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會飛的狗
帕瑞德堡議會廳內的長桌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羊皮卷,居中端坐一人,眼神冷漠,鼻樑高挺,身著暗紅色錦袍,腰間系著一根印著金色蓮花的腰帶,手持一支白色鵝毛筆,正對著一個頭髮稀疏的中年瘦子說話道:「邁克爾,你的報告里寫著,這塊我們從獄門島中央火山區域得來的天外隕鐵,與這次遭遇的海洋生物的變異無關?但你之前一直強調天外隕鐵與半獸人甚至七聖使有關聯,為此不惜被人當瘋子嘲笑了10多年,遠征隊冒死帶來了變異海洋生物與天外隕鐵,你卻徹底否認兩者之間的關聯。你得給我們一個清楚的解釋。」
邁克爾·希金斯,阿斯特拉罕的首席科學顧問,撥了撥他稀疏焦黃的頭髮,慌慌張張地說道:「大,大人,天外隕鐵散發的能量導致生物基因變異的觀點我依然堅持,但是此次帶回來的怪物樣本與天外隕石導致的變異不同,對,不同,這次的怪物很異常...。」
「依我看這些鬼東西是你的野種吧!」哈桑·迪亞卜指著邁克爾長滿雀斑的塌鼻子哄堂大笑。哈桑·迪亞卜,阿斯特拉罕議員之一,傭兵團團長,掌握了整個國家一半的作戰兵力。
騎兵團團長緹爾.普雷斯頓,此次獄門島遠征隊的一員,神情激動地朝哈桑罵到:「閉上你的鳥嘴,哈桑,聽邁克爾說完。」
「緹爾,還有你,我看你的騎兵團也都是些軟蛋玩意,看看你帶回來的騎兵,回來的時候那一個個像死了爹媽的樣子,我看他們除了騎騎母馬,其他什麼都騎不了,咦哈哈哈。」哈桑毫不客氣地噴出污言穢語反擊緹爾,隨後轉了個身,怪肉橫生的疙瘩臉上一對突眼諂媚的看著居中而坐的大人說道:「尊敬的領主大人,您如果是帶著我們傭兵團去獄門島,我保證獄門島現在早已插遍白色蓮花大旗了。」
緹爾已經從椅子上竄起來,雙眼緊緊地瞪著哈桑,雙手已經握住劍柄,隨時準備拔出腰間的兩柄長劍開打。一隻帶著金色戒璽的大手從緹爾身後伸出,按住了他的左肩膀:「兩位請坐下,邁克爾你繼續說。」
「是的,大人。根據我的研究隕石的能量可以導致所有生命體發生變異,一般情況下有三種情況。例如羊可以用兩蹄行走,狼可以使用雙手握持武器,甚至可以執行簡單的指令。我稱這種變異為【擬人進化】,第二種是【獸化返祖】例如大陸西部山脈出沒的地精,巨魔,歷史記載中,初代地精大多精通製造,甚至可以建造飛艇,巨魔則可以使用各類巫術可以強化肉體,但是現在他們已經變成了智力低下醜陋不堪的怪物,被精靈及人類奴役、驅逐甚至自相殘殺。」
緹爾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右手指節扣了扣桌子,示意繼續。
「第三種變異是【融合再生】。」邁克爾講到這裡,怯生生地看著他身邊的老師,灰袍僧侶,本·沃拉吉,很明顯這不是第一次發表他的觀點了。
本·沃拉吉充滿哀怨地拿出十字架輕聲念到:「崇高的主啊,請原諒這個黃口小兒的無知。」那副老態龍鍾,哆哆嗦嗦的樣子惹得對面的內務大臣納賽爾.薩巴赫差點沒繃住笑。納賽爾用一條幹凈的手帕擦了擦油膩的黃臉,憋著笑說:「真是青出於藍啊。老本,你的徒弟沒有被你那套老掉牙的教義變成一個白痴,真是天主保佑,你應該在神聖奧亞的法皇廳享受萬人敬仰,而不是在那個四處漏風的破教堂挨餓受凍。」納賽爾的譏諷並沒有讓本有絲毫動搖,灰袍僧侶本·沃拉吉依舊虔誠地為他徒弟狂言做著懺悔。
「我認為七聖使,就是在隕石能量的作用下發生了與其他生命體的融合,進而變化出了各種神力,當然,融合的成功率非常低,大多數生命體在發生融合的時候都會因為基因的反覆斷裂、重組而走向崩解。」邁克爾朗聲道。
「所以這些長著四肢海洋妖怪,我們應該叫他們狗娘養的鹹魚聖使對么」哈桑捂著肚子,已經笑的快斷氣了「邁克爾,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
「諸位,一條魚長出動物四肢,就好像是一條狗長出了鳥類翅膀,你們有見過長了翅膀的狗么」邁克爾這次打斷了哈桑的胡言亂語「除非是兩個物種的融合,緹爾騎士長,你們在獄門島見過多少這種怪物?」
緹爾突然臉色蠟黃,形容憔悴,在獄門島的遭遇令他胃部一陣翻滾,哈桑至少說對了一件事,每個回來士兵都非常狼狽。他勉強擠出幾個字來:「無窮無盡。」
「這不可能,你這個說話狗屁不通的騙子,按照你的說法兩個生物的特徵出現在同一個物種身上,這種事情是極其罕見的,那麼此次遠征隊報告上的大量的魚形怪物出現到底是怎麼回事。」哈桑似乎已經接受邁克爾對於基因變異的觀點了,他年輕時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傳說中的生物,但是這種有著陸地生物四肢的魚形怪物確實是平生第一次所見。這也許是今天他能堅持在會議上待這麼久的原因吧。
哈桑·迪亞卜,傭兵團團長,統帥了整個阿斯特拉罕一半以上的兵力。他面容醜陋,滿嘴下流話,卻生得胸脯橫闊,骨健筋強,使得一手好刀法。曾憑一把斬馬刀將一名黃金騎士連人帶馬砍成兩截。他訓練的傭兵團彌補了阿斯特拉罕地面部隊作戰能力不足的短板,抵禦了西面克里米亞罕,北面金帳罕的頻頻侵擾。這幾年哈桑雖然專橫跋扈,屢屢放縱手下去挑釁緹爾統轄的騎士團,但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做事不帶腦子的粗人。
永遠不要小看哈桑.迪亞卜的智慧。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各位大人」邁克爾提高了嗓門:「這次帶回的天外隕鐵目前毫無能量痕迹,它除了是塊打鐵的好材料,與一般金屬並無分別。」
一塊沒有能量反應的天外隕鐵,不符合物種變化規律的大量魚人,各懷鬼胎的議會成員,種種謎團如何解開,請繼續關注《偽系統坑我在中世紀—北疆篇》精彩第三章:醜陋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