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抽籤

慕清回到房中后，遲遲難以入睡，他明明修的是冰系法術，身體卻如同在火里灼燒一般，燥熱難熬！

次日桃桃又被紫苑叫了醒來，全然忘記了自己昨晚種種，她有些吃痛的爬起來，四肢無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自家師尊揍了，卻又不好說出口。

她從錦被裡爬起來，靠著床欄，腦子有些不清不楚，仍然犯困。

被褥陷下去了一點，顯然是昨日慕清坐到了她的身邊，然桃桃粗心沒在意這些。

她湊近了問紫苑:「紫苑，師尊昨日同掌門師伯商討所為何事呀？」

「主人他們在內室，讓我守在在外室，故而不曉得是何事」

桃桃撇著嘴，一臉質疑，哼了一聲她才信呢！

「不說不說嘛，何必騙我……」

「小師姑，五師爺說他這幾日在掌門那裡用飯，順便與和他們商量下歷練之事，就不陪你用膳了。」

有人在門外說著，聽聲音，是陸九淵。

平日里，慕清都會等桃桃一塊用膳，可今日不知為何，桃桃去到后慕清卻早已離開，原來是如此。

桃桃一聽是他，翻了個白眼「謝謝陸師侄告知……」

陸九淵不請自來，自覺坐到桃桃對面，用起了飯。

陸九淵在他這一輩里是最拔尖的，人長得俊，聰明伶俐，嘴巴也甜，所以山裡的人都很喜歡他。

他邊吃著飯邊開口道:「對了，小師姑，你有想跟誰組隊嗎？」

桃桃不解:「什麼組隊？」

「歷練之事呀」

「歷練之事於我何干……」

陸九淵大驚:「你不知道你在此次名單里？」

「什麼！」被他這麼一說，桃桃驚得從椅子上起身。

陸九淵這番話，讓氣氛變得異常沉重，桃桃苦著臉，一句話不說，一旁的紫苑亦如此。

見桃桃這般，他才後知後覺自己說漏了嘴，輕聲道:「我還以為你知道……」

陸九淵心中懊悔，便想說點什麼改善氣氛。

「其實你也不必擔憂，有我在呢……還有琉璃師姑，而且五師爺讓你參加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紫苑最是機靈，急忙接話道：「對呢，小主人，主人最疼你了，而且離出去歷練還有一個月呢！」

「對呀，歷練要十八歲才可去，你不還不到，應是我看錯了……」

陸九淵也是覺得奇怪得很，桃桃明明才十六，陸九淵是親耳聽到慕清說要將桃桃加進去，所以白說了出來。

桃桃嘆了嘆氣，沒在說話，心想:師尊有他自己的考量，自己聽著便好……

說來桃桃也未必不願下山，她如今已十六，卻從未下過一次山，她總聽陸九淵將山下有多好多好多，心中其實也是有嚮往的。

就好比要出遠門的孩童一般，心中有驚也有喜。

讓桃參與此次歷練，慕清確實自有想法。

自己的徒弟，他怎會不了解。

桃桃性子疏懶，不求上進，這次歷練可以讓她出去見見市面，於她而言，只有好處。

而且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她的劫到了！

此劫非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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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原以為師尊只是不回來用膳，晚間還是會回來休息，可接連好幾日都沒有見他回來，便起了去尋他的心思。

她打聽了，今日是抽籤決定組隊的日子，門中五位長老皆在，便帶著紫苑偷摸來到掌門師伯的殿外，沒想到外頭守衛一個都沒有，輕易便給她們混進去了。

正在桃桃得意之時，有個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小師妹……！」

心中一驚，只得硬著頭皮把臉轉過來。見楚夜帶著一隊弟子巡邏經過，桃桃沒想到抽籤也這麼正式，低聲道：「掌門師兄好……」

見此情形，偷摸進去是無望了。

紫苑低頭沉吟，她亦也不明白，為何慕清要提前讓桃桃出山，腦中生出一計，眼神示意桃桃跟著自己行事。緊跟著大搖大擺地朝清風殿走去，桃桃心跳得厲害，卻還是乖乖跟在她身後向前走去。

不出所料，剛要上台階之時，楚夜又開口道：「師尊說過，現正與各位師伯舉行抽籤事宜，任何人不得打擾，小師妹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紫苑不慌不忙，笑解釋道道：「我是奉了主人之命，帶小主人前來。楚公子應也是知道，小主人還未到歷練之年紀，然卻出現在名單之中，這其中種種該是有例外之原因的……」

楚夜在聽到桃桃也在名單之中時，也是滿是不解，問了自家師尊，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說了個「老五有他自己的考量……」

現聽紫苑這麼一說，便真就信了是慕清傳了兩人來。

兩人繞過前門走到後院，再偷溜進了前廳，怕驚著別人，二人輕手輕腳地走到一窗下，那窗戶半掩著，兩人便趴在窗下偷聽。

聽了一會兒，桃桃覺著聽得不清楚，便想把腦袋再抬高一些。可才冒出半個頭便一站窗旁之人，輕按了下去，目的顯然是為了她不被別人發現，

那人開口道:「開始抽籤吧……」

是慕清！

於是眾人紛紛施法，將寫上了姓名的竹篾施法懸在半空，打亂順序后在三支三支投進一竹簍中！

抽籤組隊之事很快便完解，桃桃不解，明明只是一會兒之事，為何要準備一個月左右？

眾人離開后，桃桃及紫苑也欲離開，此時慕清卻開了口:「桃桃，進來……」

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的。

才挪開腳要準備離開的桃桃，被點到名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慕清坐著，裡頭就他一人，

「師尊……」得知自己理虧，桃桃弱弱喚了一聲。

「過來……」

慕清伸手拍了拍一旁的空處，示意桃桃坐過來。

桃桃有些心虛，奈何師命不可違，只得坐了過去。

慕清從袖中拿出一錦袋，遞予桃桃:「打開」

桃桃接過錦袋，聽話的將其起打開，裡頭放著一骨鞭，錦袋打開的一瞬蹦了出來，是用蛇骨做的，而且有靈性！

桃桃一直沒有命器，出去歷練沒有一見趁手的法器是萬萬不能的，最近一直擔憂此是，見此心中不免大喜。

「你擅用鞭，這蛇骨給你最是合適不過了……」慕清額間冒著些許虛汗，聲音帶著些無力，然桃桃原就粗心，現又沉溺於驚喜中，遲遲沒有發現。

「給我？」桃桃面上難掩喜悅，可這骨鞭望著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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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之物，這蛇生時定不少於千年道行，它未必就願意認桃桃為主。

「桃桃不喜歡？」慕清笑著調侃道。

「喜歡喜歡，非常喜歡」桃桃笑的極其開心，先前因要去歷練而產生不開心瞬間煙消霧散！

「可它……會認我嗎？」

「你試試看……」

桃桃給自己壯了壯膽后，伸手碰了碰那骨鞭，在桃桃碰到它的一瞬，那骨鞭忽然極速縮小，而後化成一手鐲模樣，自己就帶到了桃桃手上。

它認了桃桃為主！

桃桃一臉茫然，驚動的語無倫次:「師尊它認了，它認了我為主……」

慕清只是笑著，冷不丁說了聲:「它本就是你的……」

桃桃得了新法器，歡喜的很，沒去認真思考慕清的話，只當是這骨鞭是他便備好送給自己。

桃桃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即便得了新法器，也還是會記得最初的來意。話道喉嚨出，有些難以出口，彆扭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師尊……我可不可以不去那個歷練……」

見她腦袋耷拉著，不由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桃桃不想去？」

桃桃抬頭對上慕清溫柔地目光，一時間話既說不出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那桃桃是為何不想去呢……」

「我、我不想離開師尊，還有紫苑……」桃桃一臉委屈樣。

慕清頓了頓才開口道:「人總是要長大的桃桃，師尊不可能一輩子陪著你，你總要學著一個人……」

還未等她說完，桃桃便搶了他的話:「怎麼不可以，我會一輩子陪著師尊的……」

「桃桃以後會遇著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那個人才要陪桃桃一輩子的人……」

「可我喜歡師尊啊……師尊不喜歡桃桃嗎？……」桃桃滿是委屈。

慕清心顫了顫，明知她說的喜歡不是他說的那種喜歡。

「師尊也喜歡桃桃……可喜歡分很多種，桃桃喜歡師尊的這種喜歡不是那種要過一輩子的喜歡……」

桃桃被他說的一頭霧水，她不明白喜歡便是喜歡，為何還分很多種。她想反駁卻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可是……我……可是……」

慕清笑了，沒打算再跟她深討這話題:「不急……等桃桃長大了就明白了」

「我已經是大人了，我早就長大了」桃桃反駁著

「對呀，桃桃長大了，所以可以出去歷練了不是嗎？」

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之上，桃桃被繞了進去。

她在傻也明白了，此事沒有迴轉的餘地！

「那師尊會來看桃桃嗎？」

「山裡規定了，師者不可插手其徒歷練之事……」

桃桃鼓著臉，以此來表示自己的不開心。

「那我可以給師尊寫信嗎？」

「當然可以」慕清笑著，一臉寵溺的望著她。

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桃桃臉上恢復了些許喜色:「那師尊一定要記得給桃桃回信哦……」

「好……」

桃桃笑得極開心，像是吃了糖果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