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調查方向

第3章調查方向

在黑暗中待久了,你就會排斥光明,這不僅是心境的變化,也是眼睛的明適應問題。

葉玉鳳等同於給警方梳理了整件事情的大致脈絡,她之所以知道這麼清楚,是因為她全程都在積極配合警方調查。

「所以各位警官,你們真的一點不覺得很詭異嗎?」葉玉鳳情緒焦慮道。

「是挺詭異的。」警員道,「不過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有也一定是人在裝神弄鬼。」

「但願如此吧,你是不知道,周圍人傳的有多嚇人,借屍還魂都來了。」這幾天,葉玉鳳別提有多提心弔膽了。

警察疑惑的問道:「一直以來,你都是最積極配合我們警方的,為什麼這次夜裡有人在彎道燒紙,時隔六天才向我們報告?」

「那不是被左鄰右舍給嚇得嘛,我跟他們聊起過,他們說讓我別管了,這是鬼索命,到時候我會遭報應的。」葉玉鳳晦氣道。

......

「那為什麼又說了呢?」警員問。

葉玉鳳無奈道:「嚇到極點了唄,在這開理髮店挺開心的,不想換地了,可再這麼下去,我哪兒還敢繼續在這營生啊!」

警察們哈哈一陣大笑。

「你們笑什麼?笑我膽小,跟周圍人比起來,我膽子不小了。」葉玉鳳鬱悶道。

「看出來了,只有你敢跟我們警方透露所謂的鬼消息,說到底,你心裡始終也是不信那些玩意兒的,所以我們不能讓你失望,今天晚上,我們破例帶你一起去打破鬼神,逮住裝神弄鬼之人,不過你得跟在我們身後,不許私自行動。」

警員們並非懷疑她,純屬聊天打發時間,等待黑夜的降臨。

在來理髮店之前,已有警察假裝路人,在彎道偵查過了,那裡有燒完黃紙留下的灰層,以及未燒完的香心一整整齊齊插在路邊的泥土裡。

葉玉鳳沒有半點撒謊,警員們不能打草驚蛇,所以齊聚於葉玉鳳的理髮店,等待夜幕的降臨。

好在葉玉鳳的理髮店暫時關門停業了,不會有人發現警員們在這兒。

出了命案,本就不算熱鬧的虹橋街夜幕剛剛降臨,家家戶戶就都關門閉戶了,整條街安靜的怕人。

警察們一直等到九點,才開始靜悄悄行動,兩個兩個一組,分批向彎道潛伏而去,八個警察埋伏在彎道周圍,形成一個口袋狀。

目的只有一個,逮住這個燒紙點香人。

山腳下,晚上的氣溫異常的低,時不時刮來一陣風,涼颼颼的,此情此景,別說,還真挺慎人的。

一直等到十二點,終於有人朝彎道這邊走來了。

確切的說,是個火光在向這邊移動,而且那光時而高漲,時而萎靡,時而又左右搖擺。

葉玉鳳抓住其中一個警察的衣袖,戰戰兢兢道:「來了來了,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隨著火光的緩慢靠近,探員們逐漸看清了來人,竟然是個白髮蒼蒼,個頭矮小,走路都有些搖晃的老阿婆。

老阿婆一隻手端著蠟燭,另一隻手護住燭光,防止被風吹滅,背上還背了個小竹簍。

那燭光映射在阿婆褶皺的臉上,加上阿婆雙眼凹陷,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警員們不怕鬼,但眼前的阿婆卻著實讓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

一開始,警方懷疑燒紙點香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可一個步履蹣跚的花甲老人,哪裡拖得動屍體。

警方沒有馬上現身,先看看阿婆要幹什麼再說。

只見阿婆緩緩蹲下身,將搖曳的蠟燭放在地上,放下背後的小竹簍,從裡面取出黃紙和三根香。

點燃黃紙,再點起三根香,一邊跪拜一邊嘴裡振振有詞的念著什麼,其中一個警察借著雜草的掩護向阿婆靠近。

「神明保佑,亡靈莫怪,小兒做了錯事,你們要罰就罰我吧,我願意替小兒償命,神明保佑,亡靈莫怪……」

阿婆翻來覆去念著這句話,一邊念,一邊虔誠得磕頭跪拜。

警察們覺得差不多了,除了老阿婆,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出現了,於是紛紛打開手電筒向老阿婆圍了過去。

「你們是誰?」老阿婆聲音沙啞的問道。

「老婆婆,您別怕,我們是警察局的,有點事想向您了解了解。」警察走上前,想要伸手扶她起來。

老阿婆十分激動道:「別動我,你們驚擾了神明享用香火,是要遭報應的啊!我們這已經鬧出人命了,還不夠嗎?你們趕緊回去吧,別在查了。」

這正是為何只有葉玉鳳配合警方的原因所在,其他人迷信頗深,把一切推給鬼怪作祟,神明懲治,讓他們探方別再追查了。

總不能跟一個老人較真,等她祭拜完,警員這才問道:「老婆婆,剛剛聽您是在替您兒子在祈禱,您兒子最近怎麼了?」

「你們聽錯了,我兒子也很好。」阿婆有些笨拙的提起竹簍,背回到背上就要走。

不用說,他兒子肯定有問題,警察哪裡會錯過這個機會,馬上隨同阿婆一起走。

「你們別跟著我。」阿婆不耐煩道。

跟著他的警察圓滑說道:「老婆婆,這麼晚了,您一個人我們不放心,還是我們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阿婆連忙揮手。

這時,葉玉鳳上前一步,也阻止警察道:「你們是不是懷疑他兒子啊?如果是,那別浪費時間了。」

「為什麼?」警察不解的問。

阿婆還在,葉玉鳳面露難色,不好明言。

現實世界本來就殘酷無情,卻有很多人心懷憧憬,妄想著他人的友好對待。

其實,不論是在學校,還是職場,商場,情場,每天都有在上演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爭風吃醋的戲碼。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不論是優秀的人,還是愛出風頭的人,往往會遭遇更多來自於妒忌的惡意—格照

阿婆顫顫巍巍,繼續向前走。

待阿婆走遠了,葉玉鳳才告訴警員們,阿婆的兒子是個傻子,小時候發高燒,一來因為窮,二來當時交通不便,好好一個人把腦子給燒壞了。

之後,孩子的爹出去打工,從此再也沒回來過,孤兒寡母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老阿婆帶著這麼一個兒子,一路的艱辛和苦楚可想而知。

「唉,老阿婆是真不容易,我看各位警官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葉玉鳳頗為同情的說道。

同情歸同情,但警員們看到的是另一面,這種事情大家都避而遠之,老阿婆有個傻兒子,更該退避三舍才對,又豈會冒那個險。

老阿婆剛才念叨的很清楚,因為其兒子犯了錯,才來此請靈,而且這個錯毋庸置疑,定跟那場車禍有關。

可一個傻子,能犯什麼錯呢?

也許,他並非犯錯,而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也就是說,他兒子很有可能是除葉玉鳳外的第二個目擊者。

帶著疑問,警員們跟到了老阿婆家。

老阿婆家往虹橋街旁邊一條巷子內進入,巷子兩邊皆為三層高的小洋樓,巷子窄小的連兩個人並排通過都有些難度。

這些地原本都是阿婆家的,阿婆的男人決定不回來了,於是將這些地通通賣給了周邊人,沒有把老房子賣掉,那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老阿婆的房子在巷子的盡頭,山腳下,原本山腳一排都是有房子的,可大家都喜歡沿新馬路建新房。

如今,老阿婆左鄰右舍的木頭老房子都倒塌了,老阿婆年老體弱,已經沒那個體力再對房子修修補補,風吹雨打的,如今也是破敗不堪。

老阿婆家沒有電,屋內閃爍著燭光。

「嗚嗚嗚……」時不時,屋內還傳來異樣的悶吼聲。

透過門縫,警員向里一探究竟,赫然發現屋內那張老式花床上正綁著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

其手腳皆被綁在兩邊床桿上,嘴巴用一塊布堵著。

警員不由分說,一腳將門踹開,那門不堪一擊,整個倒塌,把老阿婆嚇得險些栽倒。

老阿婆一隻手扶在床上,另一隻手提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老阿婆扭頭看向門口的那一瞬間,有點叫人毛骨悚然。

......

「老婆婆,你幹嘛?把刀放下,別亂來。」警員們神色緊張的圍上去,隨時準備強行奪刀。

老阿婆不予理會,手起刀落,咔嚓……

在場所有人屏住呼吸,一雙雙眼珠瞪的老大,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娘啊,你去哪兒了?怎麼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萬一那個女鬼來找我,我怎麼辦啊!」床上的男人開口了。

沒錯,這男人就是老阿婆的傻兒子,老阿婆一刀砍斷了其中一根繩子,男人馬上拿掉嘴裡的布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老阿婆懷裡撲去。

可另外一隻手和一雙腳依然被緊緊捆綁著,失去協調,男人一個跟頭栽在了堅硬的床板上。

「疼……娘啊,我好難受。」男人撅著嘴。

老阿婆很有耐心,長嘆一口氣,安慰道:「唉,知道痛就別亂動嘛,娘也是怕你到處亂跑,又給我闖出什麼禍來才給你綁上的。」

「娘啊,兒不敢亂跑了,女鬼還在找我。」

老阿婆又一次提起手中刀,一邊說:「放心吧,娘已經替你請靈整整七天了,已經沒事了。」

警員們捏了把冷汗,已經緩過神,上去奪走老阿婆手中的菜刀,幫忙替她兒子解開繩子。

「老婆婆,您幹嘛要用刀砍啊,嚇死我們了。」葉玉鳳這時也走了進來,不解的問。

老阿婆有些氣力跟不上,就床邊的一條竹椅坐下,喘著粗氣,解釋道:「老了,綁的時候已經去了半條命,沒力氣給他解開了。」

說著,老阿婆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木門。

今天格外的燥熱,哪怕太陽已經落下,天色已經暗了,空氣中依然瀰漫著炙熱,樓下一群人乘涼,嘀嘀咕咕的說著最近樓里的事兒。

警員們有些過意不去。

「老婆婆,門我們會替您修好。」警員抱歉道。

見老阿婆沒有下逐客令,警員順勢道,「老婆婆,人命關天,有幾個問題,我必須向您兒子求證。」

「他知道什麼,要問你們就問我吧!不過我有個條件。」老阿婆道。

她兒子乖乖蹲在她腳前,趴在她大腿上,一邊咬著手指,一邊問:「娘啊,他們是誰啊?是不是來抓鬼的啊!」

「對,我們是就是來抓鬼的,你在哪兒看到鬼了?那個鬼長什麼樣?」警員躲在他邊上,趁機追問。

他怕,不吭聲。

「他不會跟陌生人說話的,我說了,只要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配合你們。」老阿婆咳嗽了兩聲。

警員沒招:「那老婆婆,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我快不行了,放心不下我兒子,我聽說有個什麼院,專門收留我兒子這種人的,只要你們等我死後,把我兒子送到那兒去,你們問什麼,我就讓我兒子答什麼。」

老阿婆生怕警員們不答應,補充道,「我其實也不信鬼神那一套,只是嫁到這裡,入鄉隨俗,前去祭拜,也不過是圖個心理安慰。」

「那天下大雨,我沒看住我兒子,讓他給跑出去了,沒過多久他又驚慌失措的跑回來了,他確實看到了一些東西。」

「老婆婆,您放心,您的要求我們一定照辦。」警員道。

「兒啊,把你那天晚上看到的告訴這些好心人。」老婆婆撫摸著他的頭。

「娘,我……我不敢,女鬼很可怕的,她會來找我索命的。」

「他們是來抓鬼的,只要你告訴他們鬼在哪兒,鬼長什麼樣,他們就能把鬼抓住,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了。」老阿婆聲音越發的虛弱。

警員們見老阿婆有些不對勁,忙問:「老婆婆,您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累。」老阿婆道,他又拍了拍他兒子的頭,「兒啊,趕緊告訴他們,讓他們把鬼給抓起來。」

「哦!」他兒子哦了一聲,開始講述那天雨夜所看到的一幕。

他一邊比劃動作,一邊說:「一輛車子砰一聲,把一個女鬼撞飛了,車子走了,那個女鬼躺在地上叫,還衝我招手,我嚇死了,就想跑。」

「突然,又一個女鬼出現了,她走過去,抓住地上那個女鬼的頭,使勁往地上撞。」

「撞完,然後她把女鬼的衣服褲子全扒了,放進背包里,再然後就拖著那個女鬼往前走。」

「沒走幾步,女鬼發現了躲在樹后的我,我趕緊給她磕頭,求女鬼姐姐放過我,女鬼姐姐沒理我,繼續拖著那個女鬼往前走。」

「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來,跟我說她要帶那個女鬼姐姐回十八層地獄,不許我告訴別人,否則她會回來把我也帶到十八層地獄去。」

「娘不是別人,我告訴了娘,你們是捉鬼大師,也不是別人,所以我也告訴你們。」

照這樣看來,兇手是個女的,而且一定是附近人,因為這個女的知道他是個傻子,所以才會放過他。

警方試圖詢問女嫌疑人的體貌特徵,顯然沒問出來,他就會用兩個字形容,就兩個字,女鬼。

第二天,警方派出大量警員,以虹橋街為中心,重新對虹橋鄉進行嚴密的拉網式排查

排查的結果很不理想,死者孔善琪外出打工已經有快十年了,逢年過節基本都不回來,根本不可能跟當地什麼人結仇。

但這並不能排除兇手是本虹橋鄉人所為,因為外來人不可能知道老阿婆的兒子是個傻子,從而行兇期間直接無視了老阿婆的兒子。

就在案件斷了頭緒的時候,孔善琪的父母以及兩個弟弟終於回來了。

他們老家的房子已經沒法住了,一家人只好暫時住在親戚家,也就是死者孔善琪的姑姑家。

「距離案發已經過去有半個月了,為什麼你們才回來,聽人說孔善琪跟你們的關係很糟糕,是嗎?」警察百思不得其解的追問道。

也許,搞清楚他們一家人的關係,距離真相大白也就不遠了。

一家人神色凝重,似乎不太想回答警員的問題。

最終,孔父長長嘆了口氣,說出了真相,女兒跟家裡鬧掰,還得從一家人開服裝廠說起。

孔善琪在外打工,一直都在服裝廠上班,五年前,孔善琪說,兩個弟弟都已經大學畢業了,家裡基本沒什麼經濟壓力了,打工永遠沒出頭日,不如一家人開個小點的服裝廠。

商量之後,大家覺得可行,於是孔父拿出20萬的積蓄,在江海市服裝基地開了一個小服裝廠。

孔善琪從事了多年服裝行業,整個廠房基本都是她一手操持起來的,但她文化有限,只負責廠內做服裝的各項事宜,算賬和銷售就交給兩個讀過大學的弟弟。

一家人也算是分工明確,不到半年,本就回來了,之後廠房再次擴大,外招員工一度達到50人。

年收入純利潤高達百萬,趕上服裝業紅利期的一家人可以說是富裕起來了,一家人本該就此奔向美好的未來。

可事實恰恰相反,兩個弟弟商量著,廠越做越大,必須得成立公司,這樣才能繼續做大做強。

孔善琪當然也高興,可她萬萬沒想到,公司成立后,跟她就再沒任何關係了。

她雖然對於公司構架一竅不通,但那一大堆文件上,只有兩個弟弟的名字,而沒有她,她再傻也明白什麼意思了。

「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意思?公司你們兩一人一半是嗎?那我呢?算什麼?」孔善琪抓著那一大堆文件,質問兩個弟弟。

父母當時也在場。

「姐,你別激動,我們沒那個意思,我們是一家人,加不加名字有什麼關係,廠始終有你的一份。」大弟弟說。

小弟弟也接話道:「是啊,姐,就為這事,你發那麼大的火幹嘛,我們又不是不分你錢。」

孔善琪只覺得心底涼颼颼的,有些好笑道:「我是你們的姐姐,親姐姐,我十幾歲就出來拼了,你們跟我玩這種心眼?你們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是的,孔善琪真正氣的是兩個親弟弟的這種行為,她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了他們,打工賺錢培養他們,結果換來的卻是他們不把自己當親人看。

「姐,你要這麼說,就過分了。」

「是啊,我們哪兒有跟你玩心眼,這是我們跟爸媽一致決定的,再過不久,你就要嫁出去了,股份不能讓你帶到別人家去,錢我們會照數給你分。」

兩個弟弟振振有詞。

父母在一旁,一聲不吭,無疑是默許著這一切,使得孔善琪那顆無私的心沉入谷底,徹底涼透。

想起種種過往,孔善琪心如死灰離開了那個家,後來兩個弟弟相繼買了房,也成了家,這些喜事都跟孔善琪無關。

再後來,服裝行業競爭激烈了,兩個弟弟壓根沒姐姐孔善琪那份幹勁,根本爭不過人家,這才想著把孔善琪叫回去。

說到這兒,孔父和孔母總算是後悔了,孔父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們不該這樣對琪琪的。」

孔母也老淚縱橫道:「要是她不離開這個家,就不會出這種事。」

兩個弟弟默不作聲,但看得出,他們倆也是頗為愧疚,微微勾著頭。

「我們之所以遲遲沒回來,是把廠那邊的事給處理好,把廠暫時給停了,兇手沒抓到,我們就不回去了。」孔父憤怒的用力一拍桌子。

警員們聽完孔父說的這些,也頗為憤怒,不過,身為辦案者,理智是最起碼的職業操守。

孔父說的這些,好像跟案子本身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孔善琪跟誰鬧過矛盾,結過仇嗎?」警員問。

沒有,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的,後來女兒的性格完全變了,很暴躁,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孔父道。

「她離開家有兩年了對吧,那她這兩年都在哪裡,幹什麼,你們清楚嗎?」警員問。

「不清楚,原本我們以為她會嫁給付博安,但後來得知他們已經分手了,付博安說她找了個有錢老闆,不要他了,讓我們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他。」孔父道。

這個有錢老闆就是金學祥,警方已經查過了,不關他的事。

「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應該談了蠻久吧?」警員試探的問道。

「談了有五年了。」孔父道。

「因為什麼分手?」

「不清楚,他就說我女兒找了有錢的,跑了,我也打電話問過我女兒,可女兒不想搭理我,沒說。」孔父道。

「那這個付博安是哪裡人?」

「也是我們虹橋鄉的,付家村人,他們全家也在江海市打工,我女兒就是在打工的地方認識他的。」孔父道。

「那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付博安懷恨在心,殺害了你們女兒。」

雖然已經確定,兇手是個女的,但不排除雇兇殺人,更重要的是,付博安也是本鄉人,那他雇凶的話,就也有可能雇的是本鄉人,這一點,也正好符合兇手知道阿婆的兒子是個傻子。

雖然這種推理有點牽強,但任何一種可能,警方都不能放過,只要能找出兇手。

「應該不會吧!他對我女兒一直挺好的。」孔父說,孔母,還有兩個弟弟似乎也不反對。

不管這起兇殺案跟付博安有沒有關係,警方都要對他進行一番查探,就算最終真的跟他無關,那他和孔善琪談了五年,也應該很了解孔善琪的人脈圈子才是。

警員們詢問完,走出劉家(也就是孔善琪姑姑家),準備馬上再次前往500公裡外的江海市調查付博安。

恰巧,有個警員上了趟廁所,后一步走出來。

結果聽到坡下的一個中年婦人喃喃道:「剛吵完架,人就死了,也不知道能查出個所以然來不,唉,多年輕的一個姑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中年婦人目送大批警員朝坡下走去,卻沒發現自己身後正站著一個警員。

「你剛才說什麼?」警員警惕的問道。

中年婦人嚇了一跳,轉過身,連忙對著警員揮手:「沒,沒說什麼。」

「今天,你必須跟我走一趟,希望你能積極配合我們警方辦案,請吧!」警員不由分說,做了個請的動作。

中年婦女生怕被人看到似的,左顧右盼,見沒人發現,也自知自己是躲不掉了,趕緊向前走,上了車。

「說吧,你剛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吵完架就死了?」警察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警官,你能不能把車開遠點,你看,這左鄰右舍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萬一讓人看到了,我說的又不對,多不好,是吧!」中年婦女笑呵呵的說。

這個要求完全沒問題,警員馬上啟動車子,緩慢向前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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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種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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