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沒有什麼經驗，你也經驗不足
這是一棟兩居室。
傢具雖然老舊，卻打掃得很整潔，不像是獨居單身漢的住所。
章榆等人在屋內按順序搜索起來。
宋一凡釋放出感應力，在房間里再次感應到了一股稀薄光霧。
光霧中帶著黑氣，是屬於馬順之的。
他在房內走了一圈，很快，客廳門后衣架上掛著的一件厚實的皮襖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皮襖上沒有一絲灰塵，袖口和衣襟磨得鋥亮，又是掛在大門后的衣架上，按理應該是經常穿的。
但宋一凡從學校回來這麼多天，平時進出小區也經常見到馬順之，卻從來沒有見他穿過這件皮襖。
而且在印象里，以前也沒見馬順之穿過類似的襖。
宋一凡不禁感到奇怪，他伸手摸了摸那襖。
突然想起《萬相訣》中有一套通過感應敵人的神念，搜尋敵人自身的記憶、心結，從而製造有針對性的幻境的法門。
只是不知道對方經常接觸的物品中會不會有神念殘留？
他催動《萬相訣》中的這個法門，眉心光點亮起，一縷光霧透入那件皮襖之中。
緊接著，宋一凡不自覺的進入一種恍惚狀態。
他感覺自己被四面八方的寒冷包圍，彷彿置身於一個冰窟。
而眼睛似乎被什麼遮蓋，影影綽綽中，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具體的事物。
他努力想要去看清，眉心釋放出更多的光霧。
突然，大腦如遭針刺。
「啊——！」
宋一凡忍不住叫出聲來。
其他人聞聲紛紛圍攏過來。
「你怎麼了？」
最先趕過來，同時也是最先開口的居然是凌茵！
宋一凡鬆開皮襖，他晃晃腦袋，思忖應該是自己修為不夠，過度透支而引起的頭痛。
於是說道：「沒什麼。」
他指著那皮襖說道：「這件襖的主人，馬順之，最近應該經常去一個異常寒冷的地方，白茫茫的，像是在雪地或冰窖里！」
章榆遲疑的看向慕白，問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是念力系符師，大概是從這件襖上感應到了其主人近期的神念殘留吧！」慕白看著那件皮襖說道，「近期西淮沒下過雪，馬順之有去過其他地方的購票記錄嗎？」
「他近期沒出過西淮！」章榆搖搖頭，說道：「異常寒冷的地方，會不會是冷庫？他是做早餐的，有些材料會不會直接從冷庫採購？」
於是她拿出手機，對著話筒說道：「技術部，追蹤馬順之做早餐的物料都是從哪兒採購的，另外給我發全市所有冷庫的位置！」
很快技術部就發來了全市的冷庫位置信息表。
章榆把門外的特工都招呼過來，分配道：「兩人一組，分頭去查，見到可疑分子后不要輕舉妄動，立即報告指揮台。
此外每隔半個小時給指揮台發送一次信息，發數字0代表報平安；漏發或發數字1代表有危險、速救援！
現在開始分組！」
凌茵往宋一凡身旁靠了靠，低聲說道：「咱們兩個一組吧！」
宋一凡立刻搖頭，「我沒有什麼經驗，你也經驗不足，咱們還是各自跟一個有經驗的組隊吧！」
凌茵看著他說道：「你怕我連累你！」
宋一凡忙道：「我還怕我連累你呢，咱們都不提連累好不好，我是出於理智的考量！」
章榆心累，「你們兩個新人夠了！」
她看著手機上的表格，說道：「這樣吧，你們兩人去東旭冷庫，那裡離這兒不遠，跟馬順之一夥拋車的地方方向相反，而且規模比較小，是賊窩的可能性不大。
你們去排查一遍，自己小心點兒，排查完把情況彙報給指揮台就回家休息吧！」
宋一凡還想反對，凌茵忙說了一聲：「好的！」拉著宋一凡就往外走。
她個子雖小，手勁卻奇大，宋一凡被她生生拽出門外！
東旭冷庫位於一處城中村的邊緣。
他們這兩天都是坐慕白的車，所以現在只得叫了個網約車去冷庫。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在距離冷庫還有近百米的地方就下了車。
「出於理智的考量，」宋一凡試探著說道，「咱們要不要分開行動？」
「分開行動？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相互掩護！」凌茵興奮的說道，「你可以永遠把你的後背交給我！」
「呃，你真懂！」宋一凡無力的豎了豎大拇指。
當他轉頭再看凌茵時，人早已沒了蹤影。
「嘿，這丫頭倒是個做刺客的好苗子！」宋一凡心裡想。
他走到冷庫所在的位置，只看到一座彩鋼板廠房。
廠房的板牆上噴著巨大的「東旭冷庫」字樣，字的下方有兩扇碩大的鐵皮門。
門外的保安亭里，一個胖子躺在椅子上，正仰面打著呼嚕。
宋一凡小心翼翼的走到鐵皮門前，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
這門的上方裝著滑輪軌道，是通過向左右推拉來打開或者關閉的。
因而上面和左右都很嚴實，但在下方，卻有兩處水泥地面被車輪壓碎，形成了兩道下陷的車轍。
此時從車轍裡面透出明亮的燈光。
宋一凡琢磨著，如果把車轍里的碎水泥塊往外面扒一扒，以自己的小身板，應該能鑽進去。
但廠房亮著燈呢，如果裡面有人怎麼辦？
而且這樣像是在鑽狗洞，想想就彆扭！
他正琢磨著，突然，其中一扇大門輕微顫動一下，然後緩緩向一側滑去。
宋一凡嚇了一跳，急忙用出還沒有完全掌握的瞬步，閃身跳到牆根，把背緊緊貼在牆上。
這時，他聽到一個細弱的聲音在喊：「宋同學！」
宋一凡轉頭看過去，從門縫裡鑽出一個小腦袋來，正是凌茵，此刻在朝他招手。
宋一凡趕緊衝過去，側身擠進門裡，他們默契的合力把門推合攏。
凌茵這才小聲說道：「你剛在門外琢磨什麼呢，我趴在門縫看你半天了！」
宋一凡有點尷尬，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裡面沒有人嗎？」
他看向廠房內，近處停著一輛卡車和數輛叉車，還有些零散堆著的雜物。
再往裡，有一座建在這廠房內部的冷庫，從外面看大概有個平方的樣子。
就聽凌茵說道：「我都看過了，沒有人。」
「冷庫裡面呢？」
「呃······我還沒進去，要不，咱倆一起進去？」凌茵說著挽住了宋一凡的胳膊。
宋一凡雙手插兜，看了一眼凌茵的小身板，很n的說道：「你在外面把風，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