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遇魔
敬一因為自己金丹被魔血侵染化作魔丹,一身靈力也化作了魔力。又加上被紅衣新娘控制打傷了肖逸,覺得自己已經無顏跟著肖逸修行,又怕自己牽累了肖逸,只得跑走。
敬一路過一個山林,正好遇見兩個貪玩的小孩子跑進了林中,被一頭狼妖追逐。敬一出手相救,一個石塊打出,擊退狼妖。擋在了兩個八九歲小孩子的面前,巨狼張開血盆大口要向敬一咬來時,只見敬一手掌緊握,當手掌下翻時,石末飄飛。狼妖見狀,一聲低吼,便轉身就跑。敬一笑道:「算你識相。」
敬一轉身向兩個小孩子溫柔笑道:「小朋友沒有大人跟著可不能在林中亂跑啊!趕緊回家吧!」
兩個小孩子見到敬一的模樣,反而失聲大哭:「有妖怪啊!」
「妖怪?那有啊?」敬一隨即才明白過來,是自己那副怪樣嚇住了小孩子。敬一苦笑道:「算了算了。」
「小二——」
「小石頭——」
一陣陣呼叫聲傳來,只見有十來多人,手拿棍棒,拿著鐵叉鐵鋤趕來。眾人循著哭聲尋來,見到敬一反而大喝道:「妖怪快放開我家娃娃!」一中年大叔手舉鐵耙向敬一打來:「老子跟你這妖怪拼了!」
敬一苦笑道:「我可不是妖怪啊!」敬一騰空離去,很是無奈。
敬一漫無目的的遊走,也被正派追殺。一群天劍派弟子,一身白衣手持三尺青鋒圍住敬一:「魔族束手就擒吧!」
敬一駁斥道:「敢問我是犯了罪嗎?還是殺人放火了?」
「哼!魔族之人便是罪無可赦的,人人得以誅之。」有人喝道。
「我等以斬妖除魔為己任,魔族束手就擒吧!天星大陣——」十二名天劍派弟子結成大陣,將敬一圍在陣中。
敬一嘆息一聲,搖著頭,身形踏入空間不見。待敬一再出現時,以至數里之外了。
「怎麼不見了?」
「是空間神通。」
「這魔族有點本事。」
……
夜已黑,敬一已經離開肖逸一個月有餘。敬一漫無目的的行走,敬一走在林中心道:我真的只能走在黑暗中嗎?金丹變魔丹,只是力量源頭的改變,但術並沒有改變了。人間也有正道修士為惡,也有妖怪行善,可見術無高下,心有正邪。嗯,是的,修道先修心。
忽然之間敬一聽見有笛聲傳來,那笛聲如潺潺流水,婉轉清脆,輕吟淺唱。清談而又高雅,泌人心脾。笛聲入耳不由心神一靜,洗盡塵俗。曲調如松濤陣陣,萬壑生風。敬一尋聲而去,來到一河邊石子灘上。只見一男子身著暗紅衣袍,站在岩石上吹奏著一支黑色笛子,男子年紀與敬一相仿,黑髮如瀑。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男子的笛聲引來百鳥朝拜,無數靈禽圍著男子飛舞。男子忽然不再吹奏,左手舉起,一隻青藍色的靈鳥停在男子手上。敬一正欲拍手稱讚,那男子忽然一把將靈鳥掐死。邪魅一笑,將靈鳥的屍體丟入河中。飛禽瞬間四散開來,男子的氣勢不再出塵,反而有點妖邪。
敬一看向那男子心道: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很像一個人,但又想不起來像誰……
男子向敬一看來:「咦!竟然還能遇見同族。小爺玄邪(ye),小子你呢?」
「在下歐陽敬一!道友笛音出塵,但又為何無故殺生。」敬一揖禮道。
「不對!你不是我魔族之人,你沒有我魔族血脈。你是體內被魔氣所侵蝕,所以才有一身魔氣。」
敬一苦笑道:「道友好眼力。」
玄邪笑道:「竟然是異色重瞳,不如做我的戰仆,我教你魔族功法,你意下如何?」
敬一笑道:「我最近略有思考,術無高低,心有正邪。即使我金丹化魔丹,動用的是魔道法力。但魔道法力奪的也是天地之力,由靈力所化。既然如此,溯本還原,妖魔鬼怪也是用的天地靈力。只是催動的大道不同,所以表現形式也不同。」
玄邪思考一下,拍手贊道:「好見解!好見解!不虧是逆天者啊!小爺對你更有興趣了。」
只見玄邪手掌一翻,將笛子收起。身形直逼敬一,敬一被迫出手。二人拳腳交錯,招式快而猛。敬一一爪扣下,如同真龍搏殺,猛如虎,快如雷。玄邪雙臂交叉擋下這一爪,但也被震退數步。「妖族的蠻荒獸神決——」玄邪一驚:「這乃是妖族的不傳之秘,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家師所傳!」敬一如實回答。「肉體有缺,不能盡其威。未見蠻獸搏殺,不能明其意,我還是有所不足。」
「哈哈!你雖然領悟到萬道同其源,但你不懂妖道,肉身也不如妖族,威力還是不行。但這也已經很不錯了,小爺對你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玄邪再次出手招式雖不精妙,但力道非凡。力度一絲一毫皆把握有度,未曾有一絲浪費。玄邪肉身之強,銳不可當。敬一幾招下來,落於下風。但敬一另闢蹊徑,以力卸力,避其鋒芒。
玄邪笑道:「你肉身不如我也,退——」玄邪右手扣下,暗紅血光四起,一擊將敬一擊退數丈之遠。
「攝魂——」敬一壓下翻滾的氣血,雙眸之間,魔光震懾,眼神震人神魂。
一時間,玄邪神魂被震懾住,一時間陷入混序之中。「天羅絕印——滅魔。」敬一立刻出手。十天干,十二地支等黑色符文形成一道黑色圓印。一印印下,魔威浩蕩。
玄邪也僅是被震懾住數息,待玄邪反應過來,黑印已近眼前。一印將玄邪擊飛,黑光炸起,煙塵滾滾。待煙塵散去,玄邪拍拍衣擺,邪魅一笑:「不愧是異色重瞳,而且好強的神念和元神。但正道滅魔神通卻被你用的如同魔功一般,你不覺得好笑嗎?」
敬一道:「道兄肉身之強,我遠遠不如也!我之前就說了,術無高下,心有正邪。」
玄邪抬眸間冷笑著,身形忽至,一掌印下。敬一一指點出寒氣逼人,玄邪急忙收掌,卻感到一股陰寒之力順著手臂侵入體內。
「鬼術——」玄邪震驚不已。「還好你體內金丹已變成魔丹,魔力太盛。就算你領悟了其它大道,也是魔道佔主導,發揮不出其它大道的力量。」
「嗯。是的。我若還是金丹,可以直接催動其它大道之力,不至於只用魔道法力,徒有其表無其實。」
「真是個怪才。」玄邪忍不住贊道。「小爺很好奇,你是自己悟的嗎?還是你師傅教的?」
「家師從未教過我什麼,只是丟書籍給我看,他說他教我反是害了我……」
「確實,道不言傳。別人傳的只是別人的理解,難免有先入為主的。自己領悟的才是自己的。」
「所以有句老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敬一笑道。
玄邪拍手笑道:「靈為輔,道為本。人族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你們的,限制很小,可以修諸多大道。人為萬靈之長,是為不假,與天地契合。我等魔族天生便修成魔道,卻被魔道縛束,難逃出種族限制。天地公道,魔族天生強大,但縛束太多。人族雖然沒有縛束,但人族天生弱小,易早夭。」
「所以天道至公。」敬一笑道:「看來你也是博學之魔。」
「呵呵,竟被一個人族誇讚了。但小爺還是要收你為仆。」玄邪再次出手:「天魔照血月——」玄邪雙手之間暗紅色魔氣湧起,在玄邪身前化作一輪彎彎的血月,如同死神之鐮。一輪血月斬下,所過之處,天地之力被吞噬,極為霸道。
「東皇醒世,萬靈平等——」敬一結印,化出一古樸的黑色銅鐘,守護著自己,任血月再怎麼霸道,也斬不開那靈鍾。
「東皇鍾,一個小小人族怎麼會這麼多種族神通,這可是妖族的……」
「東皇醒世——」敬一雙手一擊,鐘聲響起,震驚山林,群鳥飛走。直接將血月震碎,鐘聲直襲玄邪。
「邪典,天魔滅世——」玄邪身後有黑色魔影浮現,化作人形,為玄邪擋下鐘聲。魔影咆哮,鐘聲轟鳴。轟——敬一玄邪紛紛被震得吐血,從空中跌落。餘波在河道上炸開,數道水流衝天而起。
敬一,玄邪極招盡出,體內法力消耗了九成之多。敬一咳血:「你還要來嗎?」
「你呢!硬挨我幾拳也不好受吧!」玄邪嘲諷道。
「你看你我這麼投緣,又聊的來,不如先罷手該天再戰?」敬一失笑道。
「嘿嘿,改天再戰。」玄邪也不好受,他與敬一修為還差不大,修的功法又都是一等一的,誰也不比誰差。只得以平手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