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啄一飲

六月的驕陽似火，莫羽懷裡抱著幾個從熱帶雨林帶來的土陶人偶，雖然走在路上有點熱，但對於剛結束熱帶雨林探險回來的莫羽來說也不是不能忍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腦海里想著對於自己突然回家父母會不會感到驚喜。

想著想著臉上的笑意也愈發的舒暢。

莫羽做為家裡的老幺，從小都是家裡最寶貝的一個，兩個哥哥和父母從小都對莫羽給予了最多的愛，莫羽也打小聽話，但沒有人知道莫羽從小都有一顆不安分的心和嚮往探險的夢想。

按部就班的結束校園生活之後的莫羽乘上了電商快速發展的風口，和幾個朋友共同創立的電商公司的收益也蒸蒸日上。

就在這種算得上是人生贏家的模板下，莫羽瀟洒的辭去了公司的職務，將大部分股份用極低價轉讓給和自己一起創業的幾個朋友之後，留下一點點足以支撐莫羽日常消費的股份后瀟洒離去。

兩年時間莫羽走過了真正意義上的千山萬水。。

莫羽剛開始只是隨手記錄自己探險的一些日常，但沒想到隨著自己的探險，社交平台粉絲越來越多，直到有一天父母發現后提出想和莫羽談談，莫羽明白父母只是想聽聽莫羽內心的想法並不會的自己的人生做出干涉，所以也就從善如流的答應下來。

莫羽一開始沒有告訴父母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也是怕父母成天為自己提心弔膽的，但莫羽既然已經決定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也是絕對不會改變的，所以就想著能滿一天是一天。至於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出現無法預知的「意外」，但莫羽從高中就想通了自己這輩子不想結婚的打算，在仔細思考兩年後莫羽決定和父母坦誠布公，莫爸莫媽雖然感到非常意外，但了解的莫羽的想法和心意后和莫羽達成協議，28歲以前絕對不會對莫羽催婚，如果到28歲莫羽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的話莫爸莫媽也表示會支持他。

沒有後顧之憂且又有想要為之守護的人的莫羽，這兩年的探險雖然出現了諸多的意外但每次也都能化險為夷，莫羽的兩個哥哥都留在了老家，每個星期都回去看望莫爸莫媽所以沒有什麼太大壓力的莫羽才最終決定跟隨自己內心的想法去探險。

胡思亂想一陣后想到馬上就能回家吃到老爸的拿手回鍋肉和老媽的可樂雞翅后，莫羽忍不住哼起在熱帶雨林的原始部落剛學的歌謠，腳步加快了幾分。

路過的行人都對莫羽投去詫異的眼神，畢竟在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的現代化都市，一個被曬的黝黑，懷裡抱著幾個不知名的土陶人偶，還哼著怪異歌謠的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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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看都很違和。

「媽媽，快看，是外國人誒！！！」

莫羽看著一個三四歲軟軟萌萌可可愛愛的小盆友被抱在懷裡，指著莫羽開心的說。

莫羽滿頭黑線，歪著頭不解的看著小朋友。

「哇，媽媽快看，是表情包，活的表情包!!!」

真的，離莫羽忍不住要教訓內個熊孩子只有一個巴掌的距離，要不是熊孩子的媽媽充滿歉意的和莫羽一直說抱歉，莫羽發誓，真的會彈內個熊孩子的...莫羽無奈的搖了搖頭，連路上的小孩子都看不過去了，不知道回去之後老媽又會怎麼嘮叨，莫羽頓時多了幾分惆悵。

聽說橋前面在施工，外出人第一定律，每次只要從外面回來，家鄉就總是在施工，莫羽忍受著汗水從額頭滑落，手裡抱著土陶還不好擦，只能默默忍受加快了步伐。

過橋的時候莫羽由於被一老一少擋住了去路，不由的慢下了腳步

「奶奶，你看有蝴蝶耶!」

「唉唉，看到了，奶奶回家給你買一個蝴蝶玩具好不好呀？」

「我不，我就要內個蝴蝶，玩具又不是真的，我就要，我就要內個真蝴蝶。」

莫羽看到因為橋上花壇里的花朵吸引了一隻蝴蝶的停留，小孩子看到之後便開始耍起了小性子。

莫羽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小時候要是敢這樣無理取鬧怕是自己的童年要完整的過了頭。

突然小孩掙脫了奶奶的手想著花壇跑去，蝴蝶受了驚擾，慌不擇路的想著橋中間飛去，小孩也一路跟著蝴蝶跑到了路中間，而後方一輛沙土車帶著一道黑煙咆哮著

「啊！孩兒，快跑啊，」奶奶情急之下也向前跑去，但因為腿腳不好重重的摔倒在路邊，還在聲嘶力竭的對著孩子大喊道。

小孩面對著高大，極速的渣土車被嚇到在原地渾身顫抖，渣土車的輪胎在路上畫出一道的黑色的剎車軌跡但這麼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停下來，眼看著就要撞上去了。

而周圍也傳出了一聲又一聲的驚呼。

「完了，完了，這小孩兒玩了」

「天吶，這怎麼辦，完了呀。」

甚至有幾個女生因為不敢看接下來要發生的慘劇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咔嚓」

隨著陶土人偶落地破碎的聲音，莫羽一把將小孩兒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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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嘭」

莫羽能感覺到自己的肋骨在一瞬間碎成了十幾段，刺破了心肺，隨著生命力的快速流逝，莫羽眼神開始逐漸渙散，莫羽艱難的掙扎著抬起頭最後看了一看在路邊碎成一團的陶土人偶，下巴就這樣抬著支在地上，眼神注視著橋內邊一個窗口裡散發出的溫暖的光，閉上了雙眼。

「快打救護車，快來幫幫這個少年吶！」

「救命啊，有人會急救嘛？快來人幫忙啊！」

「兄弟真是好樣的，堅持住，別睡，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堅持住啊！」

。。。。。。。。。。。。

「這是地獄嘛？」莫羽疑惑的緩緩睜開了眼睛，或許這麼說並不太恰當，因為莫羽並不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甚至連自己的眼鼻口舌，手腳什麼都感受不到，只能感覺自己還能思考。

「靠，地獄也太黑了吧，怎麼也沒有個黑白無常什麼的來接一接啊？」

莫羽試著往前走，或者是飄？

但卻沒有任何作用，除了自己的思想莫羽在這裡什麼都感受不到，這是黑到了極致的黑，除了黑一片空無和死寂。

莫羽確信這是見到過和感受過的最黑的景象，沒有之一。莫羽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也不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是什麼狀態，但他明白一件事，在這種環境下自己的求生念頭可能會被快速消磨。

「淦哦，這到底是哪」沒聽說過哪個地方的地獄是這個樣子的啊？嘿有沒有人，來人吶，救命吶。」

莫羽只能想著各種爛白話發散自己的思維，因為這裡連「喊」這個行為都不存在。

莫羽在這裡沒有任何東西能作為時間流淌的參照物，但莫羽自從剛開始可以細細回憶從小到大的各種各樣的事情，到慢慢只能有一些模糊的大概，再到開始連想一些語句都開始斷續莫羽明白如果到了思維徹底渙散的內天情況還沒有好轉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不知道待了多久，莫羽的思想開始慢慢渙散，思緒也越來越慢，甚至連床前明月光，這樣的詩句的下一句也要想很久才能想起來。

莫羽將自己還記得的人生反覆回憶，但發現慢慢的開始遺忘的越來越多，能回憶起的事情越來越少，莫羽一邊努力「向前」飄去，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向前雖然也有可能一直還停留在原地，但莫羽沒的選，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強打起精神讓自己努力保持在一種向前的感覺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