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虛無縹緲的破綻
「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夏瑾玉在季懷安耳邊留下一句話后,拿著季懷安寫的兩張字跑了,留下一臉迷茫的小侯爺獃滯在原地。
從字體中看出劍意?那女人真不是在開玩笑?自己雖然練了三套劍法,但劍意是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這個世界中高手功夫很強,但也沒有金老武俠劇中那麼誇張。
是否真有劍意,尚存疑問。
不過剛剛玉郡主那一招凌空踏步他親眼所見,輕身功夫,這個世界確實存在。
既然有輕功,那麼有劍意似乎也不奇怪。
自己領略了劍意?季懷安有些激動。
門外,許九斗等玉面羅剎走遠了,才賊頭賊腦地跑了進來,見季懷安在發獃,拍了拍他的肩膀:「喻之兄,玉面羅剎找你幹什麼?」
「玉郡主說她很欣賞我的才華。」季懷安得意地笑了笑,轉身走出。
許九斗聞言倒吸了口涼氣,急忙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喻之,你千萬不可招惹那個女人……」
……
公主府房間。
桌上擺放著四首詩,其中兩首是「詩狂」在牡丹亭詩會留下的傳世佳作,另外兩首是季懷安在瀟湘園所寫。
七公主楚凌雁秋水一般的眸子在四首詩詞上流轉,看了又看,但始終看不出有任何相似之處,即便是那幾個相同的字,筆法也完全不同。
「瑾玉,你是不是弄錯了,筆跡不同,並非出自同一人之手。」楚凌雁搖了搖頭。
「筆跡可以隱藏,但這些字中都融合了相似的劍意,這個藏不了。」夏瑾玉解釋道。
楚凌雁並非習武之人,對劍意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完全不懂,但聽夏瑾玉說得振振有詞,不由好奇地問道:「相似的劍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看這些字,是不是筆力強勁,力透紙背?」
「就這些?」
「還有我也說不上來,但我能從字體中看出剛柔並濟的劍意,劍意凜然,又帶著些狂傲洒脫,這四張字,都有這種劍意。」
「你這是強詞奪理。」楚凌雁笑著搖了搖頭。
夏瑾玉見七公主不相信自己,有些急了,「你看這首詩寫得怎麼樣?」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這不算詩,不過辭藻優美,相當不俗。」七公主回答道。
夏瑾玉想了想,又道:「七公主,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詩狂是個文武全才,很可能上過戰場,對不對?」
楚凌雁看向詩狂的兩首丑字,神色動容,點了點頭:「從他的詩作來看,應該習過武,而且上過戰場,否則寫不出戰場上的那種氣勢。」
「那就對了,我找到的這個人,習過武,也上過戰場。」夏瑾玉有些興奮,繼續道:「金陵這些才子們,習過劍術又上過戰場的,屈指可數,不可能是巧合。」
楚凌雁神色一怔,從這個角度來分析,倒是有幾分道理。
「這人是誰?」楚凌雁忙問。
「季懷安,季府的小侯爺。」
「季府的小侯爺?」楚凌雁思索了一下,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夏瑾玉,問:「你說的不會是從北涼換回來的那位吧?」
夏瑾玉:「就是他……」
楚凌雁:「……」
那位小侯爺楚凌雁十分清楚,他算哪門子文武全才,學過三腳貓的劍術而已,也確實上過戰場,不過第一戰就成了北涼人的俘虜。
楚凌雁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個紈絝的敗家子能寫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樣的詩句。
無論夏瑾玉怎麼說,她都不相信。
把那位小侯爺跟「詩狂」聯繫在一起,簡直就是對詩狂的侮辱。
……
金陵城街道。
季懷安在前面快步走著,突然打了個噴嚏。
許久斗緊跟在側不停地勸說著。
「喻之,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個女你惹不得。」
「你千萬別被她的外表迷惑了,那女人就是個粗鄙的武夫,金陵城沒有哪個男人敢招惹他。」
「老弟給你介紹個大家閨秀怎麼樣?」
「……」
許久斗說到最後大有一副「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的意思,弄得季懷安哭笑不得。
「九斗,金陵城的少爺們是不是都怕她?」
「那還用說。」
「如果我搞定了玉面羅剎,以後在金陵城是不是可以橫著走?」
許九斗愣了下,嘴角一陣抽搐……橫著走?我怕你會被人抬著走。
「問題是……你能搞定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九斗兄,你的色膽,小弟深感佩服。」
兩人一路走,一路打著嘴炮,很快便來到了仙子湖邊。
許九斗看到不遠處的金鳳樓,眼睛亮了,「喻之,時間是不是早了點?」
「這個時間,剛剛好。」季懷安快步朝金鳳樓走去。
許九斗迅速跟上。
金鳳樓大廳,一名花女打著哈欠給兩大紈絝倒著酒。
「這裡不用伺候了,把桑媽媽叫過來。」季懷安吩咐道。
花女聞言詫異地看了季公子一眼,最近季公子出手寒酸了不少,沒打賞銀子,但她也不敢怠慢,轉過身撅著小嘴去通知桑媽媽了。
很快,風韻猶存的桑媽媽扭著腰走了過來。
「季公子,許公子,今日這般早啊……」
「桑媽媽,坐……」
季懷安將身旁邊的凳子挪了一下,示意桑媽媽坐下。
桑媽媽沒有坐,盈盈笑道:「我去叫春蘭、夏雨過來陪二位公子。」
「桑媽媽,我今天不找她們,我找你。」
季懷安說完,桑媽媽愣了一下,不過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看了眼俊俏的小侯爺,輕輕撩一下耳邊的髮絲,羞澀中帶著一絲竊喜。
喻之兄的口味越來越重了……許九鬥打了個冷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桑媽媽扭扭捏捏地貼著季懷安坐下了。
季懷安給桑媽媽倒了杯酒,笑意盈盈,「桑媽媽,商量個事。」
桑媽媽雖然風韻猶存,但畢竟上了年紀,跟金鳳樓的小姑娘還是比不了的,聽到季懷安的話,有種乾涸已久,突逢甘露的喜悅。
「小侯爺有什麼要求,桑媽媽都依。」
桑媽媽說著端起酒杯,喂到季懷安的嘴邊。
「咳咳……」
季懷安喝了酒後尷尬地輕咳了兩聲。
為避免誤會加深,他急忙開口步入正題:「桑媽媽,我想請金鳳樓的姑娘們幫個忙,舉辦一場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