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變故
守閣長老看到許羽,臉上立刻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擺了擺手道:「哈哈哈,不用和我這個老頭子客氣,讓老頭子我看看你這小娃娃挑選了什麼武技。」
許羽當即將兩卷武技拿了出來,說道:「火凌拳與幻影槍法。」
許羽倒也沒有隱瞞,如實的說了出來。
「嗯,火凌拳,幻影槍法,不錯不錯。」守閣長老拈著白須,微笑著。
「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麼?幻影槍法?」忽然,守閣長老臉上的笑容僵住,拈著白須的手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許羽疑惑的問道:「沒錯,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可知道那是一部殘缺的槍法?」
守閣長老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回長老,小子知道。」許羽道。
「知道你還選,我現在重新給你一次機會,去重新換一卷武技進行修鍊。」守閣長老氣惱的瞪著許羽。
「多謝長老好意。」許羽對著守閣長老拱了拱手,說道:「但我覺得這幻影槍法更適合我,所以我想試試看。」
「你真的有把握?半年後的外門大比你這小娃娃要是吃了虧可別來找老頭子我。」守閣長老有些微怒的看著許羽道。
「長老放心,小子既然選擇了這門武技,就絕對不會後悔。」許羽淡笑道,他的心態很平靜,因為對於槍法許羽相信,就算是在整個赤雲門的同齡人中,他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守閣長老嘆息一聲,道:「罷了,罷了。」
許羽向著守閣長老深鞠了一躬后,隨後轉身向著武技閣外走去。
守閣長老看著許羽離去的背影,不由得長嘆一聲道:「果然和許雲烈那小子一個脾性,都是一根筋啊,哎~」
許羽回到家后,一連十多天都待在家中修鍊火凌拳,一心一意的沉浸在了火凌拳的修鍊之中。
許羽這些日子,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火凌拳上,但卻連一重勁氣都不曾凝練出來。
這一日,許羽一拳一拳的轟擊在一棵大樹上,拳影重疊,拳勢洶湧澎湃,彷彿要將大樹轟成粉碎一般。
突然間許羽一拳轟向大樹彷彿拳頭上帶著無盡的威勢,狠狠的砸在大樹上。
轟隆~
一聲巨響,許羽的拳頭瞬間洞穿了大樹的樹榦,大量的木屑揚起,煙塵瀰漫。
「半個月的時間,我終於將第一重勁氣修鍊出來了。」許羽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
不遠處觀看許羽練習的許雲烈眼神中閃爍著一抹詫異,旋即朝著許羽走了過來。
「不錯。」
在許羽沾沾自喜時,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許羽回首看去,發現身穿布衣的父親正站在不遠處,朝著自己走來,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爹!」許羽臉上露出了笑容,朝著許雲烈走了過來。
「不錯,短短半個月時間就達到了淬體三重,並且將這火凌拳修鍊出第一道勁氣,很好,這樣你在外門大比中才有獲得前八的可能。」許雲烈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也是露出了久違的欣慰之色。
他很清楚,許羽這麼努力的修鍊,都是為了在外門大比中取得第一名。
因為第一名可以獲得一枚通脈丹,對於他的傷,恢復有著莫大的幫助,並且身為父親的他臉上自然也有幾分光彩。
「還是多虧了爹的血靈參,要不然我也不會進步這麼快。」許羽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眼中充滿了感激之色。
「不努力,就算用上再貴的靈藥也是枉然,讓我教你什麼才算是真正的火凌拳吧,像你那樣練習就算是一年也很難將這武技修鍊到大成。」許雲烈緩緩的說道。
許羽聽后,烏黑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欣喜道:「是,爹!」
「火凌拳,最多可修鍊出六重勁氣,修鍊到大成,一拳便足矣將大樹轟斷,威力之強大,就算是淬體九重的武者也不敢硬抗,這就是火凌拳真正的威力。」許雲烈說道。
「原來這拳法竟然有如此的威力。」許羽恍悟道,但又有一絲的不解,疑惑道:「爹,為什麼我感覺我打出的拳法威力並不是很強?」
許雲烈微微一笑道:「這火凌拳講究的是出拳要快,要狠,要准,也就是說拳法要兇猛霸道,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出拳要凌厲,你只做到了出拳的兇狠,卻忘記了出拳的凌厲。」
許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何六極火凌拳如此的難修鍊。
「我來演示一遍,你且看好。」許雲烈輕喝一聲,右臂猛地揮舞而出,他的右臂上散發出熾熱的紅色罡氣,猶如火焰一般,在空中形成一道紅芒,狠狠的向著面前的大樹轟去。
轟隆~
大樹被一拳轟爆,化作漫天的木屑四射飛揚。
「這就是真的火凌拳嗎。」許羽看到這一幕,震驚的喃喃自語。
眨眼間便已是一月過去,秋風颯爽,萬物凋零,大樹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黃葉,許羽在後山之中練習了一個月的六極火凌拳。
「今天我一定要將這第三重勁氣修鍊出來。"許羽眼神堅定的不斷出拳。
許羽在經過父親的指點后,已經將火凌拳修鍊出了兩重勁氣,但這第三重勁氣想要修鍊出來談何容易,就連許羽的父親也是足足修鍊了兩個月才成功的。
忽然許羽心中猛地一動,腦海中閃過了之前父親所說的話。
「火凌拳最強之處,並非是霸道的招式,而是凌厲的拳法,要學會掌控其中的每一種力。」許羽心裡想道。
許羽想到這裡,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亮光,再次出拳的時候,他的目標就是面前的大樹,他要將這一道勁氣融入拳法中,使得拳法更加的凌厲、狠辣。
「轟~」
又是一拳轟出,面前的大樹被許羽的這一拳直接轟出了一個大窟窿,大樹內的木質結構紛紛炸裂開來,化作無數木屑。
「這就是第三重勁氣嗎?果然凌力強悍。」空地上,許羽再次出了幾拳后,小臉上湧現出難以掩飾的欣喜之色。
「暫時不要告訴爹吧,正好給爹一個驚喜。」許羽咧嘴笑道,忽然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急忙挽起衣袖,只見整條手臂已經紅腫,一些地方甚至被磨破了皮,鮮紅的血液流出。
火辣的疼痛感讓他有些忍不住,「後山有個小水泉,先去泡一下吧。」
許羽飛身向後山跑去,約莫半刻鐘后,他不知道繞了多少次路,在天黑之際來到一個小山洞洞口。
洞口很隱蔽,隱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許羽也是偶然間發現的。
洞口很窄,一次只能一個人通過,借著微弱的星光,許羽輕車熟路般的摸到洞口前,每一次當他練到筋疲力盡時都會在這裡泡一次泉水緩解渾身上下的疲勞感。
往裡再走盞茶時間,山洞變得豁然開朗起來,洞內的空間並不狹窄,洞頂沒有什麼遮掩,一汪清泉在星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噗通!
許羽脫掉衣服,縱身躍入泉水中,冰涼的泉水瞬間沖走了他渾身的汗漬,手臂上的灼燒疼痛感也在緩緩的消失,他愜意的躺在水面上,透過洞頂,看著漫天的星辰。
突然間,一顆巨大的流星劃破了夜空,發出一道絢麗的銀白色軌跡。
但這道光芒並不像其他流星劃過的痕迹那樣轉瞬即逝,而是在天空停留了好一會,流星就好像注意到了許羽一般,向著許羽這邊俯衝而來。
那顆流星,竟然朝著這個山洞疾速的墜落。
「不好。」看著當頭落下的帶著在空氣中擦齣劇烈的火花的流星,許羽大驚。
身體上頓時傳來巨大的疼痛感,彷彿要將許羽的肉身撕裂一般,胸口處也是猛地一陣窒息般的悶痛,彷彿要喘不過氣來了一般。
「好痛。」鑽心的疼痛感,讓他的意識陷入昏迷。
不知道過了多久后,許羽悠悠的醒轉過來。
「這是在哪?我這是死了嗎?」許刃努力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依然還在洞中泡著泉水。
「難道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夢?」許羽的小臉上有些茫然,剛才那種感覺,太真實了,真實的好似身臨其境。
許羽連忙檢查自己的身體,片刻后,便呆住了。
銅筋鐵骨,一身的氣力大增,皮膚也比剛才更加的堅實。
「這....這是淬體境四重,怎麼可能?」
再望向手臂,手臂上的傷痕,全部都不見了。
這種發現,即便是身為當事人的許羽,也是有些震撼。
「難道是幻覺?」
望著自己的手臂,呆了片刻后,許忽然閉上雙眼,深吸一口猛氣,雙手巍巍顫顫的撫摸著自己的雙臂。
「這,這不是幻覺,真的是淬體境四重。」許羽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的皮膚比以前還要更加堅硬,而且力量也是大增。
許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剛才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就和做了一場夢一樣。
許羽從泉水中爬起來,突然發現泉水中有著什麼東西,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個玉佩與一個捲軸。
玉佩呈青白色,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青色光澤,而那捲軸則是漆黑色,表面鐫刻著古怪玄奧的符文,並且散發著極為古樸的氣息。
許羽將玉佩收起后,便將那捲軸展開,捲軸的封面刻著三個大字《武帝典》
「武帝典?」
許羽看著這捲軸的封面愣了愣,旋即便將這捲軸攤開,但令他詫異的是:「為什麼沒有字?」許羽皺眉,心中不禁疑惑起來。
捲軸上空白一片,沒有任何字跡。
許羽只能無奈的將捲軸收起,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再次感受自己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許羽苦笑一聲。
「還是快點回去吧,不然爹和姑姑又該擔心了。」他揮去心中的雜念,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山洞,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許羽快到家時,已是皓月當空,一輪明月懸挂在天穹之上,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之上,使得整個大地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到家門口時,他發現姑姑沒有像往常一樣等他,父親房中的燈雖然亮著,但房門卻緊閉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見此,許羽心中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的小臉上有些慌亂,快步向父親的房間跑去。
「哥哥,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許羽剛到門口時,便聽到姑姑許琴焦急的聲音。
聽到了聲音,許羽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但是聽見父親身受重傷時,那剛松下的心又緊繃起來。
「咳咳~我沒事。」許雲烈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今天我去了宗門後山深處一趟,本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夠找到什麼靈藥能幫助羽兒修鍊,好在找到了一株三品靈藥『木靈芝』但在這三品靈藥旁邊卻有著一頭三階前期靈獸『幽冥虎『守護,經過一番激戰,才將那木靈芝取到。」
「要不要我去宗門拿些葯?」許琴看著許雲烈換下來的血跡斑斑的衣服,聲音急切的道。
「不必了。」許雲烈擺手道:「我的傷勢不算嚴重,過幾日自然就恢復了。」
「哥,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總是不把自己的身體性命當回事,小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不需要你操心的。」許琴眼圈微紅的道,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
許琴知道他的哥哥一直很倔強,認定的事情,十匹馬拉也拉不回來,她很怕她的哥哥因此而丟掉了性命。
「羽兒是我和阿寧唯一的孩子,我沒能保護好阿寧,如果我再沒有保護好羽兒的話,以後,我又有什麼資格面對阿寧?」許雲烈蒼老的臉上露出几絲痛楚之色,語氣中也是充斥著濃濃的無奈。
聞言,許琴也沒有再繼續勸說了,畢竟在許雲烈的心中,他沒能守護好妻子,已經是最大的愧疚,若是連自己的兒子都照顧不好,那麼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許羽站在門外,神情恍惚,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模糊的倩影。
「寧,那就是母親的名字嗎?」許羽喃喃自語道,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要將腦海中那道倩影的模樣回憶起來,但是那抹倩影始終都是模糊的。
時間畢竟過去太久,母親離開他時,許羽不過才三歲左右,對於母親的樣貌已經記不得很清晰,只是隱隱感覺到那抹倩影十分溫柔、慈愛。
「母親。」許羽低喃道。
他的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許羽從小就追問父親姑姑,母親去哪裡了,但是每一次問到娘親的下落時,父親和姑姑總是沉默不語,最後漸漸的,他也放棄了詢問母親下落的想法。
但今天,他聽到關於母親的信息,許羽心中的激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