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迷茫轉生
北方一個名叫達爾的小鎮,屬於弗洛倫薩城的附屬地區,像這樣的小鎮大概有幾十個,在這個通信不發達的地域,有關戰爭的故事都是從爺爺聽父輩的隻言片語所講的飯後故事。這裡已經平靜生活了近百年了。
小鎮保衛局,探長一如既往地悠閑的喝著從南方進口的茶,他非常滿意如今的生活,這個小鎮非常太平,太平到百年來出現竊賊盜竊的事件都屈指可數,這個保安局簡直就是擺設。
但今天顯然與以往有些不同。有警員來彙報情況,這是很罕見的情況,探長來了興趣:是一個鬼祟似乎不懷好意的外地人出現在一戶婦人家院中。探長決定親自出馬好會一會這個不懷好意的外鄉人。
烈日當頭,臨近中午,此時的氣溫正在急劇升高,小鎮的一處馬廄中,所有的馬都聚集到了陰涼的樹蔭中,但顯然有一個傢伙是例外的。那傢伙並不是牲口,從他破碎的衣擺,開口的鞋子看來,這人也許經歷了長時間的奔波。但馬兒可不想這麼多,它們只是鼻子噴著粗氣,似乎不滿這傢伙佔了屬於自己的領地。
白落一臉茫然地坐在馬廄的乾草堆上,從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他臉上一直到中午逐漸變火辣的陽光,讓他感到皮膚的陣陣刺痛。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早在兩天前,白落還是一個生活在社會主義國家的當代無用青年,大學休學后獨自呆在一間出租屋中做宅男,每天沒心沒肺地生活著。
起初,白落在這裡醒來的時候,感覺著渾身的疼痛,扭頭看見了身邊喘著粗氣的龐大生物,嚇得他以為是個奇怪的夢,立馬扭頭便死死睡去。直到白天清晨白落再次醒來依舊是充滿馬糞味的乾草堆,昨晚的龐大生物正在一旁慢悠悠地吃著草。
卧槽!這什麼情況?白落首先想到的是惡作劇,但他可沒有會把惡作劇做到這種程度的損友。實在是口渴難忍,白落也只能硬著頭皮向水槽爬去,希望這些馬哥不會給他來個后踢腿。但更令白落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倒不是馬哥對他喘著粗氣,蹄子躍躍欲試,而是他在水的倒影中看到了一張陌生男人的臉。
白落倒是嚇得水都顧不上喝了,連忙檢查著自己的身體,雖然在倒影中的人蓬頭垢面,但也一眼能認出那不是自己。
嗯,身體倒是正常,是個男人的身體,白落微微鬆了口氣,要是一覺睡醒還變性了,那他可真要崩潰了,不過現在的白落也離崩潰不遠了。
一覺睡醒突然在一個陌生的馬廄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也太扯了吧!難道是我猝死了?也沒聽說人死後要在馬廄里跟馬衣食同寢啊!一定是我瘋了,也許我現在還在家裡,只是一切都是幻像。白落已經開始胡思亂想。
這時一陣喧囂的對話打斷了白落的胡思亂想。
「探長啊,我今天一起來就像往常一樣擠牛奶,準備給孩子做早餐,孩子可是我們的未來啊,不好好吃飯怎麼行呢.....」傳來一個婦女喋喋不休的嘟囔。
「麻煩可以說一下要我們過來的具體原因嗎?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忙。」另一個聲音明顯充斥的無奈與不耐煩。
「啊對對對。」婦女恍然大悟,連忙領著一行人來到馬廄前,指著馬廄里的人,語氣充滿了不安,「探長,你看我大早上給馬喂草的時候就看見這個人鬼鬼祟祟地藏在馬廄里,嚇得我扔下草料就跑去通知您了,您看多危險啊,萬一他不懷好意,想在我喂馬的時候將我......」
婦女故作害怕,
卻透露出一絲興奮,在中年的探長身邊故作扭捏。
白落終於抬起頭看著眼前正審視著自己的壯碩的中年人,他身上似乎穿著警制制服,但與白落印象中的制服卻大不相同,腰間掛著一支短槍一樣的東西,白落沒少玩遊戲,看得出像是一支老式火統。
「你為什麼會在這位女士的馬廄里?」探長顯然已經不想再聽婦人的絮絮叨叨開始直接發問。馬廄里刺鼻的氣味使他皺緊眉頭。
我還想知道勒,白落內心暗暗叫苦,自己也是一無所知,縱使思考了一上午也沒思考出個一二三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在探長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白落也不好一言不發。
探長顯然有些迷惑,「那你的家鄉呢,從哪裡過來的?為什麼來這裡?我可不記得達爾有你這麼一個人。」
「......」
長久的沉默終於讓探長感覺遇到了對手,一般犯事的人在他犀利的目光下都會心虛,但眼前這個人確實讓他感到了不快,他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輕視。
白落可是冤枉極了,為什麼來這裡?我也想知道啊!
「再不回答我可有權懷疑你是不是別國的間諜,有權直接擊斃!」探長抽出身後的火統,這是他從擔任小鎮探員以來自認為最狠的威懾了,他當然不會開槍,因為沒有間諜會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上,他生氣只是覺得眼前的年輕人不把自己當回事兒,連基本的交流都拒絕。
但可把白落嚇壞了,本來就胡思亂想的驚魂未定的腦子被他這麼一刺激感覺頓時慌了神。
「別、別開槍,我我我.....」白落覺得自己得說點什麼,他可弄不明白這裡的人的腦迴路,「上海..上海,警察叔叔我從上海,不知道怎麼到這來。」
探長滿意地點點頭,要是連一個衣衫破爛的小子都不配合他的問話,那他可就沒臉繼續當這個探長了。上海?探長聽到了一個沒聽說過的地名,世界這麼大,也許真有這麼一個地方,但他確實沒聽說過,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後面還有幾個新探員跟著他呢,他必須表現的見多識廣。
探長拿出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表示既然弄清楚了就要把這個人帶到關押所里再審訊。他可不想再在這裡繼續問了,但到了關押所就由不得這個年輕人不把該說的都吐出來。
探員們紛紛露出欽佩的神情,竊竊議論「不愧是幹了十年前輩,無論是氣場還是經驗都十足啊...」「剛才探長可是連我都嚇到了啊,嗚嗚嗚好可怕!」
探長表示不值一提,其實小鎮平時都十分安靜,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大事件,他倒是樂的為枯燥的生活找點樂趣。但現在必須表現為這個人非常可疑,甚至可能懷揣著巨大的陰謀,必須回到關押所進行嚴格審訊。於是他拒絕了婦人的『真是有勞探長了,請進房間里喝杯茶...』的邀請,正義凜然地押著哭喪著臉的白落駕馬離去。
白落躺在待審室一個木板床上發愣,他還沒從這一天一連串的經歷中回過神來,本來被關到關押所就要立刻開始審問了,但白落的這具身體也不知道多久沒進食了,再加上一路顛簸,探長問什麼白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探長心說你小子真當我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就準備著手收拾這個嘴硬的傢伙。
但白落顯然已在快餓昏的邊緣,只好顫顫巍巍地說,麻煩先給點吃的吧,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吃點東西什麼都說。
於是終於飽餐一頓后白落躺在一張木板上終於有力氣分析一下自己的處境了。
首先語言交流沒有問題,無論自己想說什麼對方也能聽懂,而且也能明白對方的語言。但是在審問期間,他們並不知道上海這個地名,這一點還是很奇怪。要麼是自己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白落已經有點確認這裡並不是他曾經生活二十年的社會主義國家,甚至可能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麼一想白落猛然清醒,這麼說來前幾天倒是熬夜打網游來著,莫非是熬夜猝死了?然後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白落搖搖頭,雖然之前新聞報道近幾年出現大量猝死事件,其中也不乏一些知名人物,但猝死居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這讓白落難以接受,然而現在還換了一個身體出現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白落感覺自己頭痛的厲害,本來就不聰明的腦袋光靠自己想是想不出頭緒的,難道就把這些情況跟外面的「警察叔叔」講一下?就說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至於這個身體是何方神聖我更是一概不知,但我唯一的特長就是打打網游,哦你問我網游是什麼?那是我的世界里的娛樂方式.......會被當成神經病的吧!!!白落抱頭,對於接下來的審訊他毫無頭緒.
這時,門開了探長走進來,後面緊跟著另一個個頭不高挺著肚子的禿頂中年人,進門后並未走向白落而是像個衛兵一樣站在門旁,一道的身影走進來,那個努力挺直身體不讓自己顯得過於臃腫的中年人連忙走在一旁,從他微微顫抖的手可以看出他在故作鎮定。
「這就是我們找到的可疑人物,他什麼也不說,唯一的來處也沒有查到任何情報。」他額頭上冒著汗,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讓他感到緊張的人了。
「嗯」那人淡淡點頭,「你們可以出去了,我單獨和他聊聊。」
「是是是」兩人如蒙大赦,連忙點頭。利索地出去並輕輕地關上門。
「局長,她什麼來頭啊?」出來后探長顯然有些不解。
局長用口袋裡的毛巾擦了擦腦門的冷汗,「是弗洛倫薩城派來的執行官,本來以為是件小事,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派了執行官來。」局長緩緩鬆了口氣,「看來這個新來的傢伙跟『那件事』有很大的關係。」
「就算如此」探長第一次看到局長失態的樣子還是不解「派執行官不是很正常的事,為什麼我們表現的這麼....」
「你懂什麼,派出這種級別的執行官來說明事件已經很大了,我們這裡的信息流通太慢,可能要出事了。」局長大踏步地向外走去,探長也趕忙跟上。
「另外」局長想了想還是壓低聲音說,「十年前我見過她一面,但她現在卻是一點沒變化。」
探長吃了一驚,剛想說話,局長一擺手制止了他。「夠了,現在馬上通知所有人做好應對的一切準備!」
「是!」探長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局長叫住他,表情凝重「通知你的下屬,把你們的破槍都裝上火藥,別再拿個空槍嚇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