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 很會聊天

「我尚未去過蒙德，你的樣子，我只在那山洞中見過一面。」申鶴搖搖頭，表情淡漠的她也難得露出了一絲難過的表情。

沒去過蒙德……

凌風倒是蒙了，那天岩神造訪蒙德，她明明就跟在旁邊，雖然只在離開時露了一面。

到底是誰的記憶出了問題……

凌風很快便打消了疑慮，因為這個問題的結果沒有意義。

「其實我是想問的是，為什麼你不系紅繩，也能與其他人生活在一起。」申鶴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將心中的事情拋到了腦後，抬頭問道。

「我曾聽師父提起，在鄰國蒙德的主城裡，有一位同為天煞孤星命格的人，在沒有系紅繩的情況下正常生活著。」看到凌風疑惑的神情，她又補充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凌風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也很嚮往人間的百態？的確，仙家的生活雖然清凈，但……」

「我並不嚮往。」申鶴突然打斷了凌風的話，乾脆利落的一句讓凌風啞口無言。

這多多少少是有點繼承了聊天鶴啊……

「……抱歉。」申鶴見凌風沉默才反應過來。

「我不如師父那般會聊天，還請見諒。」

會聊……天……

「……」凌風嘴角抽了抽，又是一陣沉默。

感情這傢伙認為聊天鶴很會聊天啊……

「是我唐突了。」申鶴見凌風始終不說話，略顯失落的轉身離開。

唉？

凌風想出口挽留，但卻發現她已遠去。

真走了？果然說一不二。

凌風看著申鶴離開的方向，勉強用手指摸了摸下巴。

「其實仔細想想，她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

半個時辰后，申鶴提著兩個水桶，開始更換池中已經污濁的葯浴。

「為什麼不用仙術，就是嘩的一聲讓池中的水出去，又嘩的一聲讓水進來的那種。」凌風看著一桶桶換的申鶴，好奇的問道，如果是他，大概一股風十秒搞定。

但手腳被鐵鏈困住，凌風也幫不上忙。

「師傅說不能過分依賴仙術，相反，這些可以作為修行的一部分。」申鶴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桶接一桶的更換藥浴，纖細的身體看起來格外輕鬆。

畢竟是能把浮空石一路扛回璃月的猛人啊……

醒來后的一段時間，凌風已經將有關申鶴的記憶消化個七七八八了。

這個在記憶後期出現的傢伙，沒想到這麼早就遇到了。

「關於天煞孤星開了一家畫像館這件事……」凌風說著，注意到申鶴的手臂頓了一下。

「你想聽嗎？」

申鶴抬起頭來看著凌風，木訥的點了點頭。

……

「我剛醒過來的時候，也是見人就想砍，但當時傷勢太過嚴重，阻止我的是理智，這個時候我只有一點社交的經驗……別問我為什麼剛醒就有，問就是夢到的。」

申鶴：「我也沒問。」

「咳咳，那就繼續……後來…………」

凌風將要緊與不要緊的事情都講了一遍，但是發現申鶴的聽的卻一直很認真。

果然是被聊天鶴訓練過的人啊……

「在那裡我找到了我所嚮往之的東西，便開始儘可能克制自己，但這還不夠，風神也不止一次幫了我，還有岩神，他送的連理鎮心散確實好用，除此之外還有……」

凌風突然想起了夢魔女的樣子，抿了抿嘴，將她跳了過過去。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清楚，或許是因為活的太久，命格對我的影響變弱了，又或許……哎呀……我也說不清了……」

凌風苦惱的低了低頭，這場幾小時沒有回應的對話講很是枯燥。

「總之大概就是，為了融進我嚮往的地方，我已經習慣了無時無刻的剋制……還有諸多因素的幫助……算了，我累了，毀滅吧……」

長達數個時辰的講述，聽眾沒事，倒是講述者先瘋了。

「受益匪淺。」

就在凌風快要講不下去的時候，申鶴突然表示道。

「嗯？」

「克制……這或許是最重要的條件之一……我一直在沒有嘗試過。」

「額……也不能這麼說，人生在世也不應該過多的剋制自己，特別是修行之人，適當的剋制可以靜心養性，但過度地剋制卻會讓修行道路愈發艱辛。」

凌風嚴肅了一些，生怕帶歪了申鶴。

「我早已沒有修行，而且是有目的的進行著某些事情，所以對我而言，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是為了換取另一份我更渴望的東西。」

「至於你的道路，我不敢妄下定論。」凌風說著說著，竟有一種得道高人的感覺。

「更具體的，你或許可以去問你的師父，她修行千年，懂得一定比我多。」

「嗯……雖然現在還不太懂，但你的話我會記在心裡的。」申鶴沉思了一會後說道。

「嗯，不必過多糾結。」凌風端坐在池中點點頭。

申鶴這類人，如果太過克制自己的情緒，很有可能會演化成書中的病態心理。

雖然還沒到時候，不過倒是可以提前向申鶴引薦一下旅行者……我在想什麼啊，都快死到臨頭來還有心思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