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測試
在這個國務-院通知的考試真正下來之前，迪爾總感覺有點不好的預感，但是沒有什麼具體的理由。不過這幾天的確空閑，也沒有太多的事情，於是迪爾給家裡打了一通電話。
迪爾很少主動給家裡打電話，因為的確，迪爾在給父母打電話的時候總是說不上幾句話。
有時候迪爾都在考慮，是不是自己太過於冷漠了，對那個家從來都沒有一絲的挂念。都說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但是身在離家千里的地方，迪爾卻一點這樣的感覺都沒有。
從小就到處漂泊，住過很多親戚家。童年時候父親非常的嗜好賭博，還脾氣很暴躁，經常家暴，迪爾這麼多年熬過來，也的確比同齡人心理成熟得多，堅強得多。
「喂？媽。你們吃了飯沒？」
「沒呢，你爸爸才剛剛從外面回來。」
「哦，你們注意出門帶好口罩啊，最近外面感冒的人比較多，容易被感染。」
「哎呀，我們曉得，是不是沒有錢了啊，要不要給你打點啊。」
「還有，我就是給你們打個電話問問你們嘛。」
「哎呀不用擔心我們的，我們這邊好的很，你爸爸說過陣子再去城裡開個店子。」
「好嘛，總之你們注意安全嘛。我也沒什麼多講的。」
「要不要給你爸爸說兩句嘛，他就在旁邊的。」
「不用不用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回來再慢慢說吧。」
「好吧。」
「那我掛了哈。」
「好嘛，喊你給你爸爸說兩句也不說。」
「回來再說，回來再說。你們注意身體哈。」
「嗯……」
嘟嘟嘟——迪爾主動按了掛斷。
明明想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卻無法給家人多說幾句，其實迪爾內心也十分的苦惱，又不得不快些掛了電話，事後又再後悔。
迪爾的媽媽和爸爸相反，媽媽是個很逆來順受的人，這些年如果不是媽媽一直忍著吃苦，這個家也很難熬到現在。
不過還好的是，爸爸年紀也不小了，可能是也不想一直這樣荒唐下去，一直謀划著做生意的事情，雖然不是很順利，但是好在有心去做了。
雖然爸爸很混，但是至少，迪爾知道，在他爸爸心裡自己很重要，小時候雖然經常因為自己犯錯而打自己，不過也讓迪爾品行端正了起來，不會去做那些小偷小摸和自私自利的事情。或許他知道自己是管不住自己了，但是他想管好自己這個兒子。
迪爾記得，很小的時候，爸爸把自己抱起來拋著逗自己的時候笑的很溫柔，很開懷。也許，每個男人都有自己內心柔弱的一面吧。
......
這三天倒是過的很慢，迪爾和室友們還一起去了離學校很遠的濕地公園去溜達了一圈。當然，還有就是總是能在食堂「偶遇」的學妹，也慢慢大膽熟絡了起來，甚至敢坐在迪爾對面和迪爾一起吃飯。
三天後的早晨，還是那個熟悉的搖床節奏。
「起來了，迪爾，學校要我們八點鐘就到體育館，參加測試了！」
「去體育館？是體能的測試嗎？怪不得要我們調整身體健康狀態呢。」
「快起來吧，洗漱，然後去吃個早飯，最近吃早點的人好多，去晚了排老長隊伍了。」
迪爾匆匆忙忙起來洗漱完后，和室友吃了早飯就馬上趕往了體育館。
本想著早點到館可以不必排隊，但是沒想到的是，一群帶著略顯稚嫩面孔，穿著校服的少年少女已經把體育館門口堵滿了。從校服的樣式可以依稀分辨出來，這些是迪爾的大學周邊的一些高中的學生。
同時還有一些看起來不屬於任何組織的年輕人，衣著各異。周圍還分佈著一些穿著制服，甚至配著槍支的制服人員進行著秩序的維護。
迪爾的大學的體育館是整個市裡少有的大容量的公共場合，是校區新建以來市裡撥款，花了大價錢給市裡打造的一個教育和體育文化的交流中心，可以說是市裡借了學校的一些名氣，同時學校了圖了市裡的便宜，算是一個雙贏的建築項目。
也難怪周邊學校的學生和其他年輕人也來到了這裡進行測試，一方面是有代表性，設施好，另一方面是，真的裝的下，毫不誇張，裝個三四萬人次輕輕鬆鬆。
不過還是讓人奇怪的是，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測試，讓這麼多年齡段相差還算較大的少年，青年能夠同時測試，並且需要安排武裝部署。
迪爾和室友剛剛到門口，就有人過來接引和統計，並且一改以往學校拖沓的作風，十分迅速的就安排到了隊伍裡面。各個隊列十分整齊有序，畢竟，普通人被槍支抵著自己的步子，就算知道不會傷害自己，但還是會有那麼一些壓力的。
不同的隊伍是按照不同的號碼進行劃分，迪爾沒有和一個室友分到一支隊伍，反而巧的是，在自己身後不遠的位置，居然排的是幾乎每天「偶遇」的那個學妹。但也好在有點距離，迪爾也不想在這個還算嚴肅的場合下，和誰說話說的太多，這樣會顯得比較顯眼。
迪爾並不是一個想要時刻把自己放在舞台最中間的人，取捨有度，適時而動，才是迪爾。
隊伍雖然很長，但是在這種有秩序的情況下，行進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迪爾就排到了入口處。
入口的位置放著一台，非常朋克風格的儀器，每進去一個人都會在他的手腕上做一個類似於「紋身」的圓環狀的印記。看起來非常的先進，甚至先進到看起來像是那些科幻電影里出現的機器。
「伸手。」入口處是一位戴著眼鏡的年邁老者，迪爾在遠處的時候看著就覺得有些許的熟悉，現在在跟前細細一看，才發現居然是校長。
校長是工程院的院士，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呆在校園裡面，但是今天居然為了一個不知道情況的測試，在這大門口做起了苦力，著實驚了迪爾一下。
迪爾把手伸出來，露出手腕，校長馬上接過迪爾的手，將迪爾的手腕放到儀器的內部，接著校長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按在了儀器的一塊類似於觸摸屏上。
儀器的內部開始發光，約莫過了三秒鐘的樣子，校長便示意迪爾可以把手拿出來了。
「進去吧，按照隊伍順序入座。」
迪爾也沒有耽擱，聽從安排就向著體育館的內部走去了。
手腕上的圓環泛著金屬的光澤，迪爾將眼睛湊近了看發現這個圓環上有著非常細微的紋路，有些類似於一個環狀的刻印晶元，輕輕撫摸在上面，感覺就像融入自己的肌膚一樣，幾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迪爾感覺手腕上的圓環像在發熱一樣，一股若有若無的暖流一直從自己的手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迪爾沿著體育館里放置好的路線指示一路向前面行進著，裡面的隊伍相對外面來講要鬆散許多，並且館內也沒有開多少照明的燈光，不過現在正值清晨，倒可以憑著天窗的光亮看清楚事物。
迪爾一邊走路，一邊細細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忽然肩膀上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把迪爾突的嚇了一激靈。
「哈嘍呀！學長！」
「哦，是你呀，丹丹，嚇我一跳呢，你也剛好來嗎？」雖然之前就看見了學妹，但是還是得假裝不知道寒暄一下，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得，不過人之間的交往某些時候加入適當的假裝會顯得更加輕鬆一些。
「是呀，學長，剛剛看見你排在前面，進來之後我就趕緊往前追上你啦。」
「哈哈，那也挺巧的呀，你知道這個測試是什麼樣的一個測試嗎？」
「嘻嘻，我猜是外星人來啦，要咱們去當宇航員啦！」
「哈哈，有可能的。」「咱們快進去坐下吧，選個好些的位置。」
「只要挨著學長一起坐就好啦！」
「那就快走吧。」
不算很近，丹丹跟著迪爾，保持著一個尺子的距離，這一尺的距離或許不算曖昧，但是勝在清甜。兩個人一邊閑聊一邊快步的向看台上的座位走了過去。
學校的體育館的確很大，但是裡面實際上已經坐上了幾乎六成的人了，大概走了五六分鐘，迪爾和丹丹按照次序找到了座位。旁邊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學校的熟悉面孔，但是沒有真正認識的人，也不知室友幾個跑到哪裡去了。
看台上維持秩序的人多相對於道路上多了起來，並且都有配槍。在顯眼的位置放著保持安靜的告示牌。大家也都比較默契的沒有說話，只有偶爾一兩聲竊竊私語。
「學長，我怎麼感覺有點害怕呀......」丹丹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湊在迪爾旁邊悄悄說了一句。
迪爾用手輕輕拍了拍丹丹的後背，示意她放輕鬆，對著丹丹輕輕的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丹丹也點了點頭，舒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大家安靜下來，靜靜等著測試的開始，不過說實話，到現在甚至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測試，一開始迪爾還以為是體能測試。沒有試卷，也沒有開闊的場地，的確讓人摸不著頭腦。
「要去做宇航員也得有個氧氣罐吧！」迪爾自己在心裡打趣道。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體育館里的座位陸陸續續的被人坐滿了。
環視了館內一周除了本校的學生，還有能看見其他一些穿著校服和大概是其他大學與一些社會上的青年人。大家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或是緊張或是期待，面對未知的事物，不同的人總是會有不同的態度，這也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每個人的人生是否精彩。
「喂喂？」「好的，現在請同學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我們的測試馬上開始了。」體育館中心位置的站台上，老校長拿著話筒略微試音了一下，沒有多的陳詞與宣講，在所有人的不解中，直接通知了測試即將開始。
迪爾看了一眼看台，又看了一眼丹丹，發現丹丹已經有點像要睡著的樣子。
而這時，迪爾也感受到手臂上的圓環開始發出了一絲絲的熱量，自己也變得開始昏昏欲睡了起來，不一會，眼前就慢慢的黑了下來，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