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王和小鑽風
十二點一過,我給她發了一個站內消息:新年快樂。希望你一切如願。
凌晨兩點的時候她回復我:新年快樂。新的一年希望我們都有開懷大笑和放聲痛哭的權利。
看著這條消息,本來就睡不著更加睡不著。我回復了三個問號。一切就從這三個問號開始了。
「哈哈哈,你這是蒙圈的意思嗎?」她問我。
「是的,大王表示不理解,想要答案」我回到。此刻我是真誠的。
「答案就是我們的身不由己表現在想哭的時候還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人笑。想笑的時候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哭。」
「大王沒文化,看不懂。能直白點兒嗎?」
「大王,你的偶像真的是周總理嗎?」
「是啊,你懷疑嗎?」
「那你一定不會沒文化,充其量沒文憑哈哈哈哈」
「偶像是周總理的就一定有文化?」
「那倒不是。周總理在我的心裡是神聖的。是我一生的偶像。無論是學識還是做事做人。從小學我的偶像就沒有變過」
「哦,那就是說咱倆都是文化人了?我也是從小學就崇拜周總理。但是我沒有為國之崛起的志氣。我蠅營狗苟的為了多收那麼三五斗」我自嘲。
「哈哈哈哈為國不至於,但是為了更好的自己。至少自己能夠安身立命沒有那麼不甘和不堪也算是好的人生」
「不甘、不堪。我必須承認你有文化。敢問對面的是何方神聖?能否現個真身?」平時一本正經的我,此時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多了解她。於是,我在站內信發了自己的qq號。然後就開始了焦灼和不安。聽到qq好友提示音響的時候,我的心跳瞬間加快。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激動。
「大王,大王、、、、」一個粉色的兔子在閃爍。
「看來是個姑娘啊。敢問芳齡幾何?」我發問。
「大王,我是姑娘的媽。哈哈哈驚喜不?意外不?看來你是個大叔啊」
「姑娘的媽,嗯,怪不得年三十母愛泛濫。」
「大王,那是工作啊。身不由己啊。」
「不,身不由己就不會從十二點到兩點都在陪他們」我很肯定。這兩個小時她一定是在陪著她的學生們。
「哈哈哈愛多的無處安放,只能泛濫在這些學生身上了。」
「姑娘的媽,晚上咋不陪著姑娘?不想姑娘嗎?」
「大王,姑娘的媽現在是一無所有,一無是處,拋物線到底的絕望和孤獨。」
我發了一連串的問號。
「哈哈哈大王,半夜三更聽個鬼故事不?人間真的有鬼哦」
「說來聽聽,大王巡山什麼鬼沒見過?」
「哈哈哈、、、」
我又甩過去一串問號來回應她的一串哈哈哈
「大王,你知道嗎?因為有了偶像的存在和標準,所以我不向任何邪惡勢力低頭。但是失去的會痛。如果今晚不是你,我可能就開車一直在路上。天亮了我就不害怕了」。
看到這些,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說說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可怕」我真的很想知道。
「大王,我一周前離婚了,我見不到孩子。我不是海城人,可是我又無處可去,現在寄居在朋友的出租屋裡。我給自己規劃了好多的事情充滿了所有的時間。我不能有一點空出來的時間。但是過年了,陪我聊天的人越來越少,所以就想找個陌生人陪我聊天打發十二點之前的時間。但是我又不想隨便加好友,所以設置了幾個條件就找到了大王」
「我很幸運能有這點兒作用。有的情緒也許宣洩一下比較好。活著不容易。好好活著是靠運氣的」以前我從來不會這樣勸慰別人。
「大王,新的一年開始了。感謝你陪伴了我這麼久。我必須要睡覺去了。天亮要趕路去另一個城市」她並沒有繼續她的故事。
「大過年的你要去哪裡?」我忍不住問到。
「去大學同學那裡。我不去他就要來接我。總不能讓人家那麼辛苦。我也要慶幸自己擁有的還很多。包括大王哈哈哈哈」
「開車慢點兒,有空了繼續聊。大王最近不巡山比較閑」
「我比蝸牛快,安全的很。」
「安全的很,你是西北的?」
「不是啊,我是東北的。但是在西北上的學。大王是哪裡?」
「大王是來自西北的狼」
「緣分啊,妙不可言。大王是陝西的?」
「對,大王來自八百里秦川」
「哈哈哈哈我在八百里秦川奮鬥了5年。濁酒流年,幸福心酸都留在了大西北」
「你這總叫我大王,俺也得給你起個名字。瓜娃子」
「你才是瓜娃子,這個俺不要。大王不能仗勢欺人」她表示不滿的時候我笑了。看來這是個融入西北的娃兒。
「那我怎麼稱呼你啊?老師?」我此刻很想讓她有一個名字。
「俺叫你大王,你就叫俺小鑽風吧。」
「哈哈哈俺姓王,本來是個小王,讓你叫成了大王。小鑽風的真實姓名敢說不?俺叫一聲你敢答應不?」我算不算有心機?
「大王,俺頂天立地的程真。一個教書匠。俺真的要睡覺去了。大王,小的退下了。」接著頭像就暗了。
我抽著煙,將我們的聊天記錄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