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絕地反擊

尼多羅菲亞口中的徒弟細桿小奧，賢者之石的盜竊者，神聖奧亞的首席工匠，鑄造者奧爾恩，是一個極其有天賦且生性善良的鍊金術師，在他做煉金學徒的時期，他只用了十幾年就精通了尼多羅菲亞所授的所有煉金知識，當然鍊金術的學問浩如煙海，尼多羅菲亞也僅僅是掌握了部分知識的一位大師而已，至於百歲人魔尼多羅菲亞的故事，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講述。在奧爾恩叛逃的前幾年，他已經開始搜集各類民間奇術與各類典籍，其目的當然也是追尋每個煉金師最終的夢想:到達真理之門。幾年後的一個夜晚，當尼多羅菲亞還在熟睡時，奧爾恩還在徹夜研究一本古籍，這本書除了非常破爛，上面的文字和語句狗屁不通，沒有任何特點，也許是哪個精神病胡編亂造的作品，但是其書確實是古老的，這點對於已經博覽群書的奧爾恩來說是肯定的，否則他也不會在舊貨市場里以二十個銅幣的「天價」買下這本破爛。

奧爾恩研究這本書已經有兩個月了，裡面的古文字晦澀難懂，但奧爾恩還是能勉強讀懂大概。書中用文字和圖形的方式記錄了幾千年前，天降火雨，一道天火燒穿了冰河，洪水淹沒了大半個世界，一位先知駕駛著一艘方舟，拯救信徒免受末日洗禮的故事。今天奧爾恩試圖破譯書籍最後一段先知控制方舟的咒語，這也許沒什麼意義，但是奧爾恩已經孜孜不倦地研究各種古籍數年，這最後一段咒語，也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古籍平攤在桌上，書脊已經全部破裂，一塊鎮紙壓著書頁防止被吹走，奧爾恩不自覺地摩挲著膝蓋，喃喃自語:

「天海文書，末日神話，這已經是我讀過的第十九個關於天火與方舟的傳說。但只有這本書，描述了控制方舟的咒語。」

「阿婆多羅，達麻納斯，歐納尼斯，霍里馬可。」

「不對，《咒法大全導錄》中對這幾音節的描述並不完整，結合當時人類的語言能力，這幾個音節的發聲應該更簡單平直。」

「阿波多羅，達摩納斯，歐邁尼斯，霍里馬可」奧爾恩劉暢地把這段咒語念了出來，感覺渾身舒暢，心滿意足地將這段咒語及其音節記錄到厚厚筆記中。

「阿波多羅，達摩納斯，歐邁尼斯，霍里馬可」奧爾恩再念了一遍咒語，忽然有股頭暈目眩的感覺，應該是最近熬夜太久，身體不支了。等奧爾恩熄滅了工作坊的油燈，準備回房補覺時，一個鬼魅的聲音進入了他的意識中，起初只是一些毫無意義微弱的音節，隨後這些音節越來越響，逐漸組合出斷斷續續的語言:

「Exterminate，Exterminate」

「Seek-locate-destroy，destroy」

奧爾恩回過神來，毀滅，這些音節是毀滅的意思，哪裡，哪裡傳出來的心靈感應，奧爾恩從未如此慌張，因為他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段來自鬼魅的心靈感應，而是一段確鑿的指令，正在激發什麼東西，執行語句。

工作坊中的有一塊石頭，是尼多羅菲亞供奉在角落裡的一塊鴨蛋大的鵝卵石，據說是他們這一派鍊金術師的鎮山之寶「賢者之石」。這塊平平無奇的石頭奧爾恩早就研究過，就是一塊普通石頭，雖然尼多羅菲亞對它非常恭敬，但是連她自己也覺得這玩意就是上幾代鍊金術師被黑心商人當冤種坑了，買了塊破石頭當傳家寶而已，久而久之，這塊礙事的冤種之石就被他們師徒兩擱置在工作坊的角落了。

而這塊擱置在工作坊角落裡的賢者之石，被奧爾恩念出的咒語激活了！石頭變得通體紅色，不停地向周圍發出強大的能量，石頭下面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的煉金陣術式，正在不停地向周圍擴張，所過之處所有物質都在瞬間灰化，被煉金陣全部吸納，奧爾恩馬上抓起自己的筆記往外逃竄，卻逃不過煉金陣展開的速度，奧爾恩被吸收進了陣中，隨即煉金陣快速收縮，發了一陣紅光后，與賢者之石一起，消失不見了。

神聖奧亞，首都競技場。

曾經激烈的戰場，如今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裁判宣布剃刀小隊勝利的那刻，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歡呼叫好，只因這場戰鬥，實在太過慘烈，躺在地上的兩人此刻還有微弱的呼吸。天垂劍緊緊地插在地上，而忘霞劍懸停在緹爾身邊，發出嗡嗡的聲音，似乎在呼喚著主人。京極雪彥趕緊跑到緹爾身邊，查看他的傷勢，被砸至變形的狂徒鎧甲嵌在緹爾身上，無法拆卸，京極雪彥跪在地上，半抱著緹爾，手上沾滿了鮮血，正試圖撬開緹爾的已經變形的頭盔。

「藥師座，快救聖尊者！」持劍明王雲衲已經涕淚縱橫，哇哇大叫，眼淚和鼻涕流進了嘴巴也渾然不知。

「聖尊者知曉過去未來，此戰不讓我們上場，必有其深意，上場前我將鍾離、墨玄兩枚神針留在聖尊者關元、氣海兩穴，若遇生命危機，此二針會自行啟動的。」雪履淡定地說道，其實心裡也沒底，倒底空澄是否留有決勝的底牌，風缽在一旁握緊拳頭不停地顫抖，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羅剎之氣不爆發，空澄的慘狀已經快要讓他忍無可忍了。

正當京極雪彥快要撬開緹爾頭盔之際，空澄體內鍾離，墨玄兩大神針已經在他體內打通了一百零八道大穴，空澄感覺身體一陣溫暖，滿地的白玉佛珠似乎也有所感應，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緩緩朝空澄的方向翻滾而去。

空澄睜開雙眼，天上的黑幕已經散去，天上的雲朵追著風兒在跑，和煦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在彌陀林苦行的那段時光。隱約間，他聽到有人宣布自己敗北的消息，空澄收斂心神，力貫全身，從地上一躍而起，一百零八顆白玉佛珠從四面八方飛回到了他的手裡，重新組成了串珠。空澄杏眼微啟，看著抱著緹爾的京極雪彥，此刻他心裡只有一個模糊且堅定的信念，獲得比賽冠軍，得到奧爾恩打造的神兵，由他肩負起日後的一切殺孽，偏轉時代發展的方向，也許這樣，末世將不會到來。

空澄勉強支撐著身體，閃到抱著緹爾的京極雪彥面前一掌拍下，京極雪彥緊緊抱著緹爾，用瘦弱的後背將緹爾藏在自己身下。京極雪彥感受到一道雄厚的掌風，越來越接近自己，此刻他已不顧自身安危，只想保住緹爾的性命。

傑蘭特在場外捏了一把汗，剃刀實在不爭氣，舉全隊之力，只重傷一個空澄，沙門其他三位隊員安然無恙，自己如何面對之後的戰鬥，得好好思量一番。

空澄恢復意識繼續戰鬥，裁判宣布剃刀勝利無效，比賽繼續，空澄對京極雪彥的這一掌是否會讓這場比賽終結，親愛的讀者朋友們，請繼續關注《偽系統坑我在中世紀北疆篇》黃金時代精彩第二十三章:天之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