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解圍昌平關
趙國朝堂之上,趙皇正喜笑顏開地大宴群臣,美女歌舞、琵琶樂曲,各種精彩的曲目被紛紛呈上大殿中央進行表演,令參加宴會的群臣看得目不暇接,心情愉悅。
歌舞節目結束之後,趙皇興緻勃勃地舉起酒杯,說道:「眾卿家與朕同飲此杯,為大將軍賀!」
群臣紛紛舉杯,道:「為大將軍賀!」
宮越亦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滿飲一杯。
趙皇緊接著笑問宮越:「大將軍,如今你已破了飛陽、狐城、邯鄲三處齊軍,昌平關又該如何?是否要馬上去救?」
宮越答道:「回陛下,昌平關已不必去救,臣已命奮威將軍破狐城齊軍之後與衛將軍合兵五萬餘軍馬前往救援昌平關。必然可破劉瓚。」
趙皇喜道:「甚好,甚好!大趙有卿這樣的肱股之臣真乃朕之幸事。」
「來呀!擬旨,加封大將軍宮越為太尉,增食邑五千戶,封飛陽侯!龍驤將軍彭明翰為信平侯,增食邑千戶。」
朝中諸臣,文臣聞言有些人充滿了隱憂之情,擔心武將壓過文臣;武將則多是艷羨。
丞相黃榭帶頭跪地拜道:「陛下聖明!」有了丞相的帶領,六部尚書以及文武諸臣紛紛跪地稱賀。
趙皇道:「太尉,朕且先封賞於你與信平侯,其餘有功將士由太尉擬定名冊上報朝廷,再行封賞。」
宮越與彭明翰都拜倒在地說道:「謝主隆恩。」
宮越起身,說道:「陛下,昌平關已不必憂慮,只是如今齊國李廓仍率有十餘萬軍隊在大趙東境蔚陰駐紮,背靠蔚水,齊人善造船,正源源不斷地運輸兵甲武士前來補充,臣必須回到前線去,徹底將他們打垮、打退,才可以說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天亮之後,臣將出發,請陛下允准。」
趙皇道:「善哉。可要帶上信平侯同去?」
宮越拒絕了,說道:「前方大戰連天,臣聞國內也有不少山賊草寇趁機作亂,信平侯鎮守京都有功,正是安定後方、清繳草寇的最佳人選,有信平侯在後方,臣也可放心陛下的安全。」
彭明翰應和道:「確實如此,草寇雖然弱小,但不可坐視其發展壯大。臣願留鎮後方。」
趙沐問道:「太尉,朕想問問你,你是如何在飛陽之戰中將一群新募得的軍士打造成我大趙百年未有的鐵血之師的?要知道我大趙從未有過如此悍勇之時,且朕聽聞太尉你挑選八千壯士立為破虜騎,擊潰齊國余進五萬大軍,真乃用兵如神,太尉定要為朕解密才是。」
宮越答:「其實這還賴於陛下之功,飛陽之戰中,陛下未曾急調臣回軍救援,給了臣時間練兵布陣,也給了臣避戰麻痹李廓驕兵的時間。其二,神雲仙門的仙師在大戰中親自出手,擊潰齊國軍隊意志,擊敗齊國仙師,也要仰賴陛下給臣的主動搬請仙師的權力。其三,我大趙兵甲充足、府庫殷實,糧草食之不盡,這正賴於陛下十六年來輕徭薄賦的德政。可以說,沒有陛下的英明神武在老臣身後支持,老臣絕無可能有如此戰績。」
趙沐聞言,龍顏大悅,又是一番宴飲歌舞,賞賜金銀財寶無數,直至盡興方才結束。
天明,宮越率來時大軍再次出征,前往前線。趙皇率群臣於城門樓上送行,將士皆感激涕零。
漸漸入了深秋,秋風變得蕭瑟起來,絲絲縷縷吹過寒徹人的心。
昌平關前的土地都被染成了紅色,到處都是屍體。
城牆下的齊國士兵都是一副疲憊神色,多日攻打以來卻在昌平關守軍的頑強抵抗下毫無寸進。
將軍劉瓚早就知道李廓敗退的消息,但是他並未告知軍中任何人,而是急令軍隊多次強攻,想要在趙國北方攻下這處險關,挽回飛陽的失利,而從李廓並沒有下撤退的命令給他這一點就能看出驃騎將軍也是這麼想的。
這已經是第十二天,地方守將能夠以弱擊強防守如此之久足以看出其意志堅定。劉瓚決定這就是最後一日,不成功便成仁。
於是在將令之下,三軍又發起了軍功,號角吹響,城樓之上頓時血流成河,眼看就要攻下,遠處卻有一隊大軍伴著滾滾煙塵而來,正是破虜騎先至。
嚴伯卿正在破虜騎中,至此時他已經是身經數次大戰了,一身武藝有了很大的精進。
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語,伴隨著大將的一聲號令,嚴伯卿與其餘同袍奮勇衝殺。八千重甲騎士一字擺開,如同一道黑色彎刀收割著平地上齊人的性命。
嚴伯卿手持馬槊,一槍刺下,直接了斷了一人性命,又是勒馬迴轉,趁著馬速帶來的巨大衝擊力又是一槊將一人刺穿,來回衝殺間殺死了十餘個齊國士兵,破虜騎大都有此勇猛。
在趙軍後續部隊與城內守軍的策應下,劉瓚軍很快被擊破。
劉瓚不願投降,依舊單人獨騎想要潰圍而出,但是林崇又怎麼可能讓他得逞,策馬追上就是一弩射死了他。隨後梟首示眾。
滿地屍橫遍野,城池殘破,鮮花都被染成了血紅,周圍的人紛紛都因打了大勝仗而感到喜悅,但嚴伯卿卻並無多少興奮快樂之情,他下馬牽著自己的坐騎,緩步走到山坡上,取下頭盔,秋風穿過他的髮絲,讓他濃密烏黑的頭髮在風中揚起,他的甲上都是血。
由於此前在狐之戰中送信,嚴伯卿得到了奮威將軍林崇的賞識,再加上他作戰勇猛,此時已經是九品的仁勇校尉,遠遠高處了曾經的伍長徐右。
嚴伯卿嘆了口氣,臉上默然無神。他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徐右他們幾個了,如今大戰烈度如此激烈,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由於武學天賦好,嚴伯卿的開碑手還得到了林崇的指點,如今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三流高手,這是用數十上百的齊人頭顱練手換來的成果。他已經不想再殺戮了,他殺的人已經夠多了,齊人現在已經潰敗,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離開軍中,回去奉養父母親。
太久了,這一場齊趙之戰使一個少年變成了一個男人。他不再只是滿腔熱血地想要建功立業,而是會思念自己的家人、同袍過得怎麼樣,想過幸福安穩的日子。
他收攏思緒,回到林崇身邊,收拾戰場,修整,等待著最後去往蔚陰的大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