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
梁緣在迷迷糊糊當中受著煎熬,體內一冷一熱兩股真氣以他的經脈為戰場,激斗不已;每次交鋒都使他不堪忍受,他感覺的到兩股內力的交鋒在一點一點的摧毀他的經脈,在吞噬著他的生命,但使他欣喜的是胸口的懷中一直有一股暖流流入他的經脈內,在慢慢的壯大他身體內的那股灼熱真氣,這使得他心中又充滿了希望,自己頑強的告訴自己,自己不會死!一定不會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是彈指一揮間,又或者過了好幾年,他已沒了時間的概念。但是體內灼熱的真力慢慢的壯大起來,慢慢的將陰寒的真力壓制到了角落內,雖然還沒有完全驅逐出體外,但是陰寒的真力在也無反抗之力。可是身子內雖然少了冷暖交鋒的痛苦,經脈的受損卻使的他的痛苦不減反增,同時他也感覺到身體外有人對他的救治,這是唯一能激起他求生**的原因。
等他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尿意憋醒,入目的卻是一席棚屋頂,這是在哪?然後他感到身下的床在有節奏的左右擺動,耳邊傳來的是嘩嘩的流水聲,這是在船上!然後他又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知覺?!這是身體給他的答覆,自己怎樣了?會不會後半生就這樣癱瘓在床?這他娘的點也太背了吧,穿越后兩天就要在床上度過一輩子。小水在哪?他正胡思亂想,只聽艙外一女子的聲音輕聲道:「劍尊,公子所受內傷已得花神農金針救治,他保管在有月余公子必定全愈,你還有何心煩?」
只聽一人「哎」的一聲,長嘆了一口氣道:「已經三個多月了,他卻仍沒醒過來,雖然有花臉的保證,但是我仍然還是擔心,恐怕他再也醒不過來,他因我而傷,若是……若是……他性命不保,我心何安。」這聲音梁緣認得,正是小水的聲音。從他們口中的談話內容來看,自己這一昏迷竟然昏迷了三個多月,那日張懷素非要取自己性命,對小水也是虎視眈眈,小水武功雖強,但張懷素卻是江湖頂尖高手,小水也不是他對手,但不知小水是如何攜自己逃離張懷素的魔手的?
只聽先前那女子的聲音又道:「花神農在劍尊座下不僅醫術稱雄,在江湖上也是杏林頂尖高手,天下誰不知『神農花臉最無情,一會風雨一會晴』的威名,我私下問過他,他說公子被他金針續脈后已無大礙,早該醒過來了,不過他怕公子受不了傷痛折磨才故意使他晚些舒醒,一旦公子醒過來,則身體會一日千里的復原,月余保證還劍尊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公子爺。」
小水「呸」了一聲道:「還誰一個活蹦亂跳的公子爺?你在和神農花臉在背後亂嚼舌頭,我非將你倆鞭打三十不行。」那女子「嘻嘻」一笑道:「劍尊,我可不敢亂嚼你老的舌頭,但是公子一負傷,你馬上緊張的要和張懷素拚命,這三個月來又衣不解帶的床前伺候他,這可都是我親眼看到的,什麼嚼舌頭啊?」小水道:「你胡說什麼?我緊張什麼?我救他伺候他是受了清照姐的囑託要照顧他,又感念他是因我而傷。」那女子仍「咯咯」笑道:「最起碼你把他當成朋友了吧,你老人家身份尊貴,又眼高於頂,天下能讓你看的上眼當做朋友的天下找不出三個人,這公子爺真是有莫大的福氣。」
梁緣在屋裡聽得是又喜又驚,又是哭笑不得,其實不用那女子說,就憑小水衣不解帶的伺候自己三個多月,證明自己終於贏得了小水的信任把自己當成了朋友。能當成小水的朋友自己不知為何竟充滿了欣喜之意。驚的是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個多月,並且神農花臉號稱天下醫術第一,脾氣反覆無常,故有花臉之稱,這小水竟然說起神農花臉猶如談論一個下屬、一個家人一般,這小水身份必定高貴的驚人,使他哭笑不得的是自己的脾氣一慣是隨遇而安,並沒想到什麼攀龍附鳳,現在不知不覺的做了小水的朋友,竟在那女子口中成了有莫大的福氣。
他為人光明磊落,不想聽別談論人閑話,再加上他實在被尿意憋得受不了,所以不等小水回答那女子,故意大聲呻吟了一下,隨著他的呻吟,艙簾一掀,進來二人,頭前一人正是小水,後面跟著一個丫環打扮、明眸皓齒、光艷照人妙齡姑娘,小水臉上掩飾不住的欣喜,口中結結巴巴道:「你……你……醒了。」
梁緣是被尿意憋醒的,他身子又毫無知覺,自己不能自理,小水這乍一問,梁緣看著他身後跟著的俊俏丫頭,不由羞於出口,結結巴巴言若蚊蠅的答道:「我……,我……,我想……,我想……。」小水後面的丫頭看梁緣結結巴巴的,心直口快的道:「你看你們倆,以前是針鋒相對,鬥起來牙尖嘴利,這公子從閻王殿走了一遭,怎麼反倒生份了。」梁緣被這俊俏丫頭一譏諷,心道:「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可怕可羞的。」當下心一橫,大聲道:「我想方便。」他這一出口,不僅那俊俏丫頭,連小水也羞紅了臉,梁緣急忙解釋道:「我身體沒有知覺,動彈不得。」
那俊俏丫頭率先反應過來:「劍尊,公子昏迷不醒時,大小便不能自理,都是你老人家幫他的。他醒了,能自理不是更好,害什麼躁啊。」小水「哎」了一聲道:「臭丫頭,也不是我一人幫他的,也有你份,現在你也跑不了。」那俊俏丫頭閃身就往後躲:「以前他是昏迷不醒,現在他醒了,我是個大丫頭片子,我不怕害躁,就怕公子躁的慌。」小水不由又口吃起來:「你……。」那俊俏丫頭閃身出了艙門,邊跑邊道:「劍尊,公子爺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