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許九斗
南楚國的文人雅士都喜歡給自己取個字名。
季懷安,字喻之。
衣著光鮮的貴公子,長得一副賊眉鼠眼,樣貌猥瑣,這是戶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許文濤。
許公子自詡文採風流,所以給自己取了個牛氣衝天的字名——九斗。
人有才高八斗,我要多一斗,故稱之為九斗。
但實則,這位許公子跟原主季懷安一樣,文不成,武不就,是個草包,也是個敗家子。
許公子與季懷安性情相投,是他眾多狐朋狗友中比較玩得來的,兩人經常出雙入對,一起吃吃喝喝,一起吟詩作對,一起青樓聽曲。
許九斗看見季懷安,驚喜地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著,又捏了捏,確定四肢健全,不是假肢后高興地大笑了起來,弄得季懷安好不尷尬。
「咳咳……九斗賢弟,好久不見。」
「喻之兄,握別以來,愚弟甚是挂念,兄長平安歸來,愚弟甚慰……」
好基友回來了,許九斗滿懷激動之色。只不過這文縐縐的話,聽得季懷安一陣頭大。
「有勞九斗賢弟挂念了……」
許九斗比季懷安小一歲,彼此引為知己,常以兄弟相稱。
兩人是真正的好基友……
「走,今天我做東,給喻之兄接風洗塵。」許九斗拉著季懷安便要出門。
「去哪裡?」
許九斗太熱情了,季懷安有點懵逼。
「當然是去金鳳樓……司音姑娘天天念叨著你呢。」
許九斗本就長得有些猥瑣,這一笑,更加猥瑣了。
季懷安一聽,腦海中立刻冒出司音姑娘的資料。
司音,金鳳樓的花魁,是個艷若桃花,風情萬種的女人,特別是司音的歌舞,堪稱一絕。
原主每次去金鳳樓,必點司音姑娘。
對於這位財大氣粗的小侯爺,司音每次都服侍得十分周到。就連這位小侯爺的第一次,也獻給了那位司音姑娘。
季懷安心動了,很想去見識一下。
資料上那句得「其門而不入,三秒潰敗」在他腦海中浮現出畫面,雙腿不自覺地跟著許九斗往外走。
福伯突然上前攔住了大門,「許公子,我家少爺剛回來,身體尚未恢復……」
許九斗愣了一下,恰在此時,季豐年領著一名大夫從門外走來,大夫身後還跟著一名背著藥箱的葯童。
許九斗急忙鬆開季懷安,行禮道:「見過季侯爺。」
季豐年微微頷首,輕「嗯」了一聲,沒有給許九斗好臉色,轉對季懷安后立刻露出關愛的笑容:「安兒,今天就不要出門了,我請了孫大夫給你看看身體。」
「是,父親大人。」季懷安應道。
「喻之兄,你先養好身體,改日我再給你接風洗塵。」許九斗知道今天沒戲了,留下一句話轉身跑了,臨走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季懷安的下身。
那眼神似是在猜測:健在否?
以北涼人的兇殘程度,怕是已經割了吧。
……
孫大夫是金陵城最有名氣的大夫,曾經在太醫院做過御醫,離開太醫院后開了一家醫館,名為:南山堂。
南山堂的名氣很大,孫大夫極少出診,一般人根本請不動。
季豐年親自去才將他請了過來。
回到房間,一番仔細地檢查后,孫大夫收回手說道:「小侯爺骨骼堅韌,身體並無大恙,只是氣血略有虧損,我開副補氣血的方子,小侯爺服用幾天便可無恙。」
「有勞孫大夫。」季豐年感激道。
桌上早已放好了紙筆。
孫大夫走到桌邊,提筆「刷刷刷」寫下一副補氣血的藥方。
「季侯爺,早晚各煎一碗,服用三五天便可。」孫大夫拿起寫好的藥方遞給季豐年。
「孫大夫辛苦了。」季豐年接過藥方。
福伯將早已將準備好的一袋銀兩遞了過去。
診金豐厚,孫大夫接過銀兩塞進衣袖,臉上堆滿了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
都說季府人傻錢多,果然不假,這一趟太值了。
「季侯爺,老夫就先行告辭了。」
「孫大夫,我送你……」
季豐年客氣地將孫大夫送出了府。
雖已被封為侯爵,但季豐年是商賈出身,依舊保持著謙虛低調的性格。
一連三天,季懷安在府中吃喝玩樂,早晚服藥養著身體,玲瓏整日貼身伺候著,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不過時間一長便顯得有些乏悶了。
這天晚飯後,季懷安服了湯藥后回到房間,躺在浴池中享受著玲瓏的按摩,身心舒暢。
他的身體早已痊癒,這三天的補藥,令他氣血充盈,陽氣旺盛,有種無處發泄的衝動。
玲瓏的一雙青蔥玉手按到他的胸口時,他感覺身體快要爆炸了,一把抓住玲瓏的雙手,將玲瓏拉進了浴池。
「啊……」
玲瓏嚇得一聲驚呼。
濕漉漉的衣裙,勾勒著初步發育成型的嬌軀,若隱若現。
季懷安使勁咽了一下口水。
看著小侯爺的眼神,玲瓏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了,雖然有些緊張,但並沒有抗拒。
作為賣身的丫鬟,這種服侍在所難免。
大家族少爺身邊的貼身丫鬟,就是為了少爺隨時需要而準備的。小侯爺等到現在才下手,已經不容易了。
「少爺,你溫柔點。」玲瓏緊張地閉上了眼。
「人渣,禽獸……」季懷安心中譴責著……趙大柱。
作為接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有良心的知識分子,他下不去手。
玲瓏等了半天,見少爺沒有碰她,疑惑地睜開眼,只見少爺已經出了浴池正在穿衣服。
「少爺……」玲瓏輕喊了一聲。
「不用管我,你也泡泡澡……」
季懷安穿好衣服后,出了房間,跑到院中練劍消耗著體力。
玲瓏一聽季懷安的話,頓時誤會了,以為少爺讓她先洗乾淨再辦事,於是褪去衣裙,清洗著身體……
院中,季懷安劍氣如虹,將鬼面人教的三套劍招從頭舞了一遍,累得精疲力盡,終於將火氣降了下來。
難怪豪門多出紈絝,太閑了,精力充沛無處發泄。
不能天天躺平了,得找點事做……
季懷安收劍,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回到房間,正準備上床睡覺,結果剛到床邊,愣住。
玲瓏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薄的絲被,微閉著眼,一副做好了要犧牲的表情,看得季懷安哭笑不得。
剛剛都沒有下手,現在精疲力盡,下不了手。
季懷安轉身出了房間,來到書房點了油燈,隨手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