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微光世界
愛因斯坦的能源理論在不遠的未來逐步獲得了證實與應用,使整個奧亞大陸的科技在短短數十年間向前邁進了一千年。
而在遙遠國度的微光世界里,普羅托斯族也同樣誕生了一位改變整個種族命運的的科學家。
這裡曾經是個有著高度文明的世界,他們創造的宇宙艦隊征服了星系的每一個角落,他們站在了所有生命的頂點。但是幾十萬億年以後,隨著最後一顆恆星也開始變冷,他們的宇宙,他們的種族也開始走向衰亡。沒有哪個文明可以抵抗整個宇宙的的進程。他們只能卑微地活在宇宙的終末時代,不管曾經有過多大地輝煌。
大神官蘇里耶斯在穀神星的皮亞齊神廟裡主持著降臨儀式,他和其他的神官們長得一模一樣,他們從來不會改變。神官的體形外貌都是固定的,比如所有人的眼睛都長在同一個位置。他們的身體結構排列緊密,不能忍受外來物體的滲入,也永遠不能與同類相互滲入。當然這具軀殼也並不完全是堅硬的,可是卻完全不透明,永不閃爍,永不消散。
最後一顆太陽正在熄滅,穀神星上的食物總量越來越少,即便他們努力伸展身體,也無法在一個日照周期內吃飽,整個種族的生命個體的數量也在隨之縮減。星球上所有的居民只有一個終極目標,那就是相互融合后飛升成為神官,他們將這個過程稱為降臨儀式。只有成為神官,他們才可以變成那種不需要進食的不死形態。當然這種看上去永恆的生命,其實也只是擁有著無比漫長的生命周期罷了,他們最終也會逝去,就像他們的太陽一樣。
當二位普通居民相互間的契合度達到最高時,他們可以提出進行降臨儀式,降臨儀式的成功率極低,一旦失敗,他們將會永遠地逝去,但這又如何呢,他們終將逝去。
創造者默凡輪廓清晰,邊緣圓滑,聰慧理性,呈現出完美的卵形弧度,培養者林伽輪廓平直,體力雄厚,踏實而穩固。他們兩人來自須彌山,已經相處了百年,相互之間早已經不分彼此。他們兩位是此次降臨儀式即將挑戰融合飛升的主角。
降臨儀式需要兩位居民從肉體至精神的完全滲入,融為一體。粒子之間的斥力,決定了這一過程極為痛苦,因此還需要一位維護者來釋放緩衝電子協助二位居民相互融合飛升。莫西妮就是此次降臨儀式的維護者,她輕薄柔軟,充滿顫抖似的波紋,閃著誘人的奇異微光。
三位各自趴在祭壇的三個方向,當第一縷陽光射入神廟的頂部透鏡,太陽的能量逐漸匯聚進入三人身體后,降臨儀式就真正的開始了。
莫西妮的身體開始漸漸淡化消散,形成了一個充滿電子的粒子團,林伽從未見過任何一個維護者的身體可以消散到這種程度,他甚至想都想不到。她的身體已經變成一團色彩斑斕的迷霧,充斥著整個祭壇中央,使他眼花繚亂。他下意識地延展身體,將整個身體擴張到最大,向前飄動,漸漸進入了莫西妮所幻化的迷霧中。他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粒子滲入,完全沒有感覺。沒有阻礙,沒有摩擦。他在莫西妮的體內飄動,感到陣陣心悸。然後他發現自己也開始淡化消散,完全不像從前那樣吃力。他居然能輕而易舉地幻化成一團粒子煙霧。這種消散就像遊動一樣簡單,毫無障礙。
朦朦朧朧中,他看到默凡從另一邊進來了,從莫西妮的左邊。凡默也在消散。接下來,林伽觸到了默凡。但那甚至不像一次接觸。一切盡在無法名狀的感覺之中。
林伽毫無阻礙地進入默凡的身體,正如默凡進入他的身體。他無法形容,究竟是他在默凡體內,還是默凡在他的體內,他們的身體,他們的意識開始逐漸融合。
默凡和林伽用複合聲音在三者共有的識海里說道:「我們將成為一個神官,一個歷史上最優秀的神官。」
「恭喜你們,你們的融合即將成功,現在我將要離開,祝您好運,神官。」莫西妮開始聚攏身體,朝迷霧粒子團外褪去,這是所有維護者完成融合協助工作都會做的事。但是就在她即將離開粒子團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牽扯住了。
「還不夠,我們還需要更多的帶電粒子,才能變得更緻密,更富有能量,我們將要達到智力和體力的巔峰,我們將創造奇迹。」
粒子團中傳來了一段電波,侵入莫西妮的意識中,莫西妮被一股能量所滲透,即將聚攏完成地她被強行激發成了迷霧狀態,然後被粒子團整個吸收了。隨後在一陣安詳的、平靜的、完全和煦的運動后,整個粒子團迷霧開始不斷地摺疊、坍塌,壓縮至極致。
莫西妮此刻感覺自己有了默凡的思想,而身體似乎變成了林伽。他們的融合終於停止了,他們三者都已經不復存在,他們三者又變成了接近永恆的存在,他/她/他的心中充斥著一陣難抑的興奮,發出了最後的聲音:
「我們是三位一體」
「我們是伊希瓦洛斯!」
這一聲既是莫西妮又不是莫西妮的呼喊戛然而止。從此後,莫西妮再也不會回來了;世上再不會有莫西妮,不會有默凡,不會有林伽。取而代之的是星球歷史上最偉大的神官:伊希瓦洛斯。
微光紀元第50億年,普羅托斯族大神官伊希瓦洛斯通過改良上古遺物折躍稜鏡,打開了通往另一個時空的空間通道,在通道的另一端,有一顆年輕的太陽,正在釋放著無窮無盡的能量。
異世界的普羅托斯族用領先人類世界幾十萬億年的科技,打開了貫穿兩個世界的空間通道,聖使之謎是否將就此揭開,人類的命運究竟會走向何方。請繼續關注《偽系統坑我在中世紀北疆篇》黃金時代第三章:隕落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