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祭
還是什麼都沒有,洞頂就是普普通通的洞頂。張歲然和劉希望看著黑衣人一直重複著手指洞頂的動作,意識到這個信息應該很重要,但又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動作的意圖。
張歲然一拍大腿驚醒道:「他的意思是不是洞頂有出口?」劉希望望著洞頂疑惑地回答道:「就算出口真的在上面,我們靠什麼上去,疊羅漢?」
正說著,就見黑衣人拿著刀朝他們走了過來,一下就讓兩人警覺了起來,擺開防禦姿態,準備應付黑衣人接下來的花招。
黑衣人卻並未靠近他們,只見他停在了兩人正前方几米處,雙手高高舉過頭頂,一手持刀,一手握刀刃;接著用力一劃,鮮血就從指縫間開始流出,然後又換手握刀,劃破另一隻手掌。
鮮血不停地滴在地上。黑衣人又把刀遞給張歲然二人,示意他們按他的動作也劃破手掌。張歲然接過刀,不敢下手也不願下手干這莫名其妙的事兒。
這算個什麼?自殘同樂會?
他們兩人拿著刀,並沒有採取行動,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黑衣人,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那黑衣人繞著圈走,嘴裡念著些或長或短的話,時而停頓時而把尾音拖得很長;邊走邊將手掌流出的血用力甩在地上;偶爾還會做出幾個幅度特別大且誇張的動作。
這場景讓劉希望似曾相識,她沒多久之前還見過,就在張歲然昏迷的時候,請那個大神跳的動作就跟現在黑衣人的動作類似。上次就沒有什麼效果,這次劉希望自然也不抱什麼希望。
突然,她沒來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腳下傳來一陣微微震動;震動轉瞬即逝,讓她不確定是真的動了還是心理作用。她求證地望向張歲然,然而對方一直認真地盯著黑衣人的行動,並沒察覺其他異常。
隨著黑衣人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劉希望感到的震動越來越明顯,就連張歲然也吃驚地望向她。她意識到這並不是單純的心理作用,是確確實實發生了,兩人都感受到了變化。
他們趕緊用手電筒四處搜尋,等手電筒光聚焦到黑衣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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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上時,他們發現有個東西正破土而出;一開始只冒出一個尖,等那個尖碰觸到黑衣人流在地上的血之後猛地往上蹭出一大截,當越來越多的血附在其表面之後,就開始不停地從土中冒出來,簡直可以用勢如破竹來形容。
那東西不停地生長,周圍的土地也開始塌陷,他們只好不斷後退,等快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時,那東西長勢才停下來。
張歲然和劉希望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的神跡,半晌回不過神來,還是黑衣人走到他們面前之後,他們才勉強接受發生的一切,也才領悟過來剛才黑衣人手一直往上指的意思。
現在在他們眼中,黑衣人簡直成了神一般的存在,親眼見識了神跡之後,甚至讓人有種跪倒膜拜的衝動。他們用兩隻微弱的手電筒光照過去,發現剛破土而出的是一顆樹一樣造型的東西,之所以覺得它像棵樹,是因為它中間有根主桿,主桿上又長出許多分枝,分枝枝頭還有些像果實一樣的球狀物掉在上面,具體是什麼,因為光線不足,看不太清楚。
但是這棵樹離洞頂還差一點距離,如果要通過爬這棵樹出去的話,還有些難度。張歲然突然明白了黑衣人遞刀的意圖,他是想讓他們都貢獻血液出來,繼續讓這棵樹生長。
張歲然此刻才下定了決心,而且他還有一個充足的理由:他的劉希望。他必須帶著她出去!
於是他不再猶豫,咬著牙用刀割破了手掌,將流出的鮮血灑向那棵樹。那棵樹在得到張歲然的血液灌溉后,又往上長了一截,但長勢要比接觸到黑衣人的血慢上不少。
劉希望也奪過張歲然手中的刀,正準備劃開手掌用血澆灌下這棵樹,結果被張歲然阻止。就在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黑衣人卻示意他們安靜下來;與此同時,他們也聽見了些許摩擦聲從地底傳來,從黑衣人的表現看來,他似乎對這個突發情況毫不知情。
三人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只有那摩擦聲縈繞在三人心頭。不一會,聲音又消失了。正當劉希望又想和張歲然爭論她也要貢獻血液時,黑衣人突然朝後飛了起來,就像一隻風箏遇上了亂流,在空中無規律地搖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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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兩人用手電筒光向黑衣人追去,才看清是一條巨大的黑蛇叼住了他,正在用力地左右甩動著,試圖把黑衣人撕裂開來;那條蛇立起的高度都快挨到洞頂了,蛇頭跟一輛挂車車頭差不多大,用蟒來形容才更為貼切。
那黑衣人從被黑蟒叼起到被大力甩動硬是沒有發出一聲尖叫,不知道他究竟經歷了多少苦難才能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居然一聲不吭。
張歲然見狀也不再阻攔劉希望,劉希望用刀劃破手掌,將血甩到了樹桿上;她這一甩,卻灑下了一場血雨,原來是那黑衣人已經被蛇撕裂成了兩半,大量的血液噴濺而出,不光澆灌了那顆樹,還灑了兩人一臉。
只聽轟隆隆的聲音響起,那棵樹受到大量血液澆灌后,又猛地往上蹭了一截,將洞頂都撐開了,上面不停有石頭和碎屑掉下來,那黑蟒被接連砸了好幾下,又縮回了地底。
頭頂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自然光亮,讓兩人有了盼頭。他們借著手電筒光和頭頂的光線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黑衣人的影子,不知道他是被掉下來的石塊埋住了還是葬身在了蛇腹之中。
由於擔心黑蟒再襲,張歲然催促劉希望趕緊開始延著樹往上爬。兩人都明白現在自身都難保,也顧不得其他人了,而且按剛才的出血量來看,黑衣人肯定已經凶多吉少了。
於是兩人不再多做停留,開始一前一後往樹上爬去。這棵樹分枝與分枝之間垂直距離不到兩米,所以兩人爬得還算輕鬆,幾乎一路都有著力點和支撐點;有些稍微高的地方,劉希望先踩在張歲然的背上,上去之後她又將張歲然拉上去。
張歲然邊爬邊抽空打量起這棵樹來,質地光滑而冰冷,顏色古銅中透著銹綠,應該是青銅鑄成的,不知道它是一直在地下,由血引發了什麼機關升上來的,還是真的就是直接破土長出來的。
他還發現一些分枝上有些密密的凹槽,等他割傷的手掌握上去之後,感覺有股力量在吸他的血。他感到好奇,從手掌里擠出血滴在分枝的凹槽上,血液延著凹槽流到分枝枝頭上,那枝頭的球狀物就開始動了起來,就像花朵要綻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