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祖巫精血 軒轅氏拜師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祖巫精血 軒轅氏拜師

蚩尤氏回到九黎部落,著手強兵備戰他選取了八十個巫士青年,以自身血脈為引,運用巫族無上巫法,將之煉成身外化身,與自身真靈相合,如此一來,縱使本體死亡,也不會真靈消散,那八十名巫士皆是心甘情願,只求蚩尤能將自己族人**羊水這等險惡之地,重振巫族當年輝煌。蚩尤煉成化身,便開始操演兵馬,只是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腦中似乎還有許多妙法密錄,比之所學精深許多,卻絲毫沒有頭緒。這一日他心下苦悶,想起遊歷洪荒之時,遠望不周山,立下誓言:「大丈夫在世,當如盤古父神,以力而搏天數,拔救部族與水火,重現巫族當年鼎盛之世。」不禁感懷沉重,信步往羊水上游而去。

大河澎湃,一向東流。蚩尤身高丈六,未現大巫真身,只頭生兩角,餘下與人族男子全無不同。蚩尤正自閑庭信步,忽然周身一震,面上露出不可思議之神色,陡然變得狂喜開來,一聲長嘯,一幢黑雲密霧湧出,包裹全身,徑投西北而去。原來蚩尤感到一股熟悉之極的氣息於西北之方涌動,蒼涼古樸,悠遠狂放,正是祖巫之氣,當下毫不猶豫,便即跟去。他駕著巫火魔雲,約莫飛了三天三夜,來至一座深谷之前。那深谷四面環山,谷前被濃霧封鎖,密密綿綿,饒是蚩尤練就一雙巫法魔眼,依舊看不通透,知道是一種極厲害的禁制,冷笑道:「這等禁制豈能難得倒我蚩尤?」張口噴出一道烏光,落地化為魔火巫焰,往那迷霧深雲燒去,便聽滋滋拉拉聲響,霎時燒出一塊缺口,蚩尤不敢大意,搖身一變,現了大巫真身,但見八肱八趾,人身牛蹄,銅頭鐵額,四目六手,耳鬢如劍戟,頭生二角,直刺蒼穹,身高百丈,長滿了一個個笆斗大小的鱗片,將全身護住。抬足大步往谷中走去。身形逐漸隱沒於濃霧之中,跟著谷中電光亂閃,悶雷轟擊,無數金光火雲升騰而出,大地也顫抖不已,彷彿裡面有一場驚世之戰一般。過得三天三夜,陡聞一聲厲嘯,似哭似笑,如午夜狼嚎、騰蛟嘶吼,令人心神不能自持。

谷中一道魔焰神光衝天而起,直直衝入萬丈高空,千層魔火包裹之中,隱隱可見蚩尤那高大之極的大巫真身,仰天大笑,伸出一雙魔爪向天揮舞,彷彿要將蒼穹捅個窟窿。那蚩尤眉心之間,隱約可見一枚血珠滴溜溜旋轉不停,只有黑白二色流轉,不時泛出一股混沌之色,正是後土娘娘祭煉而成的十位祖巫精血。蚩尤萬萬料想不到竟在一座無名山谷之中尋到了一滴祖巫精血,有了此物,只需加以煉化,將周身血脈精鍊成祖巫血脈,立時便可擁有十二祖巫那等動輒回天滅天的大神通,那時莫說與人族爭勝,便是與天地一搏,力求那茫茫之中虛無縹緲之無上混元大道也並非妄想!

蚩尤按捺不住狂喜之情,忍不住縱聲狂笑!「真乃天助我也!有了這滴祖巫精血,我便可將肉身煉成祖巫那般強悍無匹,差一點的先天寶物也不在話下!到時便可帶領一統巫族,帶領巫族大軍與人族決戰!待滅殺人族、妖族之後,這天地便要以我巫人為尊!哈哈哈哈哈!」蚩尤將手一揮,方要離去,目光一閃,伸出一隻魔爪往那深谷一指,轟的一聲!地崩山裂!那深谷吃蚩尤一指魔氣點出,攻穿地肺,引來地底亘古已存的地脈心火上攻,岩漿亂噴,更有天雷轟打,夾雜著無盡灰土煙氣,聲勢猛惡到了極點。方圓千里之地都震動不止,許多鹿豹之屬受了驚嚇,紛紛自藏身之處跑出,沒命價飛奔,只想遠離這等滅絕之地。

蚩尤見生靈這等驚惶茫然,又哈哈大笑起來,一蓬烏雲魔火裹身,往九黎部落而去,眨眼不見。一聲輕嘆,一位道人身著星衣,自虛空邁步而出,說不出的一股寫意瀟洒之氣,頭戴寶冠,正是鴻蒙三屍化身輪迴道人。那道人見天崩地塌,火氣漫天縱橫,千里之地不得安寧,搖頭嘆息:「不愧是巫族大聖,天性的殘暴好殺,竟以此等慘事為樂。我將祖巫精血託付於他,不知是福是禍?」原來深谷云云皆是道人算計,他不願與蚩尤著相,因此特意選了一座深谷,布下重重禁制,那祖巫精血散發陣陣氣息,對巫人來說本就是不可抗拒之神力,果然蚩尤循息而來,連破諸般法術,將精血取走。

「可惜我數日苦功,布下許多禁制,盡數被他破去,蚩尤得了祖巫精血也不太易,想來也不至懷疑。哎,臨走還要造此殺孽,這又何苦?」道人伸手一指,指尖放射一道晶亮光華,鑽入地脈之中,便聽沉悶之聲陣陣,地脈逐漸合攏開來,本是火柱連天,上燎穹蒼,猛烈之極,但失了地脈毒火之助,不過多時便自平靜下來。道人雙手一拍,忽有陰雲飄過,下起瓢潑大雨,先前被地火點燃的森林嘉木吃雨水一澆,便自熄滅,只余裊裊黑煙飄浮。許多動物吃雨水澆撒,也停止了逃命,一個個睜著眼睛,耳朵亂轉,似乎還有些摸不到頭腦。先前的深谷已然深陷地底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極大的湖泊,方圓萬丈,波光粼粼,耀日生輝,絲毫看不出有山谷的痕迹。道人施法已畢,面色凝重,光華亂閃,便自不見。

蚩尤得了祖巫精血,先就閉關十年,苦心將之煉化,閉關煉化之時,他驚喜的發現這一滴祖巫精血竟是包含了十位祖巫之血脈,蚩尤之身本就是後土娘娘親手創造,大巫之體,又有元神護駕真靈,煉化祖巫精血來可謂事半功倍,區區十年,大巫之身已然提升了數個境界,強悍的有些不像話了。蚩尤出關之後,便有些按捺不住,整編族中巫人軍隊,向周邊部落發動了襲擊。他對巫人部落還有些仁慈,只要投降併入九黎部落還可留的一命,對於人族妖族部落,卻是冷血之極,必是殺光以泄私憤。短短數年,便有十幾萬生靈喪生他手,又將這些生靈生魂拘禁起來,用以煉製威力巨大的巫器。他有八十個身外化身,有了祖巫精血相助,又融合了自身血脈,費盡苦功,終於將八十個分身盡數煉成了大巫之體,雖非自悟修成,乃外力強加練就,到底也是威力大增。蚩尤有這些身外化身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大殺四方。一時之間洪荒中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許多人族部落不堪戰爭之擾,舉族遷徙,逐漸往人皇神農氏所居之地靠攏。

神農氏自從寫成《神農百草經》,教化萬民,得人皇教化功德,已可初步體會到天道運轉之妙,只想再進一步便可如伏羲氏一般,登天飛升。其間有玄都**師奉太清天聖人之命而來,傳授他道法神通。這位人教教主果真不負無為之命,第一位人皇伏羲還能上達太清天,偶爾聽他講道,到神農氏以來,連太清天八景宮也去不得了,只有玄都代師授藝。但太清天之道法不愧為老君聖人所創,無為無形,無相無聲,遠超其餘諸般法門,神農氏以之與自身教化功德所悟道理一一印證,頓覺回味無窮,彷彿太極,源源不絕。忽有族人稟告言道西南方有巫族餘孽作亂,其首號為蚩尤,有大巫不死之身,威震天下,誅殺有道,民不能制,咸歸神農。

神農氏聞言大驚:「不意蚩尤之亂竟至於斯!」想起當日赤松子曾進言道西南有大巫星墜落,恐生禍亂之事,仰天嘆道:「悔不用赤松子之言,乃有今日之禍!」即時發兵討伐。不料蚩尤羽翼已成,麾下戰將無數,又有大巫分身相助,所向披靡,神農氏所發五路大軍,皆被其擊敗,人馬盡絕,片甲不歸。神農氏哭拜蒼天:「都是神農之錯,使蒼生遭此大難!教我於心何忍!」蚩尤以巫族軍士為主,組成十萬大軍,揮師北上,直逼神農氏部族所在。一路之上殺伐萬民,幾乎將所過之處人族殘殺殆盡,又取數十萬生魂拘禁一處,欲要煉製一枚至寶。

蚩尤打出復興巫族之旗號,洪荒之中許多巫門遺老受了人族妖族之氣,早思反撲,只苦於無有頭領,蚩尤一出,正合心意,短短數十日便有許多巫族修士來投,其中最堪頂尖者莫過於風伯雨師兩位大巫。風伯者,飛廉也。其形生的鹿身豹紋,頭形如雀,有二角崢嶸,又長了一條蛇尾,身長三丈有餘,乃是奢比屍祖巫手下大將,掌八風消息,通五運之氣候。雨師者,商羊也,本體乃一神鳥,獨足,吸則溟渤可枯,能大能小,乃祖巫共工氏之臣,與相柳一般出於共工部落。這兩位大巫一掌風、一掌雨,神通驚人,都是逃過那一場末日之戰,隱居洪荒之中,只因妖、人兩族氣壓巫人,看不過眼,這才憤而投靠蚩尤,要建功立業,完一場功德。

蚩尤得此二巫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實力大增,便在此時有天降流星,墜於九黎部落之前大角山之頂,商羊頗善望氣,一見便道:「此石乃天賜與大王鑄煉兵器之用,大王持此神兵,必可所向披靡,再興巫族。」蚩尤大喜,問道:「雨師有何高見?」商羊道:「我夜觀星象,見神農氏人皇紫氣漸漸衰落,當得不久。但又有一股人皇之氣發於東南姬水之地,當有聖皇降世,大王不可不防。若能將天降鍛冶成巫器魔兵,當可克制人皇之氣,保我巫族萬代基業不失!」蚩尤皺眉道:「神農氏位居人皇數十載,一旦氣數衰竭,也是天命之數,但這新繼之人皇是何模樣,我等卻無消息。且派大將往姬水查探。另選族中大巫三百,隨本王上大角山,鑄煉魔兵!」當下派遣風伯飛廉晝夜兼程,往姬水去尋皇氣紫極發源之地,最好能夠尋到新一任之人皇,將他殺了,也少去日後許多麻煩。一面挑選族中大巫百人,加上自身八十位身外化身,與商羊往大角山山頂煉製神兵利器,逐鹿洪荒。

那風伯奉了將令,駕起一卷巫風魔火,往姬水方向而去。飛了七日七夜,向下俯瞰,乃是一座巍峨大山,白霧如帶,正要一鼓作氣,飛越此山,忽感巫風好似為何物所吸,身不由主往下落去,這一驚非同小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攔我去路!」不由大怒,雙翼垂展,往山中落去。山頂之上有一方巨石,一道人身著紫霄道衣,面容古拙,默然靜坐。頭頂三花紫氣蒸騰,直衝半空,風伯所駕巫風便是為此紫氣所吸。飛廉大怒喝道:「兀那道人,如何攔我去路,莫不是尋死么!」那道人哈哈大笑,指點他道:「可嘆奢比屍手下大巫,逃過天劫,不思葆精養神,以存天年,非要下山入世,身陷大劫,可嘆萬載功侯,一朝皆付流水!」飛廉怒不可遏,哇哇怪叫,將手一指,便有一幢魔火巫雲急急飛來,將道人包住,只是焚燒不止。那道人不慌不忙,自袖中取了一面杏黃小旗,迎空一晃,便有千朵白蓮護身,任他魔火焚體,只當坦途大道,於火中作歌,怡然自得。

飛廉只恨得兩顆獠牙錯的咯咯直響,雙手一拍,那火中便起了一股狂風,分作四十九道。此風非是凡風,乃是飛廉自身生就,養在腹中,但吹一吹便是飛砂走石,牆倒樹裂,無論何物入內,便是大羅金仙被那風兒裹體,依舊絞成齏粉,絕無差訛。那道人一見,依舊從容,將手一指,平地湧起兩朵白蓮,道人雙足踏上,忙取一枚小印,念動法咒,望空一祭。好寶貝!那印章晃的一晃,立時便有千丈大小,迎頭往飛廉落下。風伯一見那印章底部刻有「番天印」三字,哪裡還不知道人身份,大叫道:「廣成子!我巫族與闡教玉虛宮向無淵源,你怎的平白結下因果,不懼日後報復不成!」

廣成子哈哈大笑:「你也知我乃闡教中人,生平不懼什麼因果報應,只循天數而行。那姬水之濱當有人皇出世,卻容不得你小小大巫攪擾,你數中還有氣數,不該毀於我手,聽我一聲良言相勸,早早回頭,莫要再使詭計,否則到頭來大劫臨身,悔之晚矣!」飛廉一驚,大叫:「你闡教好算計,竟要將人皇納於門下么!」廣成子笑道:「冢中枯骨,怎識得天數運轉,吾也不與你多言,還不起去?呔!」一聲大喝,如晨鐘暮鼓,番天印勢挾萬鈞之勢,依舊砸來!飛廉見不是路,忙受了陰風巫火,抖身化一道烏光疾走而去。廣成子收了番天印,只是冷笑,也大步去了。

且說姬水之畔,有部落名為有熊,族長名為少典,妻子名附寶。一日附寶仰觀蒼穹,見北斗樞星有電光環繞,紫氣潮湧,隨即那樞星墜落於地,附寶由此感而受孕,懷胎兩載,生產一子,少典一部本姓公孫,只因長居姬水之畔,便以姬為姓,這孩子便名叫姬軒轅。此子生有神異之象,下地數十日便能人言,少時思維敏捷,至十五歲時部落之中以無人可及。少典徵求了部中長老之意,毅然將族長之位傳與自己兒子。這位姬軒轅因以土德而王天下,土色黃,因而又號黃帝。

黃帝繼任族長之後,大有作為,將部落治理的井井有條,族人安居樂業,他生平最是佩服伏羲氏與神農氏兩位人皇,自小便立志做那等之聖人仁皇,二十歲之時,族中忽然來了一位道人,自稱乃西崑崙闡教玉虛宮門下金仙廣成子,黃帝生平好道,不敢怠慢,忙延請道人入內詳談。一談之下,發覺廣成子字字珠璣,句句金玉,竟是不二之警世良言,又有入玄參道之妙法,升虛神遊之奇術,動了心思,便想拜師學藝。那廣成子奉了玉虛聖人法旨,此來正是為了度化黃帝這位命中天子,三皇之中最後一位,好統領人族與蚩尤決戰,了斷人巫之間因果,自此人教大興,合於天數。當下便收了黃帝入門,為闡教玉虛門下。

廣成子帶了黃帝周遊洪荒,遊歷天下,觀摩萬物,此時蚩尤已然起兵作亂,神農氏不能治之,反而節節敗退。洪荒人族生活更加困頓不堪,幾有朝不保夕之感,有那巫妖之輩隨意殺戮,可謂白骨曝於野,千里無雞鳴。廣成子也自感嘆:「那神農氏乃盛世之君,非亂世之君,可嘆眾生何辜,遭此大難!」黃帝雙目放光,語氣堅定:「我若為人皇,必平定叛亂,一統人族。使人教大興,仁德澤被洪荒!」廣成子哈哈大笑,拉了黃帝便走。一日師徒二人來至一座高山之上,正是當年廣成子施法阻攔風伯之處。廣成子道:「徒兒你看,此山當名崆峒山,乃當年為師相阻風伯之地。那風伯乃是蚩尤所派,欲害你性命。」隨將巫族蚩尤之事一一相告。黃帝駭然道:「師尊所說,那蚩尤得了祖巫精血煉化肉身,神通廣大,已與祖巫一般無二,除非聖人出手降伏,不然洪荒之中何人是他對手?」

廣成子不以為然:「徒兒此言差矣,豈不聞順天者逸,逆天者勞?天數之所在,理不能奪之,縱使聖人亦不能逆天而行。如今天數之下,該當人教大興,成洪荒主角,便是蚩尤成就祖巫真身,有聖人那般法力,依舊只是塊毛皮。」黃帝大感興趣,肅容再拜而問:「敢問師尊,何為至道之要?」廣成子道:「至道之情,杳杳冥冥。無視無聽,抱神心以靜。形將自正,心凈心清。無勞爾形,無搖爾精,乃可長生。慎內閉外,多知為敗。我守其一,以處其和,故千二百年,而形未嘗衰。得吾道者上為皇,失吾道者下為士。予將去汝,入無窮之間,游無極之野,與日月齊光,與天地為常,人其盡死,而我獨存焉。」遂授黃帝《自然經》一卷,軒轅氏再拜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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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封神榜之鴻蒙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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