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蕭時寒撫了撫鼻尖,想到剛才的場景還是心有餘悸,頭頂的燈亮起,他坐在椅子上,沉默片刻才開口:
「就是喝酒唄,度數有些高,喝的太猛了,所以......」後面的話,他沒再往下說,但是林知夏也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哪你為什麼要讓他喝?」耳旁冷不丁的冒出這個問題,蕭時寒有些憋屈,「不是我讓他喝的,我攔不住啊!再說了.....」
「再說什麼?」
蕭時寒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卸了力氣往後靠,擺了擺手,「沒什麼,我的錯,是我沒看好他。」
林知夏也不繼續追問,只是安安靜靜的在外面等著。
醫院的走廊上寂靜一片,蕭時寒餘光時不時的落在林知夏臉上,八年不見,她變了很多。
以前那個渾身長滿尖刺的女孩現在變得更加讓人琢磨不透,面對他的時候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唯有見到陸聽白,身上的戾氣倒還能散些。
手術室閃爍的燈滅掉的瞬間,林知夏快速站起身湊上前,醫生剛出來,還沒摘下口罩,她就急不可耐的抓著人家的手,「怎麼樣?他還好嗎?」
醫生摘下口罩朝著林知夏笑了笑:「沒什麼大礙,但是以後盡量不要喝酒,他的胃之前就受過損傷,大出血,要再繼續下去,嚴重的話,可能就要切除了。」
林知夏點了點頭,聽到「大出血」時,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不一會,身後的陸聽白也被推了出來,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蕭時寒上前看了看他的情況,見人還沒有醒過來,又轉身問了句:「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臉色有些不自然,「麻醉藥的藥效還沒過,過了之後就差不多了,最快也就四五個小時吧,別擔心,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
林知夏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回頭看著漸行漸遠的病床,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蕭時寒緊隨其後,剩下醫生在原地搖了搖頭,想到剛才手術室的里的場景,無奈的嘆氣。
要說把沒病的病人說成有病,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但要是能讓人家小兩口重歸於好,他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病房內,蕭時寒背靠著牆,盯著病床邊的身影,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那個,知夏,要不你先回去休息,這邊我來看著就行,應該沒什麼大礙。」
林知夏沒作聲,心裡瀰漫的是說不清楚的感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就在蕭時寒以為不會收到回應的時候,她終於開了口,卻是問著另一個問題:
「他之前有過胃出血嗎?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蕭時寒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一時竟然分不清楚到底該不該回答,畢竟這個話題和她有關,但是不說出來,他憋著也很難受,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插手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問題。
可陸聽白是他最好的兄弟,發小,如果真的有選擇,他是希望他能夠找回自己的幸福。
「有過,大概是在五年前左右吧,好像是從六月份開始,那是我見過他喝酒抽煙最厲害的時候,說實話,你在他生日突然不告而別,我都沒有見過他這麼低迷,可偏偏那天,他跟瘋了一樣,我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你要是想知道的話,等他醒過來,自己問問吧。」
林知夏腦海里一直在回想著五年前的六月份發生的事情,可是什麼印象都沒有,還是一片空白,但是她知道,一定和她有關。
「好了,我知道了,你留在這照顧他,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他。」
蕭時寒看著走的決絕的女人,本來以為聽完之後她會心軟,沒想到還是這麼毫不留情,他對著病床上的人輕輕感嘆:「嘖嘖嘖,兄弟,你這追妻路有點漫長,夠你磨的啊。」
*
「不是我說啊,你說你既然生龍活虎的,幹嘛還要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早上起來差點被你嚇死?」蕭時寒沒好氣的抱怨。
昨天晚上擔心陸聽白的情況,他一晚上都幾乎沒怎麼合眼,到了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實在是扛不住了,就在沙發上打了一小會盹,一睜眼,外面天光大亮,床上的人早就跑的不見人影。
他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剛準備跑出去,就和進門的陸聽白撞了個滿懷,他手裡還提著早飯,本來想破口大罵,誰知道這斯直接攬著他的肩膀,將所有的事情如實交代,包括裝病案件的來龍去脈。
陸聽白愜意喝了一勺粥,慢悠悠的回復:「這不是苦肉計嘛,要不是為了某個沒良心的小姑娘,我至於整這一出嗎?」
蕭時寒冷哼一聲:「你們家沒良心的小姑娘要是知道你騙她,你猜她會不會徹底不理你?」
「你不說我不說,醫生也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那可不一定,畢竟你現在臉色好的不得了,夏夏那麼聰明,你可能瞞不過去。」
正說著,門把手突然輕輕的轉動幾下,屋內的兩人立馬反應過來,陸聽白臉色大變,迅速把手裡的粥放到蕭時寒手裡,然後躺下,蓋被子,閉眼睛,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