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凡垂釣者必有所獲
箱中的武器刀劍還好，火槍種類比較五花八門，甚至還有幾條長桿的。
笨拙的給燧發手槍換上鉛彈，洛林將其槍口向上，握在手中。
沒什麼好選的，都只能單次激發，所以他拿了看起來最容易裝彈的一款。
箱子里不少火槍旁邊的子彈袋中都是零碎的火藥沫，完全不知道怎麼上彈，估計是要用倒的，很麻煩。
相比之下實體的子彈更能讓洛林接受。
此刻探索船的一側，兩條小木船的兩端都系著幾條繩索，正通過繩索被緩緩下放至海面上。
有多小呢？長度四米左右，原本是綁在後甲板上以防不備之需的。
木船上坐滿了人，還在被捆綁狀態的青年潛水員也在其中。
「手上都穩點！握緊麻繩慢慢來！」
卡迪木在甲板上提醒下放木船的水手們注意不要出錯。
「啪嗒——」
兩條木船一前一後落在海面上，見此甲板的水手們收回繩索，綁到海中有木船這一側的邊緣護欄上，垂至海面。
亞當坐在木船上，打量了一會附近海面后，跟坐在另一條小木船船頭的巴魯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按計劃行事，往探索船的反方向劃一段距離！」
探索船甲板。
一群拿著燧發槍的海員們靜靜的觀望兩條小木船越划越遠，洛林也是站在甲板上觀望的一員。
計劃是什麼呢？計劃就是小木船先遠離探索船十米左右。
再讓青年潛水員被自願的去海里釣探索船船底的「它」。
二副跟亞當分別坐在兩條木船上進行指揮。
若真能將其勾引來，會嘗試跟甲板上一眾拿火槍的海員一起消滅「它」。
探索船在迷霧之海中經常停滯總歸是件不好的事。
在洛林老家有句古話叫夜長夢多，航程拖得越久就越容易遭遇意外。
兩艘小木船在充斥著白色霧氣的海面上划動。
「好，就在這裡停，巴魯！」見差不多遠離了十米后亞當就喝令停止繼續前進。
大部分短管燧發槍的有效射程為十五米左右，再遠的話準度會偏到離譜。
同時也考慮到打不過的話能快些撤到探索船上。
光是在這裡探索船整體輪廓就已經略顯模糊了，還要注意海浪不間斷的推力會不會將小木船推的更遠。
迷霧之海中，航海者最大的敵人從來都是這瀰漫在海平面上，永不渙散的白色濃霧。
「該你出力了，這次可沒有猜硬幣的機會。」
巴魯回頭，對身後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著棉布條，眼中驚懼不減的青年潛水員威脅似的說道。
邊說邊和另一個水手給潛水員解綁。
釣過魚的人都知道，活蹦亂跳會動的餌料比跟木頭似的死餌更能吸引魚類的注意。
「唔唔...嗚，別，我不想死，我不想下海啊！」
嘴裡塞著的東西被拿開，潛水員立刻鬼哭狼嚎起來:「我家裡還有比我小好多的妹...」
「嗯嗯我們都知道你有個漂亮妹妹，放心吧，你要是死了我可以代你養她，不要有什麼顧慮。」
哭嚎聲戛然而止，潛水員聽完一愣，不再喊叫，而是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說這話的二副。
後者也報以微笑，但巴魯臉上都是橫肉，二來還是光頭，笑起來著實難看。
不知道年輕潛水員身上的繩子是誰綁的，解起來很費時間，
不少都是死結。
就這樣，沒有煩人的叫喊聲后巴魯跟另一位水手安靜的解繩。
直至繩索一多半差不多都解下來后，潛水員忽然開始大力胡亂掙扎。
「放我走！放我，呃...」
「你別給臉不要臉！」
巴魯抬起胳膊收回拳頭，朝海里吐一口唾沫，望著手捂腹部縮卷身體的潛水員，惡狠狠地咒罵道。
剛才忽然掙扎的那幾下搞得小木船都差點翻過去，還好及時制住了潛水員。
「這是你的職責，既然來探索船上做了潛水員就要履行潛水員的義務。」
把一側系在小木船船頭的繩索遞給還在低頭緩解疼痛的潛水員，這回巴魯的語氣就沒那麼好了。
「你不去難道還要普通的水手們去嗎？又不一定會死，記得在水下無論見到什麼都必須第一時間游回來。」
抗議無果，年輕潛水員不再反抗，默默拿起繩子綁到腰間，臉上帶著許些怨毒，憤恨。
還有恐懼。
洛林在甲板看不真切木船上的情景，只能看到二副那邊的船上人影在動。
濃霧對視野的影響太大。
不過通過巴魯罵罵咧咧的聲音可以是潛水員搞了什麼事。
「下水了！」「潛水員跳了！」
伴隨著跳水的噗通聲，探索船甲板上有水手低聲說道。
時間流逝。
凝視手中懷錶，亞當眉頭微皺。
潛水員已經下潛一分鐘了。
巴魯跟木船上另外一個水手不時望一眼延伸速度正常的繩索。
小木船的長度僅有四米，考慮到活動便捷等因素，每條船隻上了三個人。
「他好像往回返了？」拿起刀槍，巴魯眯著眼，不確定的大聲出言提醒。
在他的視線中，捆在船頭的繩索沒再繼續延伸。
「準備開火，注意調整槍擊方向不要誤傷自己人！」
探索船上，洛林聽見巴魯的聲音，開口指揮道。
說完還回頭看了眼在帶著倆水手緊急降帆的大副。
計劃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探索船保持升帆狀態的，但在執行過程中大家都忘了這事，直至剛剛卡迪木才一拍腦袋想起來。
要知道二桅風帆的速度可不是划槳小木船可比的。
如果動起來，都不需要跑太遠，迷霧之海中三五十米的距離就足以令彼此看不到身影，屆時亞當他們怎麼辦？
水手們緊張的拿著槍在甲板上翹首以望。
海面。
亞當等人在木船上站起身，手握武器，警戒心已提至最高。
又是幾秒鐘的等待。
離兩艘小木船不遠的地方，一顆人頭倏忽探出海面。
是潛水員。
此時潛水員臉上的表情極其驚恐，好似受到了過度驚嚇。
快速朝著小木船遊動而來。
過程中連連下沉，嗆了好幾口水，話都說不利索。
「我！我看到了！！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