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四、奇怪
「哦！！！」
聽到那少婦的話后，陸路點了點頭，隨後又看了看周圍，尤其是案板上的豬肉，現在大約是中午時分吧，但這案板上的豬肉已經所剩不多了，只剩下幾塊比較肥的五花肉，和一個大大的豬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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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擱在平日，陸路到是不會在意的，雖然這相比於吳縣賣的是有些快了，但這裡畢竟是蘇州啊，那有錢的人多的是，就算普通的平常人家，那也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富裕一些的，這一頭豬一上午賣完了，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過呢，據陸路所知，這一上午的時間，這衙門裡的捕快和衙役都在這個巷子里尋找屍體的碎塊，雖然也有人路過這個巷子，但和平時的客流量相比，還是差了很多的。
所以這豬肉不可能這麼快就買完的，而且要是仔細看一看，這豬肉已經不怎麼新鮮了，應該是今天根本就沒有殺豬。
陸路看了看四周，隨後又問了一句，「這位大嫂，你們今天沒有殺豬？？？」
這位少婦也看到陸路看著案板上的豬肉了，頓時便回答道：「是的，今天本來想和我家那位回娘家的，要是殺豬的話，也不會發現不了那死人頭的啊。」
陸路點了點頭，又「哦」的一聲了，雖然這少婦的話，以及之前的緊張都算是合理吧，但是陸路還是覺得有些過了。
既然你丈夫都和那張家人去了公堂了，那邊沒有什麼好緊張的啊，就算你一個婦道人家一人在家，又死了人，很是害怕，但既然都上了公堂，這衙門來人問話，不是很正常的么。
雖然說不出有什麼違和感吧，但陸路總覺得這少婦好像再隱瞞著什麼，於是陸路便又說道：「這位嫂子，你看，我和這位公差已經再外面忙碌了一上午了，連口水都沒有喝，你看，我們能不能進屋喝口水啊！！！」
「這個...」這少婦沉思了一會兒后，便點了點頭，「可以可以，大人，進來吧！！！」
隨後陸路便也不客氣，抬腳便走了進去，這李家肉鋪和吳縣的吳家肉鋪並不是一樣的構造，這李家肉鋪進門后，有一個還算是不小的院落吧，左邊是用石頭砌成的四四方方的圍牆，裡面還有一頭大肥豬，而右邊則是菜地，此時正空閑著，土壤也翻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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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婦見到陸路看向那一片菜地，連忙解釋道：「翻翻地，準備種上一些蔬菜的。」
陸路也沒有在意，這蘇州雖然冬季也會下雪，但是呢，冬天這菜地里的確是會有蔬菜的，陸路家就有，像生菜之類的小菜。
陸路這邊再喝著水，蔡國熙那邊也基本上是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了。
這案件也是很奇葩的，這一個很守本分的婦女，竟然會答應自己丈夫的那樣子的請求，蔡國熙也算是長了見識了。
雖然那董昌化是很喜歡那張瑞的媳婦，但也知道這張瑞的媳婦並不是青樓妓院里的女子，人盡可夫的，所以儘管這董昌化心裡洋洋的，但還是勸那張瑞回家問一問。
這張瑞也覺得是自己唐突了，自己這媳婦的為人，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也聽了董昌化的話，準備回家問一問自己的媳婦王氏。仟仟尛哾
於是，這張瑞便回了家，看見自己那貌美如花的王氏，這張瑞支支吾吾猶豫再三地將此事說出，但令這張瑞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妻子王氏竟然滿口答應下來。
「小娟，你答應了！！！」聽到自己媳婦答應了，這張瑞的心情不知道為何一下子就不好了起來。
這王氏看著自己的丈夫，隨後便有些羞答答的說道：「相公，要是奴家和那董公子睡上一晚，便能免了自家的債務，奴家是願意的。」
聽著自己媳婦的話，這張瑞很想質問一下自己的媳婦，「你是不是早就想這麼做了。」但是這張瑞一想，這個畢竟是自己提出來的，此時這張瑞很是鬱悶。他想要改口吧，但一想，這花魁大賽那李蘇蘇的賠率，這張瑞便一咬牙，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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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這張瑞便又來到我的藥店了。」董昌化一五一十的說道。
於是，這張瑞便和這董昌化約定好了，也就是再昨晚，這張瑞出門去看那花魁大賽，把房子騰出來給王氏和董昌化用，待到這花魁大賽結束之後，這張瑞才在回家去。
可誰又能知道呢，這張瑞出去看花魁大賽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這董昌化表面仁義，心裡卻狠毒兇殘，既得王氏的身體又想將其霸佔，所以便將我弟弟給斬首了，此舉真是禽獸不如啊。還肯請青天大老爺將這禽獸不如的董昌化抓捕起來，判處斬首之刑，才能慰藉我弟弟在天之靈啊。」
這一開始，蔡國熙和王師爺還有些懵懂，當聽到這裡后，這蔡國熙二人也是知道了一些了，於是蔡國熙便問道：「張帆是吧，你說你弟弟被斬首了？？？」
那中年男子聽到蔡國熙的話后，便回答道：「是的，大人，我弟弟張瑞就是被這個陰險小人董昌化給斬首了。」
「剛剛你說的那些都是猜測，你可有具體的證據證明你弟弟就是這個董昌化殺的呢？？？」蔡國熙又問道。
「回大人，我弟弟去那個花魁大賽的事情只有這昌化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只有他知道，這如今我弟弟死了，不是他會是誰呢？？？」那個中年男子張帆說道。
蔡國熙聽后搖了搖頭，說道：「這花魁大賽結束的時間，只要是看了花魁大賽的都能知道，而且這回來的時間也是誰都能知道的，這並不能說明你弟弟張瑞就是這董昌化所殺的啊。」
一旁的董昌化聽到蔡國熙這麼說，頓時說道：「大人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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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帆一看這種情況，頓時不甘心的繼續說道：「大人，我弟弟的頭顱在他門口發現的。」
「哦？？？頭顱？？？」蔡國熙疑惑的說道。
「大人，我弟弟的頭顱在李家肉鋪那裡發現的，而李家肉鋪的斜對門就是這董家的藥鋪，不是他還會有誰？？？」這張帆又說道。
「你弟弟的頭顱在肉鋪上發現的？？？」蔡國熙又重複的問道。
「是的。」張帆回答道。
「那你不應該告那個李家肉鋪么，怎麼會告這董家藥鋪呢？？？」蔡國熙又提出了疑問。
聽到蔡國熙的疑問后，這張帆還沒有開口，那邊的李屠夫便坐不住了，於是連忙磕頭，隨後便慌裡慌張的說道：「大老爺，青天大老爺，我真的沒有殺人，我也不知道這張家兄弟的頭顱怎麼會在我的攤位上的。」
於是這李屠夫便結結巴巴的說道了，「大大大大人，要是我殺的，我又怎麼會將這頭顱掛到我的肉鋪那裡呢？？？」
蔡國熙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想了想也對啊，隨後蔡國熙便說道：「你將你怎麼發現那頭顱說一說。」
「好的，好的大人。」李屠夫緊張的說道：「我早上起來，準備殺豬賣肉，但一開門就看到了那掛肉勾子上的頭顱，我當時害怕極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壯著膽子，看了看，頓時發現是張家兄弟，所以我便趕忙跑到張家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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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李屠夫的話，這蔡國熙突然又問道：「你是否丟了一把斧頭？？？」
「對的啊，大人我是丟了一把斧頭。」那李屠夫有些詫異的看著蔡國熙。
蔡國熙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隨後對著張帆說道：「就因為這個，你就懷疑是董昌化乾的，這也太毫無根據了吧？？？」
那張帆一聽，頓時說道：「大人，並不是毫無根據的，這董昌化和這李家兄弟不和，巷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一定是這董昌化想要報復這李家兄弟，才將這我弟弟的屍體掛到了那董家兄弟的肉鋪之上。」
蔡國熙還沒有說話，這董昌化便連連叫屈的說道：「大人，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啊，我和這李家兄弟是有點矛盾，但也不至於殺人陷害他吧，而且昨晚我根本就沒有出屋啊！！！」
「昨晚，你沒有出去？？？」這蔡國熙有些好奇了，不是要和那張瑞的媳婦睡覺么，怎麼會不去呢？？？
「昨天我哥哥來了。」董昌化也不知道是可惜還是慶幸的說道。
隨著那董昌化的話音落下，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壯漢抬頭說道：「大人，我可以作證，我弟弟昨晚根本沒有出去過。」
原來，這董昌化已經還幾個年都沒有回家過了，家中的父親想念的緊，便命令自己的大兒子來這蘇州，今年務必將自己這小兒子董昌化帶回老家過年。
由於這董昌化的大哥突然的來訪，導致這董昌化無法脫身赴約，又由於這哥倆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這二人便聊了天來，最後便一起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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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爺看了看堂下之人，隨後便附身在蔡國熙的耳邊說道：「大人，我想這張瑞很可能就是被張仲文殺害的。」
這倒是很好理解，因為從這幾人的所說的話來看，真的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而且那李屠夫也說了，他丟了一把斧子，這正好跟張仲文手中斧頭對上了。
這些蔡國熙都是知道，讓蔡國熙有些納悶的是，為什麼這張帆非要將自己弟弟的死按在那董昌化的身上呢？？？
就算自己弟弟死了，你大可以報案啊，怎麼會死咬一個人呢，這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