恐怕其激烈的程度，絕對不亞於不死君王與燧熾那邊。

至於天命、天佑和天明，聯盟人族的三大首座，以及其他同層次的存在，俱都各自有著自己的對手，大戰正酣。

事實上，到了他們這種層次，除非雙方之間的差距極大，亦或者說是一方不計代價，不計消耗，不惜耗損本源的死磕，否則短時間內分出勝負容易，但是要想真箇的滅殺對方，那麼就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了。

是以，雖然各自有著對方，但是天命等人在大戰之餘，卻也時刻提防著四周，以防元初三祖這種層次的強者突然殺出而被重創。

這樣的戰鬥，一旦有人身負重創，那麼就很容易成為對方的一個突破口，很容易受到其他強者的針對和照顧，容易被集火攻擊。

所以，層次稍弱的天命等人，出手之間就要顯得格外的謹慎和小心，對自身的防守，可以說是做的滴水不漏。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直到現在，雙方之間始終處於一個僵持和勢均力敵的局面。

不過，這一切，除了戰場之上的其他變數，比如不死君王傲蒼生等能夠儘快的佔據上風，騰出手來之外，也在於那最深處的三道身影。

那三道身影之中，其中一道正是源地，另外一道自然是原始魔念阿元，至於第三道身影，因為周身盡被血光所籠罩，所以無人能夠看清。

但是，由他身上透發出來的那股磅礴殺意和力量波動，以及那股難以言喻的霸氣，所有人都已經確認了他的身份。

除了當年的厄運之主外，還有誰的殺意如此濃烈，如此的強大和霸道？

很顯然的，相對原始魔念阿元，那源地似乎更為看重厄運之主，以至於他的目光和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厄運之主的身上。

他彷彿想從對方的身上看出一些什麼，又似乎在確認著對方真實的身份。

但是，厄運之主身上透發出來的那道血光，卻將一切都給遮掩住了。

「又一枚有望完成超脫的種子，是不是很意外？」

對於源地將注意力沒有放在自己身上，阿元毫不在意一般，渾若未覺的冷笑道。

「無妨。」

源地一臉淡然的道：「歲月長河之中，總會有那麼幾人能夠掀起一些浪花，帶起一陣波瀾，可是到頭來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的超脫？原魔，這樣的情況，本座早已不足為奇，而你，想必也已經司空見慣了吧。」

源地的話，令得阿元一陣的沉默。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對方所說的這一切，確實乃是一種實情。

遠到上一位元，乃至於後來的源宇宙，確實出現了不少驚艷絕倫之輩，不光走了那一步不說，且有人還曾走出了一段不短的距離，但是，時至今日，多少人依然還在那條路上，沒有完成真正的超脫，到達那最終的彼岸。

畢竟，永恆之境已是一個傳說，不滅之境更是遙不可及，更何況還要在此基礎之上完成最後的超脫了。

遠的不說，就說源地和源天，以及那神秘莫測，幾乎從不現身，也無人知其所蹤的源啟，這三大來自上一位元，便已踏足永恆之境，算是整整橫跨一個位元，且開闢了如今這個位元的無上存在，也才堪堪觸及到那不滅之境的大門，未能真正的登堂入室。

而事實上，對於什麼是超脫，其實從來沒有人能夠說清，甚至於有人覺得，對於超脫，乃至於傳說之中的不滅之境，也都只是一種虛無縹緲，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甚至於曾經有段時間，有人乾脆就直接懷疑，所謂的永恆之境，其實就已經到達了一個極致，後面的什麼不滅，以及超脫，只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兩個段位而已，其目的便是為了激發所有人的進取心和動力而已。

以至於有人直接就懷疑，所謂的不滅和超脫，其實就是來自於這三大無上存在。

然而，隨著暗位面的發現，以及與暗位面的逐步接觸和深入了解，有人便發現，所謂的不滅之境，還真有其事。

至少，有人在藉助暗位面的邊緣，穿越無盡位面和無盡虛空的時候，便曾經感受過這樣的力量和波動。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有人才知道，比起無盡位面和無盡虛空而言，那所謂的暗位面，不知道廣袤了多少倍，他們以前所涉及的那些區域，僅僅只是一點模糊的邊緣地帶而已。

說白了就是，以前他們進入的那些地方，僅僅只是暗位面與無盡虛空之間的那層隔離帶和緩衝區而已。

然而，就是這些隔離帶和緩衝區，卻也不比無盡虛空小多少，甚至於可以說，那真正的暗位面，足以容納數十上百個無盡虛空。

而有人在此基礎之上則是想得更遠，他們覺得，暗位面深處所透發出來的氣息和力量波動，是那樣的強大和古老，甚至於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也明顯不單單隻屬於這一個位元。

所以，他們大膽的做出了一個猜測，那就是所謂的暗位面，是不是就是過往那些已經消失了的位元，所留下來的一些殘骸和廢墟。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大膽而又瘋狂的想法和猜測。但是隨著歲月的流逝，在當年的源宇宙，這樣的說法，卻一直都存在，並且被人在不斷的驗證。

而最後的結果卻是，暗位面確實有可能就是過往那些位元毀滅之後留下的殘骸，確實如同廢墟一般。

只不過，無論是那些殘骸也好，廢墟也罷，都不是自然形成和自我毀滅的，而是被一股神秘而又強大的偉力給直接吞沒的。

上一個位元如此，上上一個位元同樣如是，從來沒有什麼意外和特殊。

而也正是因為這種吞沒，所以暗位面之中所蘊含著的力量才會那樣的強大，內中才會顯得那樣的廣袤，宛如無邊無際一般。

暗位面到底吞沒了多少個位元，沒有人知道，因為那暗位面的深處，那處暗位深淵，就連源地這等層次的存在，也未敢深入，即便當年的他們，似乎就是從那裡逃出來的也一樣。

而在過往的那些位元之中，除了源地和源天等人之外，是不是還另有他人如他們一樣，逃出過那道深淵，也同樣沒有人知道。

不過，既然源地他們能夠逃出深淵，那麼在過往的位元之中，想來也同樣有著類似的存在能夠做到吧。

只是那些存在如今藏身何處？又隱匿在什麼地方？可就無人能夠得知了。

也許，生活在暗位面之內那些生物，其由來便與此有關，只是對於這一點，卻無人能夠如給予證實。

畢竟，即便是當年源宇宙，強大到了那樣的程度，對於暗位面的解析和了解，也同樣不是很多。

甚至於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所了解的那些，還都是源地他們從暗位面之內帶出來的。

怎麼說，這麼多年以來，源地和源天的本體，其實一直都沉睡在暗位面的那道深淵之內，而他們的意志分身，卻活躍在暗位面和無盡位面之間。

同樣的，也無人能夠知道，源地他們當年好不容易從那深淵之內逃了出來，為何後來又主動進入到了那裡，且一去不回的原因。

似乎，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的源宇宙才會發生那樣的變故，才會掀起那樣的一場大戰。

而事實上，據阿元所知，上一位元毀滅之際，從那無盡深淵和黑暗之中逃出來的，其實並不是只有源地三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五人。

他，阿元，也就是原始魔念，便是那五人之中的其中之一。

只不過，當年為了逃出那道深淵，所有人都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他作為當時的五人之一，還沒徹底逃離，便差點直接形神俱滅，直至多年之後，方才勉強恢復了一些意識。

然而，當他恢復意識，回復部分元氣之後，他赫然發現，理論上情況應該和他相差不多的源地他們，卻並沒有和他一樣。

他們不單開闢了新的位元，同時也仿照上一位元，在源宇宙的母星之上，培養出了無數生命和強者，而他們的層次，也在原來的基礎之上，似乎又更進了一步。

阿元不知道這其中具體的原因，因為本源大損，近乎於形神俱滅的他，根本就不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那時的他，別說面對源地等人，就算是源宇宙母星之上的那幾位，他也沒有任何的把握。

所以，銷聲匿跡，潛行於各處，恢復元氣和實力，成了他首要的一個任務。

好在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新的位元之中，同樣有著魔氣和魔意的存在，甚至於還存在著一個巨大的魔之位面。

這對於阿元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福音，因為那代表著他復原的速度和時間，將會大大的增加和縮短。

不過，當他興沖沖的趕去那裡，就要深入魔之位面之時，他卻驀然驚醒，隨後直接遠遁。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可謂是讓他遍體生寒，及至當他冒著被發現，冒著被人形神俱滅的風險，悄然潛入到那顆母星，見到那艘母船之後，他毅然決然的遠離了源宇宙。

雖然無法確定，但是在阿元看來，那所謂的魔之位面，對於他而言，很有可能不是什麼福地，而是一處絕地，源地他們特意為他準備的一處絕地。

所以，在魔之位面留下一縷意志和一絲魔氣之後，阿元毅然決然的遠走，直至源宇宙那一戰之時，方才再次回歸。

是以，在一陣沉默之後，看著源地，阿元一臉肅然的道：「所以，為了完成超脫，徹底的擺脫深淵束縛，你們犧牲了源河？」

「源河？」

源地聞言眼神一凜，隨後他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並不想你想象的那樣，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自願？」

阿元聞言一聲冷笑，不過他卻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有些事，即便真是源地他們做的，估計他們也不會承認。

況且，源河已經變成了那樣，即便是真要追究，也已經於事無補了。

更何況，即便是源地他們不願意承認，通過這麼多年的暗中調查和觀察，以及與母船意志的交流，一切的前因後果，他也大致的推出了一些。

事實就擺在眼前，任你如何狡辯，又有何用？

至於那厄運之主，一如源地一樣雖然他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以及來歷，但是卻並不妨礙他做出一些推測。

只是他和源地一樣，無法確定對方到底是本體降臨，還是一具意志分身。

而如果只是一具意志分身的話，那麼對方的本體又在哪裡？他到底又屬於哪一個位元？

「我們以前見過？」

沒有理會沉默的阿元，看著厄運之主，源地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

厄運之主的一個字，直接令得源地的瞳孔一縮。

因為那雖然只是一個字，但是這其中所蘊藏著的信息，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他第一時間竟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的意思。

略微沉默了一下，源地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沉聲道：「敢問尊駕到底來自第幾位元？」

源地的問題，厄運之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同樣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才出聲道：「如果本座說來自第一位元，閣下會相信嗎？」

第一位元？

厄運之主的話，不單令得源地的面色一變，也令得一旁的阿元跟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他之前已經有所猜測和預料，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眼前的厄運之主，居然會是如此古老而又久遠的存在。

是以，他按住心中的激動和震駭，一臉認真的道：「敢問尊駕一共經歷了幾個位元？」

「九個。」

厄運之主道：「算上這一位元的話，正好第十個。」

嘶的一聲，源地和阿元情不自禁的再次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共經歷了九個位元，那麼也就意味著，在這之前，一共有九個位元已經徹底的毀滅了。

「那你的本體？」

源地問出了他想知道的第二個問題。

「已經腐朽了。」

厄運之主道：「沒有誰能夠堅持那麼長的歲月，早在第四位元的時候，本座的本體，就已經腐朽在那暗位深淵之中了。」

「第四位元？」

厄運之主的話，當即令得源地的身軀一震。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能夠堅持四個位元，需要消耗多麼強大而龐大的力量，而其中又得經歷多少的兇險。

如果不是有所經歷，那種感受自然不會那麼的強烈，但是身為過來人，源地當然明白這其中的艱辛和困難。

而厄運之主的強大，也著實讓他感到震驚和駭然。

畢竟，如今他本體尚在，但是對於能否過渡到下一個位元，他自己都沒有一定的把握，而厄運之主卻直接經歷了四個位元，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他又如何能夠做到？

「你我本屬同類。」

源地看著厄運之主，問出了自己的第三個問題：「為何要站在他們那邊？」

微微搖了搖頭，厄運之主道：「你錯了，我們從來都不是什麼同類，至於本座站在哪邊，主要是看本座的心情，就好比當年本座在永生大陸之上，大殺四方一樣。」

想到厄運之主當年在永生大陸之上的所作所為，以及所造成的影響和破壞，源地一時間竟是再次無語，因為厄運之主的回答，確實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切看心情？

好嘛，這確實是一個令人無語的答案，只不過，源地很想知道的事，厄運之主的心情，到底是以怎樣的一個標準來衡量的？

一念及此，源地的面色頓時一沉，雖然當年的厄運之主確實很強，其層次必然非同小可，在那條路上也走出了一個極遠的距離，但是現在的現在的厄運之主，本體已經腐朽，只餘一道殘念，亦或者說是意志分身，這樣的存在，於他源地而言，又有何懼？

是以，他看著厄運之主，面露殺機的道：「這麼說來，你我之間的一戰，是在所難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