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故意的吧

311宿舍中。

宋一凡他們聽著門外走廊里的腳步聲漸漸稀疏，直到徹底安靜下來。

王亮嘀咕：「我怎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終於磨蹭到八點半，趙拓咕咚一聲從床上跳下來，他身上本來就穿著背心大褲衩，運動鞋一蹬，拎起椅子就往外走。

宋一凡暗自佩服：「這行動力，牛人！」

他們走過空蕩蕩的宿舍走廊，穿過空蕩蕩的校園，走進空蕩蕩的食堂。

梁天小聲說：「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王亮此時已經一臉絕望了，說：「應該已經開始了，你們聽，都有人在發言了！」

其他三人仔細一聽，果然遠遠的傳來那種在大會上發言的聲音。

「調試音響呢吧！」趙拓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徑直走向點餐口。

宋一凡也覺得有些不對，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先吃飽了再說。

等到宋一凡四人拖著椅子貓著腰，心虛的走進廣場時，就見廣場上已經黑壓壓的坐滿了人。

主席台搭建在印著「開學典禮」的巨大背景海報前。

此刻演講台後面，一個頭髮花白的枯瘦老頭，正嗓門洪亮的說道：「作為這一屆新生的年級主任，我再一次強調，在你們入學的第一年裡，其它的我都不管，我只抓一項，那就是紀律！紀律！紀律······欸？那四位同學怎麼回事，偷偷摸摸的，是遲到了嗎？」

廣場上頓時有上千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宋一凡四人！

宋一凡鬱悶，「開學第一天就要以這樣的方式出名了？」

「過來，你們四個，到主席台上來！」年級主任向四人招手說道。

王亮腿都軟了，差一點趴在地上。

在上千道目光的注視下，他們別彆扭扭的走向主席台。

登台前，宋一凡覺得拖著把椅子上台太傻，就把椅子放在了台下。

已經抱著椅子爬上主席台了的梁天見狀，把椅子扔到了下來。

「啪嗒！」

椅子落地的聲音在原本因為宋一凡四人而寂靜下來的會場上分外刺耳，台上坐在長桌後面的老師們齊齊把目光投向梁天，這一回大概都記住他了。

宋一凡不禁牙酸，「出風頭這事兒也是需要天賦的呀！」

四人站到主席台中央，兩個面朝台下，兩個面朝坐在長桌后的老師。

四個人都懵逼，不知道該面朝哪兒才是對的。

年級主任喝道：「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你們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宋一凡用目光迅速在台下尋找著慕白的身影，心想：「你故意的吧，不是你說9點的嗎，現在還沒到9點好不！」

慕白正坐在他帶的臨時班級的最前面，此刻他也有點懵，直勾勾的看著台上的四人。

「老師！」宋一梵谷高舉起手，這是他下意識的動作，在學校里發言不是都要先舉手的嗎。

「昨晚慕白老師通知我們今天早上9點到這裡集合，現在還沒到9點呢！」

「嗯嗯！」王亮三人連忙點頭附和。

「我好像是給幾個宿舍說過9點，但很快就更正了，正式通知我都發群里了！」台下的慕白高聲爭辯道。

「你根本就沒把我們拉進群好不好！」宋一凡四人同時嚷道。

年級主任義正辭嚴的說道：「你們住的那一層就你們一間宿舍嗎，其他人過來集合的時候都沒發出一點動靜，你們就沒想到跟其他人確認一下集合時間？」

「這······」宋一凡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言以對。

年級主任看向坐在長桌子正中央的程炳康，說道：「程副校長啊，我很早就主張，招生工作還是應該再細緻一點，我們招生固然要看根器，但也要兼顧這裡的呀！」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然後他繼續說道：「修行不只需要根器，更需要智慧。以你們四個的智商，我看還是趁早回家的好，否則留在修行界，遲早是個炮灰！丟了小命不說，還丟我們乾院的臉！」

他又看向程炳康，「我建議開除，程副院長沒有意見吧？」

「什麼，開除？」

宋一凡頓時腦袋一空。

「這就要被開除了？開學第一天，因為慕白的不靠譜的通知？」

他看向程炳康。

程炳康仍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看上去似乎並不打算為他們開脫。

宋一凡頓時滿腔憤怒。

「這不公平！」他脫口嚷道。

「不公平？你說說看，怎麼不公平了？」年級主任看向宋一凡。

「遲到並不是我們的過錯，而是你們學校的輔導員通知錯了······」

「就算導員通知有誤，你們看到其他宿舍的同學都過來集合了，也該想到去求證一下集合時間的！看上去智力健全，卻對周圍的環境反映如此遲鈍！這要是在普通世界過安安穩穩的舒坦日子也就罷了，但在修行界，反應遲鈍就意味著死亡、甚至連累同伴！」

年級主任說著，轉向台下的一眾新生，「這也是我要給你們上的第一堂課：身為修行中人，要時刻對周圍的環境保持高度的敏銳，對任何狀況都要有及時、準確的判斷，否則，一切的懶惰、僥倖、誤判，往往都意味著死亡，意味著無可挽回！」

他又看向宋一凡，「我乾院的聲譽，是一代代乾院人用生命和熱血換來的，如果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乾院，又因為自己的愚蠢而給乾院的聲譽抹黑，那對先烈們、對此刻正在浴血奮戰的同袍們公平嗎？我現在要因為你們今天早上的糟糕表現而開除你們，你們可服氣？」

「不服！」宋一凡雙目赤紅。

「為何不服？」

「老師憑什麼覺得我們就一定會給學校抹黑？」

「你們今天的表現就已經是在給學校抹黑！」

宋一凡四人滿懷悲憤的瞪著年級主任。

年級主任毫不示弱的回瞪過來。

廣場上鴉雀無聲。

眼看雙方僵持起來，程炳康輕咳一聲，說道：「老錢啊，教書育人，以教為本嘛。雖然進了乾院就應該自覺提高對自己的要求，但他們畢竟才剛進來，不如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今天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發言的好像是秦厲吧，我看議程表上有現場推選新生上台挑戰秦厲的環節，那就讓他們四個一起上吧。

如果他們聯手能在秦厲手底下堅持2分鐘，那也算是可造之才了，這次遲到的事就先記下。

但如果他們連2分鐘都堅持不下來，你就該怎麼處罰怎麼處罰吧，你看怎麼樣啊？」

台下的新生中有修行家庭出身的，他們有哥哥或姐姐正在乾院的高年級就讀，聞言不禁驚呼道：「秦厲！就是那個帶隊在上一屆八院聯誼賽中奪冠的秦厲，那他們四個可慘了！」

有的說：「打肯定是打不過，但2分鐘總能撐下來吧！」

「你懂什麼，真正修行界的戰鬥，瞬間可分生死，2分鐘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因為遲到這麼一點小事就開除，我怎麼感覺有人在公報私仇，就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嗎？」

台下的新生議論紛紛。

坐在程炳康右側的一位女老師也傳音給程炳康道：「秦厲可是武修啊，我看這幾個新生，他們應該都還沒有系統地學過戰技，就算是符道覺醒的只怕也接不住秦厲一招啊，院長就不怕打擊到他們、還有台下那些新生的信心？」

程炳康呵呵一笑，也傳音道：「秦厲有分寸的，也正好讓新同學們，尤其是他們中的那些不可一世的符道覺醒者，讓他們看看系統的學習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