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蹤案件
"更快!"
維蘭的聲音穿過了他的耳朵,但瑞德並沒有真正聽到他的話。維蘭有一個習慣,在瑞德最不可能付諸實踐的時候提供明顯的建議。
當然,瑞德也知道他需要走得更快,但是當他的身體已經被擠壓時,他將如何做到這一點呢?
另一刀朝他襲來,瑞德試圖按照他的指示揮刀劈砍進行防禦。然而,這無濟於事。維蘭的刀從他的防線上滑過,切入了他的臉頰。
維蘭緊隨其後向前衝鋒,瑞德只能滾到地上,以絕望的躲避來躲避他的攻擊。然而,很明顯,到那時,他已經向對手讓步了太多的主動權。
一記無情的橫踢踢向他,瑞德拚命地用雙臂擋住了,但是撞擊將他撞飛了幾米。還沒等他恢復過來,維蘭就已經衝上去,用力跺腳,並將刀釘在地上,用失望的表情盯著那個掙扎的瑞德。
然而,由於維蘭沒有採取進一步的行動,瑞德意識到訓練已經結束了。
"還不夠好。"維蘭搖了搖頭。"你不是在這裡和蜈蚣戰鬥,任何訓練有素的戰士都可以利用這種你躺在地上這種草率的舉動輕易的將你殺死。"
說完之後,他走開了,走到房間的另一邊。
按摩著他酸痛的胳膊,瑞德坐了起來,盯著維蘭的後背。這已經成為他們培訓課程中另一個熟悉的場景。這個男人會把他推向他絕對的身體極限,每場陪練比賽,當瑞德再也無法保持防守,被迫做出絕望的舉動時,維蘭會迫使他失敗,並責備他如何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
瑞德不知道這是不是維蘭在以特別的方式教會自己一點什麼技巧,還是這個人只是在向他發泄他的憤怒。
但是不得不承認,在過去的一個月里,瑞德覺得自己在步法和整體耐力方面有了很大的提高。雖然他一開始對維蘭只能堅持不到一分鐘,但他已經慢慢開始適應男人的節奏,持續時間越來越長。他的動作變得更加有效率,他的反應能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也正如瑞德所預料的那樣,就在瑞德逐漸習慣了這種難度時,維蘭的壓力也增加了。
他的攻擊越來越猛烈,幾周后,他們開始用鐵刀搏鬥。維蘭也沒有刻意避免對瑞德造成傷害,每次瑞德無法躲避或阻擋他的攻擊時,他都會用鐵刀砍向瑞德,從他身上抽出一條細線的鮮血。
維蘭真正教給他的東西就是在他們第一次訓練中,他告訴了瑞德在戰鬥時應該採取怎樣的正確的戰鬥姿勢。
除此之外,瑞德只能依靠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挨打來學習,主要通過反覆試驗和模仿對手的動作來學習。
在這短短一個月的訓練中,瑞德的進步是顯而易見的,但他不禁覺得,如果維蘭提供任何有用的建議,除了對他大喊大叫讓他更快或更強壯之外,他會進一步進步。
當他向維蘭提起這件事時,他被告知"經驗是最好的老師"。瑞德不確定自己有多相信這一點,但很明顯,維蘭已經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了。
瑞德站起來,把刀鞘套在刀上,走到藏身處的一個角落,在那裡他存放了他的財產。
"你進展如何?"維蘭從他身後問道。瑞德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
"...我正在嘗試打開第9個上臂穴位。"瑞德回答。
"你慢了下來。"男人的語氣瑞德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一種煩惱。
不過,他是對的。在過去的一個月里,瑞德只能再打開兩個穴位。他的訓練速度放慢了,原因只有一個:自從他上次和小斑點進行過談話以後,他一直拒絕去拜訪這個黑暗生物。
從那天起,瑞德覺得自己彷彿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醒來,而不知是否會降臨的危險使他極度害怕再踏入那個地方。
然而,顯然,如果沒有高度集中的精神能量的幫助,他打開穴位的速度卻大大減慢了。瑞德可以感覺到每個新穴位呈現給他的難度越來越大,很明顯它會變得更加困難。
按照這個速度,他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打開整個上臂靈脈,如果隨後的靈脈花了他更長的時間,他也不會感到驚訝。甚至可能是半年。那麼接下來的那些呢?他們需要數年時間嗎?其中之一甚至需要十年的時間嗎?
這種速度非常緩慢,而瑞德以前從未如此明顯地感受到他天賦的局限性。
"另一個奴隸在一夜之間消失了。"維蘭說話就像在自言自語一樣。
"你發現什麼了嗎?"瑞德問道。
"沒有。沒有腳印,沒有血,他媽的什麼都沒有!"維蘭憤怒地把刀從石桌上拔了下來。"我告訴這些白痴不要獨自一人走出去,但他們太愚蠢和貪婪了,敢不聽我的話!"
"這是哪裡發生的?"這個瑞德仍然沒有受到這個男人憤怒的長篇大論的影響,在過去的幾周里,他們看到這種事變得越來越普遍。
"離我們的會議廳幾百米遠。不管它是什麼,它變得越來越大膽,而且它沒有被困在隧道的另一邊。"
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出現在奴隸生活空間附近的怪物昆蟲數量大幅增加。巨大的蜈蚣、蜘蛛、甲蟲和其他的生物越來越頻繁地遊盪到他們的營地,傷亡人數開始比被扔進這些洞穴的奴隸的補充速度更快。
有一次他們的團隊遭受了另一次伏擊,就像當時蜈蚣一樣,維蘭的狩獵就完全暫停了,這個人下令封鎖了不少通往深處的隧道,並讓奴隸們能找到儘可能多的岩石阻擋。
雖然這些措施使他們在對抗怪物時保持了生命,但它們減少了奴隸可以收集的月光石的數量,反過來,他們又減少了可以與地面守衛交換的食物量。
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抱怨過飢餓,他們對他們所謂的領袖維蘭的態度開始變得有一些不滿,維蘭也漸漸開始失去對這群奴隸的控制,儘管他的力量很大。
但瑞德知道,這個男人並沒有為此煩惱。如果需要,他可以殺死一半的奴隸,然後他們所有人都會有食物。不,正是那些昆蟲讓他感到擔憂,和這些發生在他眼皮底下的神秘失蹤事件。
"你聽說過這樣的生物嗎?""瑞德問道。
"什麼,一個可以一個接一個地獵殺人類而不留下痕迹的人?當然聽說過他們,但那些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人都是如此強大,以至於他們不會費心躲避一群衣衫襤褸的奴隸。"
維蘭不屑一顧地回答。"不,無論誰這樣做,都是故意隱藏他們的蹤跡。兩次可能是巧合,但五次失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或線索?這是一個聰明的生物的狩獵。即使我把自己當作誘餌,獨自走在它以前打獵的地方,它也從不攻擊我!"
瑞德或多或少地理解了這個男人此刻正在經歷的事情,並明白刺客他的感受,這是一種無奈的感覺。維蘭非常強壯和聰明,但即使他也無法追蹤綁架所有這些人的東西。他在這枚礦井內建造的整個社會結構正在危險之中,更重要的是,他的逃跑計劃現在處於危險之中,並且這個人對此無能為力。
"你和警衛談過這件事了嗎?"
"那些白痴會有什麼用?"維蘭抱怨道。"他們不在乎這裡發生的事情,拒絕進入洞穴。這個生物成為他們問題的唯一時刻是它試圖離開礦井的時候。不,我們必須自己處理......"
"那麼,我們能做些什麼呢?"瑞德問道。這種情況顯然也與他有關。如果維蘭和他的計劃出了什麼事,瑞德不相信自己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空地上一片寂靜,那人靜靜地站在那裡,正處於深思之中。
"...我有一個計劃。"維蘭終於回答道。"但我們稍後會討論它。我們也需要其他人的幫助。這時,那人拿起刀,把刀鞘抵腰。"來吧,我需要檢查那些白痴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瑞德離開了藏身處,維蘭再次用那塊巨石堵住了入口。很快,他們就並肩走過隧道。一路上,瑞德注意到他一個月前睡覺的房間的入口被大量的岩石擋住了。走了很長一段路回到奴隸區后,他們開始聽到恐慌的談話從遠處回蕩。維蘭皺了皺眉頭。
"快點。"這是他加快步伐之前唯一說的話。
瑞德跟在後面,很快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光線充足的房間,一群驚慌失措的奴隸圍成一個圓圈圍著什麼東西圍了起來。然而,他的視線被擋住了,所以瑞德掙扎著看他們發現了什麼。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維蘭的大聲呵斥淹沒了其他人,奴隸們立刻陷入了沉默,顯然他們對他的到來感到驚訝。
很快,人群就分開了,一個奴隸穿過人群,朝著維蘭的方向走來。瑞德認出他是格魯夫,不幸的是,在過去的一個月里,他幾乎毫髮無損地幸免於難。
"他們...他們找到了一具屍體"。大個子一反常態,似乎喘不過氣來。"說他們在連接到我們會議廳的更深的隧道之一中發現了他。"出於某種原因,格魯夫在說這句話時偷看了瑞德一眼。
"是伯特爾,首領。我確信這一點。只是..."那人猶豫了一下,表情中露出恐懼的表情。
瑞德認出了這個名字。這是不久前失蹤的人之一。
"夠了,讓我看看吧。"維蘭毫不客氣地把這個大個子推開了,其他奴隸都分開讓給他足夠多的空間。瑞德從稍遠的地方跟了過來,格魯夫用敵對的目光盯著他。
在人們聚集的中心,一塊布被鋪開,上面放著一個圓形的黑色物體。直到維蘭小心翼翼地用腳把它翻過來,瑞德才認出來。一個人頭。或者至少是一個。
頭部看起來完全乾燥,呈現出奇怪的灰色陰影,因為所有的水分和血液都被吸走了。眼眶是空的,頭皮上只剩下一小簇頭髮。在他的額頭中間打了一個清晰的洞,大約是半拳頭的大小。維蘭蹲下來檢查了切口,照射了裡面的月光石。
瑞德能夠從遠處觀察到它,因為綠色的光芒從頭骨的內側反射出來。大腦不見了,頭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