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輾轉問道

第十七章 輾轉問道

老者帶動著椅子,緩緩的轉了過來,左手輕抬,示意劉鑫到面前坐下,劉鑫也很聽話的走了過去,微微對老者輕鞠一躬,然後坐下。

老者並未做聲,起身輕輕的拿起墨塊,在硯台上研磨,劉鑫見勢趕忙從桌子上找到一張並未書寫的宣紙,恭敬得在大案上鋪平展開。

老者見狀,拿起硯台的毛筆,輕輕點在了一塊小小的水台中,見筆頭已然全部沾濕,直立抬筆拿出,順手拿出一張乾淨的紙巾,稀釋掉其中的水分。

老者拇指向上,讓無名指和小指輕輕的向內彎曲,提筆拂袖向剛剛研磨好的墨塊上沾去,左淺右深,順勢而湛,筆頭處大半都被墨汁包裹,卻未到筆根,隨後手腕一斜,毛筆帶著絲絲旋轉刮墨,絲毫沒有濺射到硯台以外。

老者抬手提字,在宣紙上揮舞著筆桿,筆尖在宣紙上熠熠生輝,只見老者筆酣墨飽,墨下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

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這近乎癲狂且原始的生命力的衝動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靈氣。

提腕收筆,赫然宣紙上一個「道」字寫在其中。

光看此字,就能看出氣勢恢宏,雲涌飆發的筆風。

沉穩中帶有几絲張揚,張揚中收起幾分狂傲,狂傲中透著幾分瀟羈,落筆間收起幾分分寸。

此「道」既為圓滿。

給人一種十分蒼勁有力的感覺,以此為「道」。

劉鑫看著這個「道」字,不禁暗暗咋舌,可謂真是神來之筆。

隨即稱道:「好字!!」

老者抬頭,緩緩一笑,常年在位者的氣勢一收,猶如慈父長輩般。

坐了下來,對劉鑫緩緩問道:「小子,此來有何事所託。」

劉鑫趕忙起身回到:

「這次真是我劉鑫小輩叨擾了,能請李老安排幫我處理兩個人,一個叫做孫雲龍,而另一個叫做李金,他們兩個小子聯合我的宿敵,背後插我一刀,讓我公司受到巨大損失。」

「那個程金我慢慢收拾,但是這兩個毛頭小子,必須死,剛去實習就讓我載個跟頭,我咽不下這口氣,還希望能請李老出山,畢竟以您的能力,還不是小事一樁,錢不是問題。」

聽完劉鑫說過得話,老者眼中射出寒芒,一閃即逝,最後還是收起輕浮,伸手請劉鑫去到一旁的茶室坐下。

兩人隨性而坐,老者沒有一絲架子。

老者拿出茶具,自己慢慢洗了洗杯,在上面倒了,早已燒好的水來溫杯。

老者從茶罐拿出兩撮茶,分別放入兩個茶杯,隨口說道:

「鐵觀音是烏龍茶的極品,茶條鄭曲,肥壯圓結,沉重勻整,色澤砂綠,整體形狀似晴蜓頭,螺旋體,青蛙腿。」

「沖泡后湯色多黃濃艷似琥珀,有天然馥郁的蘭花香,滋味醇厚甘鮮,回甘悠久,俗稱有「音韻「。

茶音高而持久,可謂「七泡有餘香「.

今天你來對了,可願一品」。

劉鑫微微恭敬。

「能喝到李老親自泡的茶,三生有幸,甚喜,甚喜!」。

老者隨後醒茶,濾茶,最後泡茶,每個步驟拿捏的恰到好處,又不失禮節。

倒去前兩泡茶,老者將第三泡茶端到劉鑫面前。

老者自飲一口,緩緩說道:

「喝茶,喝的是一種心境,感覺身心被凈化,濾去浮躁,沉澱下的是深思,茶是一種情調,一種欲語還休的沉默;一種熱鬧后的落寞。」

「閑暇時候沏杯茶,清香溢滿小屋,看著茶葉緩緩浮上水面然後慢慢沉下去,在杯中的茶葉肆無忌憚的舒展身軀,抿如口卻感覺不到他的香濃,讓我不禁想問:是誰把相思的紅豆提前收穫,讓他的滋味如此的青澀……」

劉鑫聽罷,看著茶杯,這茶沖泡之後,茶葉慢慢擴開,葉脈綠色,隨著倒水時的水流旋轉,似片片翡翠起舞,顆顆葉片卧底。

劉鑫拿起小呡一口,果然飲之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看著劉鑫,老者再次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說實話,殺人不難,手起刀落,人頭落地,可是殺人不留麻煩那可就難了,替你賣命的人,還有那些知情人,哪一個跳出來不是讓你心驚膽顫。」

「殺人不留隱患容易,但是不留心病難,你始終背著一條人命過日子,這是一輩子無葯可治的絕症。」

「殺了這兩個小子,你的公司就能得救嗎?不會,只能垮得更快,因為你是做市場,社會形象和大眾評價就是你企業的命根子。」

「如果競爭不過別人就去殺人,那你就算把那個公司搶回來又有何意義!早晚還會有別的競爭對手出現。」

「孫雲龍和李金那兩個小子真跟你有深仇大恨嗎?那兩個孩子是你兒子的同學,關係應該不錯,你沒好好想過自己么,他們想替你的孩子討個公道,哪怕你僅僅是一個公開道歉,他們應該也會收手吧,你是真怕窮嗎?你是丟不起面子。」

劉鑫心裡猶豫了,被老者一語中的,帶有一絲不爽,不住的喝茶。

老者看著劉鑫,繼續說道:

「殺人買兇不是誰家的獨家買賣,你能花錢買到的東西,別人也一定能,花錢只能買你刑事責任的安全,但是買不了你其它方面的安全。」

「除掉對手是為了自己能活得更好,如果是為了給自己挖墳掘墓,那麼殺這個人的意義又在哪兒?」

「那叫地痞流氓。」

「你劉鑫是那些之前漫畫讀者心目中的英雄,就為這,你這輩子都活值了,無論躺著站著都是條好漢,殺人這個污點你沾不得,只要沾上你這輩子都擦不幹凈,你從前所有的成就感都會被葬送。」

「我不能讓你借我的手,髒了你的身子,那便是我違背道義,讓潔身之人沾染血色。」

老者說完,微微向後傾坐,看著劉鑫。

劉鑫聽完,卻還是要起身求勞。

老者立即揮手示意他不必多說,將茶水倒滿,推到了劉鑫面前,然後躺卧在藤椅上,閉目養神,關門送客。

劉鑫心知其意,起身鞠了一躬,轉身走了出去。

劉鑫剛走出書房,那老者便睜開了眼睛,一道寒光閃出,書架此時轉動,從裡面走出一個人,那個就是剛才領劉鑫進來的管家。

管家彎腰傾聽老者言語,老者緩緩開口:

「從他到來,我也算苦口婆心,已經給他活著的機會了,這次他要敢傷金兒半根汗毛,」

老者說完,用手在脖子一橫。

管家隨即接道:

「如果敢傷害少爺,我便讓他屍骨無存,您這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希望他迷途知返,如果不動少爺還則罷了,要是還要一心執迷,我就隨了他意。」

說罷,管家轉身進了書房隔斷,恢復了原樣,老者繼續獨自在藤椅上飲茶。

而這個老者便是李金之父!李洪剛!

自從這件事過後,只聽說商東只有一個龍頭動漫公司,就是張野和程金的公司,一家獨大。

終於是雨過天晴了,孫雲龍和李金兩人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商東,在程金公司可以說是提前實習結束,在這裡寫下了圓滿的句號。

北方軍體的行事方法不一樣,是要學員實習,實習之後,是要讓實習公司蓋章送人的,其中工作成績,努力程度,大致都會寫在其中,實習之後還要把簡歷送回給學校,如果不帶回得,嚴重的可以停學處理。

伴隨著幫助程金站穩腳跟,他們在公司才過去了三個月,他們真可謂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程金也是榮耀歸來。

孫雲龍和李金早在程金那裡搞定了這套流程,準備把簡歷帶回學校,然後回家看看。

李金也很想看看孫雲龍這樣的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於是也決定和他一起去他的家鄉看看。

就這樣,他們兩人坐車一路回到了商東,來到了北方軍校,剛走過長廊,就發現多了一塊石板,雕刻成書卷模樣,上面刻著校訓。

「咦?校訓之前不都是在作訓樓前么,這邊什麼時候新弄的啊。」孫雲龍輕疑。

就在疑惑是他們兩個發現,不對這個不是原來的校訓,原來的是對遵守紀律,絕對命令服從得一種訓導。

而這個石卷上刻畫的是另一種態度,是一種陽光生活,讓自己為之努力奮鬥拼搏得態度。

李金看著校訓,輕輕的讀了起來:

「你所浪費的今天,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你所厭惡的現在,是未來的你回不到的曾經,要麼全力以赴,要麼果斷放棄。」

「明確的生活態度會讓一切變得簡單,過多模稜兩可,猶豫不決,只會在是是非非中迷失自我。」

「要記住,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每個優秀的人都有一段沉默的時光,那段時光是付出很多努力,卻得不到結果的日子。」

「我們管它叫做紮根,所以不要著急,不要老覺得為什麼我努力了還是沒有效果!」

「努力就要看到效果,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作為一個成年人,耐心是非常重要的。」

「好好靜下心來,認準一個方向,不斷沉澱積累,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河,你只管努力沉澱,積累時間會給你驚喜。」

不只是李金讀完,就連旁邊聽著人都會心裡有些小小的熱血沸騰。

這時一個高個子男生走來,長的端端正正,一身挺拔得身姿,來到他們身旁,打斷到:

「你們兩個小子還信這一套啊,這就是忽悠那些剛入學的小寶寶,讓他們一往無前得往前沖。」

「生活哪有那麼多的積極樂觀,窮了就去掙,胖了就去減,累了就早睡,落後就奔跑,迷茫就學習,無知就讀書,變好就自律,自己什麼背景,心裡沒點數嗎,在北軍,還有人信這一套,就你們倆啦!!」

這人說完趴在孫雲龍肩膀上,玩味笑著。

而這個同學也是他們的同期學員,名字叫做謝勇,自來熟的那種人,看著跟誰都好。

「哎呀,哎呀,什麼風能把你這謝大忙人吹來啊,我說謝勇,你是不是閑出屁來了,實習結束了么,就回學校遞交簡歷啊。」

孫雲龍問道。

謝勇隨後笑著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由於本人過分優秀,實習公司破格錄取,科技型人才能被埋沒嗎?過些日子我就要去泰威特戰隊,成為裝備開發人員了。」

「你說我還實習個屁啊,當然是回家玩去嘍,拜拜嘍,恐怕以後咱們見面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了,但是你們也不要灰心,以後有難處,到泰威特戰隊找我。」

「那可是三大軍團排名第一的特戰隊,擁有最好的武器,想想我就興奮。」

說完,謝勇就一蹦一跳的走了,像個歡樂的孩子,留著了孫雲龍和李金兩人,兩人對視了一眼,綳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不是說質疑謝勇說的話,是他的行為讓人莫名好笑。

走了不一會兒,兩人來到教務處,把簡歷送回了學校,教務處的老師看著公司的鋼印和在公司的簡歷,什麼也沒有說,讓他們回去休息或者自己玩耍,並沒有管。

這是輕鬆愉快的一天,他們心裡都明白,以程金的能力,劉鑫倒台是遲早的事,他們也算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對得起自己的這個朋友了,也能放下了這段牽挂。

這樣,孫雲龍買了兩張回家的車票,準備帶著李金一起回家轉轉,讓他看看自己家鄉的風景,爬爬那充滿樂趣的小山。

從家鄉出來久了,一提到回去,心裡難免都會升起對家鄉的情愫,想起鄉村的稻田,那涓涓水流,還有那些村裡的小夥伴,雖然大多數都讀書或者外出打工。

就這樣,孫雲龍領著李金坐上了火車,通往綠藤市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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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揣雲決我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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