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觀望 上
雷三山的事情對於鄭庭山來說只能算是生活中的一個插曲。
接下來幾天時間,鄭庭山的生活顯得很有規律,每日除了觀察血氣珠的進度之外,就是瘋狂的修行猛虎刀法。
刀法的進度比他想象中要來的快。
又是兇猛的一刀劈出,隨著這一刀落下,鄭庭山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暢快淋漓的感覺。
原本籠罩在心頭的那些滯澀,也彷彿隨著這一刀而融會貫通。
「這是……成了!」
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鄭庭山臉上全是激動的表情。
猛虎刀法是一套極為剛猛的攻擊技法,對於如今只提升身體素質的鄭庭山來說。無疑會是一種很好的補充。
如今猛虎刀法大成,也就代表他的攻擊手段不再變得單一,而且攻擊力也能隨著刀法的施展而提升幾個台階。
稍稍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鄭庭山再低頭拉開衣領看了看。
幾天時間的積攢下來,如今血氣珠已經達到了五分之四的境地,眼看再有不久也能積攢到圓滿地步。
這可謂是雙喜臨門。
「已經在灃河城待了太久的時間,等實力雙雙突破之後,便找機會看看能不能離開這裡。」
「我就不相信,那些官兵還能將所有道路全都封鎖了不成!」眼中寒光一閃,鄭庭山心中冒出瘋狂的想法。
封鎖各處的官兵多多少少,要是實在找不到路出去,那就選一個薄弱處進行衝擊。
思索了一會之後,鄭庭山心裡已經是有了決定。
長時間的練習下來,此時鄭庭山已經是滿身大汗,正當他用清水擦拭身體的時候,院落大門忽然是被敲響。
還不等鄭庭山有所反應,大門忽的一下就被打開。
進來的是呂河山,穿著一身白色綢緞的他,再配合上手中搖動的摺扇,立馬是給人一種無比騷包的感覺。
「楚兄,還在練武啊,你這人也真是的,一天下來簡直就沒有休息過。」
「我告訴你啊,練武講究鬆弛有度……」
呂河山上來就是一陣長篇大論。
他也習武,雖然實力不咋樣,但確是切切實實有過名師的教導。
「呂兄這次來是?」
鄭庭山直接將呂河山的話語打斷,他實在有些受不了這種長篇大論。
「還能怎麼的?走一起出去喝酒!」
呂河山不由分說,上前一把抓住鄭庭山的手臂便要朝外走。
這已經不是鄭庭山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在最開始的時候,鄭庭山還嫌麻煩,並開口拒絕。
不過呂河山是個性格執拗的人,在他幾次強行拉扯之下,鄭庭山也不得不跟著去了幾次。
好在,一起喝酒的多數都是他們兩人,倒也不用去應酬呂河山的那些狐朋狗友。
沒多久時間,兩人便進入了一家名叫清月樓的酒樓。
這家酒樓名氣雖然不如聚宴樓,但其菜品的味道卻是不差絲毫,要說兩者間唯一的差別,大概也就是用餐環境有所不如。
之所以選擇這裡,並不是因為這裡價錢稍微便宜一些,財大氣粗的呂河山並不差這點錢。
他之所以不去聚宴樓,完全是因為上次在聚宴樓丟了面子。
「我這兄弟胃口大,還是按照老規矩來。」
徑直來到清月樓二樓,坐下之後的呂河山大聲吩咐。
他是一副張揚的性格,全然不顧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眼神。
鄭庭山對此倒也無話可說。
在等待上菜的同時,鄭庭山將四周環境打量了一下,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客人,倒也沒能引起他的警覺。
沒多久時間過去,飯菜便被端了上來,一邊吃飯的同時,呂河山也一邊說著最近灃河城裡的一些趣事。
在打聽消息這方面,呂河山可比鄭庭山要強出不少,而聽呂河山訴說,同樣也是鄭庭山了解外界的渠道之一。
而讓鄭庭山意外的就是,他竟是從呂河山口中聽到了關於雷三山的消息。
「你說流民中到底還有多少豪傑?」
「前兩日我就聽說過一個,聽聞他在猛虎幫全力追殺的情況下,不止幾次從猛虎幫手中逃走,而且,據說那人還是在帶著一個病號的情況下。」
「生死危機之下,還能不離不棄,這樣的人當真是值得交往。」
呂河山看事情的角度顯得有些清奇,對於這一點,鄭庭山心裡早就有了認知。
「哦,猛虎幫的人接連在那人手中吃了大虧,他們難道就甘心?」
鄭庭山順著話題開始往下說,他想儘可能從呂河山口中知道一些消息。
對於這件事,呂河山倒是頗為關注,因為他家在城內盤根錯節的原因,所以在情報收集方面倒是有天然的優勢。
「昨晚的時候,我曾和短刀會的一個朋友喝酒,當時我們就聊到了這件事。」
「據那人所說,在接連損失好幾個核心成員之後,猛虎幫幫主震怒,並決定親自出手對付那雷……雷三山!」
鄭庭山聞言皺眉。
這些時日以來,他倒是知道了不少關於三幫的消息。
三幫之中都有高手,而其中的猛虎幫幫主,傳言就是歷經了三次淬血,實力已經無限接近鍛體境界的強者。
何為鍛體境界,那便是鍛煉渾身體魄,以達到力大無窮,堅不可摧的境地。
這樣的人,幾乎不是尋常兵卒能夠對付。
而像是這樣的人,放眼灃河城中幾乎就沒有,也只有傳言中的縣尊和城外古家家主會是這般的實力。
得知這個消息的鄭庭山心裡一沉。
注意到鄭庭山的臉色,呂河山心裡暗自疑惑,他覺得在說出這件事之後。此時鄭庭山的反應好像有些不對勁?
「鄭兄難道和那雷三山認識?」
呂河山突兀的開口詢問。
這種事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在點頭承認之後,鄭庭山又開口說道,「我只是一介流民,在城內並無根基,想要打聽一些事情會顯得很困難。」
「我和那雷三山確實有交集,也格外關注他的安危,我想麻煩呂兄這幾日幫忙盯著一點,如果有消息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或許只是無心,但那天雷三山確是實實在在的出手救了鄭富文兩人。
這種事鄭庭山不能當做沒看到,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為雷三山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鄭兄果然高義!」鄭庭山的話語讓呂河山肅然起敬,畢竟像是這種事情,可不是誰都願意沾染的。
「放心,只是打聽消息而已,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兩人接著又繼續討論了一會,當半個時辰過去之後,酒足飯飽的他們這才是從清月樓中走了出來。
……
「最近縣城裡的氣氛是越來越不對勁了,你發現沒有,如今城裡已經有好幾個家族開始往外遷移。」
茶館當中,呂順義正和一個老友閑聊,說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的確,我也注意到這一點了。」對面的老者聞言點了點頭,接著開口道,「而且這件事很可能是和城外的天道盟有關,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如今那天道盟已經是愈演愈烈。」
「官府雖然組織了幾次清剿,但每次都是收效甚微,如今天道盟持續壯大,其中又多是一些食不果腹的流民……」
「你是說!」
兩人目光對視,都能沖對方眼中看到震動的神色。
氣氛有了短暫的沉默,直到好一會時間過去之後,呂順義這才繼續開口道,「看來我也得提前安排退路了。」
呂家紮根灃河城數十年,灃河城可謂是呂家的根基。
雖然現在出現了天道盟,不過呂順義並不打算完全將家族遷移出去。
因為那樣做根本就不可能!
他所考慮,便是將一些家裡的核心子弟送往安城,到時候即使這邊情況有變,也能為他呂家保留一些火種。
當然,這一切只是最壞的情況而已。
「我也得安排一下了,不過以我們兩家的力量,想要去往安城無疑會比較困難。」
「依我看,不如就多聯合一些人,到時候人多勢眾,也能應對路上的突發情況,而且要買通那些官兵,也需要不少的錢財。」
兩人開始為這件事商談起來,並一步步開始完善這次行動。
……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好幾天的時間。
這幾天時間裡,呂河山不時為鄭庭山帶來猛虎幫的消息。
讓鄭庭山鬆一口氣的就是,或許是因為雷三山躲藏太好的原因,所以這幾日猛虎幫並沒做出什麼大動作。
「東山太大了,想要在其中找到一個人會很難。」
「很長時間找不到人,聽說猛虎幫幫主已經開始秘密和東林匪接觸,想要依靠他們的力量幫忙尋找。」
「如果東林匪願意幫忙的話,依靠著對地形的熟悉,找到那雷三山也只是時間問題。」
呂河山在訴說,看著鄭庭山的眼神帶著憂慮,他能感受到鄭庭山的蠢蠢欲動。
他知道鄭庭山實力很強,但這也只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
要知道那猛虎幫中高手不少,而且還有猛虎幫主這樣的強人。
他不是很看好鄭庭山,覺得對方最好還是不要插手這種事情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