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不需要忍氣吞聲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元香可是你爹我的妾！」許渣爹趕了過來，看到自家愛妾慘不忍賭，當下有胸口一悶，差點背過氣，還好旁邊領著他過來的下人一把扶住他。

「知道啊，就是稍微發賣出去比較麻煩的奴才而已，難道爹你想抬她當主母？」許小諾頓了頓，瞧何元香準備扒拉許渣爹痛哭，那冰冷的視線就扎了過去，當下便嚇得她動都不敢動。

想來幾十個耳光還是挺有效果的。

「放肆，爹要怎麼做，需要你來質問！」許渣爹正伸手去扶愛妾，不經意瞥見許小諾那冰冷的視線，竟然有那麼一瞬被嚇到了，甚至還被對方勾出了那個不堪回首的記憶。

他第一次上將軍府提親時，岳丈老將軍當時的眼神就是這般冰冷，他當時害怕急了，若不是有許母扶著他，他怕是直接跪趴地上，但這樣也讓他記到現在，想想都本能的腿軟。

只是岳丈那氣勢，是在戰場上殺人無數而練就的殺伐之氣，而自家閨女這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怎麼也有這樣嚇人的氣勢，難道真的是龍生龍鳳生鳳，將軍的子孫會打戰？

不不不，現在不是打不打戰的問題，而是面子問題！許渣爹立馬拉回關注點，正努力保持一個爹在女兒面前的氣勢。

儘管挺直腰板時，許渣爹很沒骨氣的晃了晃身子，但臉上的表情卻緊緊繃著。

「我這不是怕爹，你被人吹多了枕頭風，糊塗了，畢竟從未聽說有哪個官宦人家會抬一個賤籍女子為主母，先不說會讓許家後院被官宦夫人瞧不起，就說爹你在同僚眼裡會成什麼樣？若爹只是個風流才子，那這就是一段佳話，但爹你是有官職，這傳出去……」許小諾說到這，故意停下來，讓對方自行想象。

畢竟人的想象空間是巨大的，這不，許渣爹剛想，臉色就鐵青了，一旁的何元香大驚。

眼見她這些年來的心血就要被對方這麼一段話給終結了，當下嚇得臉色煞白，嚶嚶嚶都顧不上，直接扒拉著許渣爹的褲腿，慘兮兮的說著，「老爺，你忘了，你已經幫元香去了賤籍，元香現在是良籍了呀。」

何元香這話一出，許渣爹的臉色稍稍好了些，望向許小諾的眼神多了幾分怒意，大有責怪對方竟然敢糊弄他。

「先不說這個，你讓下人抽她耳光是幾個意思？當你爹我死的么？她就算是奴，也是你爹我的奴，豈是你這個小輩可以打的！」許渣爹這情商，說得何元香想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但她除了嚶嚶嚶也不敢罵他傻逼。

「她管不住嘴，女兒這是幫她管，免得她把爹你的名聲給敗壞了，那要管就來不及了。」許小諾忽的挺心疼許母的，眼睛得多瞎才會看上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

就算一開始眼瞎，但後面多少次和離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還是不願意，就這樣忍者，直到死亡，至始至終都沒得到對方一滴眼淚，甚至許渣爹還在悄悄納了兩個妾，以至於許渣爹在兩個嫡出孩子眼裡就是個陌生人。

「她這是什麼意思？」許渣爹低頭望著何元香問，大有不信許小諾的話，惹得許小諾一個冷笑。

「二小姐，這麼晚還沒回府，元香、元香擔心她出事，便在府外等著，結果二小姐一回來，就找我撒氣。」何元香說到最後，竟有些心虛，但她以此時臉被打腫，身心俱疲掩飾了過去。

「擔心？你他媽就站在府門口嚷嚷著小諾這麼晚才回來，你存了什麼心思，你敢說沒有？」許謙還在震驚自家妹子的雷厲風行，這會終於是回過神來，立馬懟了這話，甚至還想上去給對方胸口來一腳，讓對方感受下心臟停止跳動的滋味，但被自家妹子給攔下。

「弄死不好，臟。」許小諾簡單五個字，侮辱性極強，以至於聽了這話的何元香，氣得差點把牙齒都給咬掉了。

「對呢，真臟。」許謙秒懂，朝著何元香來了這麼一句。

「他們說的是真的？」許渣爹本來對於自家憨直大兒子的話，是該信的，但想到平日里賢良淑德溫柔善良的二女兒，竟然眼神冰冷下手狠辣，著實讓他不得不懷疑一下。

「奴、奴家就只是聲音稍微大了一點，這不是太過擔心二小姐么，下次我會小心，但老爺奴家並沒有惡意。」何元香一臉含情脈脈的說著，卻不知道自己此時並不適合這項操作。

這不，許渣爹很想說一句，艾瑪，辣眼睛。

但怎麼也是寵了十來年，很得他心的寵妾，他還是要顧及對方臉面，便蹲下身，伸手輕撫對方的背，再抬頭望向許小諾，便恢復嚴父般的表情，「還是那句話，你沒資格管長輩的事，這次因元香也有錯，所以今晚去祠堂跪著，抄一份女戒……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逆女要去哪？」

「肚子餓，回院子用膳，爹你就不用陪我了，我和大哥一塊吃就行。」許小諾揮揮手，結果就聽到身後又傳來了四聲巴掌聲。

當下有些尷尬，這憨直的生生啊，現在還記著她的手勢。

算了，誰讓那女人還在瘋狂作死呢！許小諾本想解釋下自己這會不是故意的，但隨後想著打都打了，再戳人心窩好像挺不厚道的，便繼續朝前走，結果就聽到許渣爹喊了一聲。

「來人，把這個逆女……」許渣爹這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許小諾側臉望向他。那冰冷的眼神帶著無盡殺意襲向他，瞬間讓他有種被百鬼糾纏的感覺。

「外祖父不日就要進王都了，許大人，你好生掂量著，為一個人老珠黃的賤人來得罪將軍唯一的外孫女？還是老老實實享受你的溫柔鄉，井水不犯河水？」許小諾那宛如來自深淵的聲音飄進身後兩人耳里，竟讓他們渾身打起冷戰。

警告完畢，許小諾轉回頭，繼續朝前走，這次沒人敢出聲阻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