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坑之謎

更新時間：2013-02-04

「對了，村長，剛才我聽你們說今年的收成不是很好，大夥商量著要出去乞討或者到周圍打工，是不是啊？」陳實平復了一下心情，慢慢的把心思放到陳家莊的未來這件大事上來。

村長重重的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們這的情況，今年我們估計很難靠地里的那點玉米和小麥過活了，老天爺不幫忙啊，真是不讓人活了。」

說到這，簡單介紹一下陳家莊所處黃土高原的地理及氣候特點。

黃土高原土層深厚、土質疏鬆、地形破碎、暴雨頻繁，水土流失極為嚴重。由於長期強烈的水土流失形成大片溝壑縱橫、支離破碎、光山禿嶺的黃土梁峁丘陵。

這裡的氣候是夏季高溫多雨，冬季寒冷乾燥。

陳家莊人地里種的是玉米和小麥，輪荒的耕作方式，很落後，和游牧的意思差不多，開墾荒地后就種地，地的肥力下降了就棄荒，然後再開墾。這樣使土地的肥力下降的更快，土地無法得到很好的休息，逐漸荒漠化，加之水土流失嚴重，土地就更貧瘠了。這樣造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說到底陳家莊每年的收成還是要看天的臉色。只要不發生乾旱，基本上收成還是能保證的，靠種地養活陳家莊的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今年的旱情很是少見，也不說多少年一遇，估計陳家莊也沒有人專門關心這種事情，去統計旱情發生的年限，但至少最近10年還是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旱情的。

陳家莊人現在喝水都有點困難。莊上的幾口水井都幹了，基本上每天每戶需要一個壯勞力專門到幾十里地以外的一個水窪去打水回來，才能保證一家人每天的基本用水。這種情況就更不要說灌溉了，地里種什麼死什麼，種多種少都沒有辦法保證澆地的水。地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作物還立在那，今年的收成是完全不用指望這些了。

陳家莊人也試著打了幾口井，井也挖的夠深，可是光見黃土，連點泥漿都沒有挖出來。這種打擊真的很大。農村那時候打井都是靠人挖的，沒有機械，井挖的又深，往往挖到最後，井底的空氣稀薄的都可以讓人窒息。

這項巨大的工程，光投入，沒有產出，到最後大家都沒有信心了，所以村長才召集大家過來商量一下陳家莊的出路，總不能活活餓死吧。

陳實這時候心裡漸漸起了疑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中很是不解，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村長打斷了。

「陳實，你念過大學，也在外面闖了2年，算是有見識的人，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大家就一起商量一下到底該怎麼辦，叔還有你幾位長輩都指望著你們下一輩呢。」村長一股腦把話說完，盯著陳實，目光中充滿了迫切，好像希望能看到陳實立馬拿出一個確實可行的辦法一下子把陳家莊的問題給解決了。

「對了，叔，你們剛才說到乾旱這件事情，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啊。」陳實撓了撓頭，有點猶豫，要不要問問他們那個天坑的事情。

「這有什麼不對勁的啊，老天爺不下雨，我們求也求不來，傻孩子，勁問些傻問題。」大伯接上了腔。

「也不是，我只是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從山坡上滾到了山谷，發現山谷中有一個天坑，天坑中一直有水在往外冒。」陳實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小小的撒了一個謊。

「而且，那地方就在不遠的山谷，翻過前面兩道黃土坡就到了。」陳實用手指著正前方的黃土坡。

停頓了一下：「你們為什麼不用那天坑的水呢，我估摸著那天坑在這種大旱的天氣都能一直往外涌水，平時的水量應該不會小，不光全村人的飲用水的問題解決了，而且如果能用好這個天坑的話，我就不用再靠天吃飯了，陳家莊完全可以變個模樣」

說到這裡，陳實有點激動了，這可是一個機會啊，如果把握的好的話，一定能改變陳家莊落後貧窮的面貌。

這時的陳實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構思中，根本就沒有想起在天坑遇到的危險。

村長看到陳實這樣子，忍不住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看到陳實渾身上下沒有受什麼傷害，才放心了下來。

「那個天坑，不光我知道，估計全陳家莊的人都知道，也就你這小子不知道。那個天坑一直是我們全村的禁區，從老一輩人口中傳下話來，說那個天坑裡面有怪物，吃人的，人進去后，要麼就是不見蹤影，要麼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反正就是沒有完整的從天坑出來的人。我們也不是沒有打過那天坑的主意，前些年我和莊裡幾個年輕的小伙一起去了一趟那天坑，那次真是運氣好，還沒有下到天坑底就看到了那個怪物。那次去的時候，光線不是很好，我們準備也不充分，沒有帶照明的東西，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浮在水面上的怪物，個頭不小，估計比二娃還要長一大截，所以我們就沒有貿然下去。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我們只要下到天坑底，就進入了那怪物的攻擊區域。我們也就沒有繼續探究下去，回村后再次和大夥合計了一下，這下想利用天坑水源的事情就再次擱置了。」村長有點后怕，要不是他們那次去的碰巧，先發現了那個食人怪物，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當時走在最前面的村長現在能不能站在這，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只是村長不知道的是怪魚那時候的攻擊範圍並沒有把他們包括在裡面，它的範圍只限於水潭和水潭四周的一些淺水區。

「那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呢，印象中好像沒有人告訴過我啊。」陳實的疑惑更深了。

「呵呵」大伯笑著開口道：「這事的根源還是在你的身上。」

「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臭小子，陳家莊代代相傳的事情，都是長輩告誡小輩，讓他們不要到那個天坑去。好了輪到你了，我們就都不用操心了，小時候你從不亂跑，稍微年紀大點了又出去念書了，所以我們一直就沒有想到過要提醒你，反正你也不會自己跑到那地方去的，要不是這回你摔一跤，估計還不知道這回事呢。」大伯把緣由一說，陳實一下就明白了。

陳實覺得很不甘心，有一種入寶山空手而回的感覺。就好象一個乞丐，來到富麗堂皇的皇宮，看到的都是金銀珠寶、黃金首飾，但是這些珍貴的東西旁邊都站著守衛，你只能看，不能帶走，太不甘心了。這麼好的條件，如果陳家莊能把它利用好的話，陳家莊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接下來的商量，陳實沒有說話。他腦子中一直在構思，如果有了那不斷流的天坑，陳家莊該怎麼去種糧食還有經濟作物。陳實是個聰明的人，學東西也很紮實，只是沒有機會，或者說是缺少一個平台供他施展自己的才華。

在上大學的時候，他就對發展自己家鄉農業做了深入細緻的分析，積累了深厚的理論基礎。他希望哪天被上天眷顧的時候，能提前做好準備。

要徹底改變陳家莊的面貌，需要花很長的時間，還有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金錢來興修水利、種植植被、保持水土。水就是關鍵問題，能在乾旱的時候有水可用，能把水留住，用在關鍵的地方，這些都是要建立在大量投入上的。回報或者說收益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見效的。

這也是陳實希望自己能在外面的世界好好闖蕩一番，積累一些資金和實踐，來實現自己改變陳家莊面貌的心愿，讓父老鄉親都能抬頭挺胸做人的原因。

而且陳實一直認為自己骨子裡就是農民，真真正正的農民，而且為這個農民的身份從心底感到驕傲，更是打定主意，要做一輩子的農民。

現在有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源了，可以省下大量的人力物力和金錢來發展農業了，可惜天不遂人願，又出現了攔路虎。

回憶起他在天坑中的細節，陳實好像覺得有什麼東西忽略了。到底是什麼呢，陳實又把那些細節給梳理了一遍。突然一道亮光出現在陳實的腦海，陳實一拍腦袋，終於找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當時陳實躲避怪物襲擊，腦袋偏向了一邊，眼睛的餘光掃到天坑的璧上隱隱有些綠色的光源，他為了儘快離開天坑，也沒有停下來，結果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既然這樣，大夥怎麼就沒有想過要把它除掉啊，我們這麼多人，肯定有辦法的。」陳實也不確定當時他看到的情況，只能先把他的疑惑給拋出來。

陳翔露出沉思的表情，好像在回味著什麼，低聲說道：「傻小子，我們這麼多人怎麼會沒有想過，把天坑的水源利用起來呢。我們也想把天坑探查清楚，能把怪物除掉。」

「在我們陳家莊老輩人口中，還是流傳著怪物的一些傳說的，前人還是想了很多辦法：用槍，威力不夠大，而且打在水中，就和打水漂一樣；用叉，那怪物對光線特別敏感，只要有火把等的照明光線那怪物就不輕易浮出水面，所以這招也沒有用；用毒藥的話，用少了沒用，用多了又怕污染水源，就是除掉了怪物，那個水源我們還是用不了。」村長苦笑著說道：「前人也想過靠人多，一起下到坑底，把怪物捉住或者除掉，但是他們在坑底完全不是那傢伙的對手，那是它的地盤，當我們人多的時候，它又鬼精鬼精的直接躲到天坑深處的深潭中不出來了，最後我們只好放棄了。」

「那傢伙簡直油鹽不進啊。」陳實聽到這，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剛剛腦海中浮現的所有計劃和美好願望如鏡中花，水中月一樣隨風而去，讓人想使勁抓住它都不行。

陳家莊要發展，一沒有資金，二沒有資源，唯一有的就是人和茫茫的黃土高原。只有發展農業才能改變陳家莊，而農業發展有了人和地以外，最重要的還是水源，繞了一個大圈子，又繞到了這個關鍵點來了。

陳實不想就這樣放棄，都死過一回了，不能讓命運再次把他打倒，讓他後半輩子變得蒼白無力，生活在愧疚中，這不是他想要的，如果真要這麼活著的話，他還不如再跳一次崖，死了一了百了。

陳實還有夢，還有理想，曾今飽受打擊的心靈，在經歷了這一系列變故后，變得越發堅強和堅定。

他還沒有報答完鄉親們的恩情，他還想當個好農民，當個能改變自己和陳家莊命運的農民。所以他不會再屈服於命運，不會在困難面前退縮，也不會向任何人和事低頭。他打定主意，立下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宏願。

陳實怕大家擔心也就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打算一個人去查探一下那怪物和天坑壁上光源的情況后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