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楊叢善為陳昭怡作證
「哦,還有一件事情,我們是通過衙門的衙役,才得知您的事情。不過,您一直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您到底叫什麼?」
女子眉頭緊鎖,看了一眼暫時不認識的男子,稱為大人,然後回答道:「陳昭怡。」
「您好!據我所知,案發當天,您和楊叢善待在一起,並且找到您的相公,看見王峻和一名女子正在雲雨一番。但是,您離開的時候,為什麼露出冷漠的表情?」
陳昭怡抬起腦袋:「案發前一天,我和我相公吵架的時候,是我詛咒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真的死了,而且被殺死。」
「啊!」
陳昭怡繼續開口:「我和我相公吵架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我知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情。」
這個時候,一名穿著紫色飛魚服的男子跑進來。
劉諸站起來:「不好意思,容我打擾一下,玖局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先回去了。」
太司懿只見劉諸和紫色飛魚服的男子匆匆忙忙的離開衙門。
陳昭怡一直跪在公堂裡面,旁邊站著七歲的女孩,忽然陳昭怡眼睛一亮:「大人,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殺死我相公,我只是咒罵他而已。」
太司懿說道:「是嗎?您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可是現在,王峻確實死了,而且是被殺。我怎麼可能沒有理由懷疑您?」
「這麼說的話,我……」陳昭怡停頓了一下,然後大喊,「您有什麼證據嗎?」
太司懿聳了聳肩膀:「沒有。」
陳昭怡低聲起來,嘟嘟囔囔的說道:「我真的沒有想讓我相公死,我真的只是在詛咒。結果呢?我相公真的死了。雖然不是我咒罵的那樣死去,但我也有責任。」
「是的,婦人。死亡原因很簡單,王峻被一箭穿心,只有一點點痛苦。」
陳昭怡終於忍不住大聲哭出來:「那我的詛咒真的夠靈驗!對了,案發當天,在幾個時辰之前,我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書信。」
「恩。」太司懿點了一下頭,「我已經得知了這件事情。然後您去了茂密的山林,在裡面轉悠半天,才遇到正在尋找您相公的楊叢善。接下來,您們一起去找王峻,不久之後,發現您相公和一名女子云雨一番,就在被壓扁的草眾上面。我不得不說,案發那天有太多巧合的事情,接二連三六發生。」
陳昭怡感覺到了背後一涼:「案發那天,我的確和楊樅善待在一起,尋找我相公好久,誰是兇手呢?」
太司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走到左邊,並把陳昭怡扶起來,突然問道:「您找到您相公的時候,他還活著嗎?」
陳昭怡大吃一驚,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大人,是的。您怎麼知道呢?您到底是誰?」
「我的名字不值一提。姓太名司懿,今年二十歲,在一兩個時辰之前,成為這件命案的受理人。」
陳昭怡點點頭:「原來如此!」
「回歸正題。您見到您相公的時候,是不是他和一名女子正在雲雨一番?」
陳昭怡大聲哭出來:「是的。當時我真的搞不懂,我相公為什麼喜歡她?」
「有點不對勁。您看見您相公和一名女子正在雲雨一番,為什麼不是憤怒的上前打罵?而是冷漠的離開呢?」
陳昭怡停下哭泣的聲音。
太司懿露出沉著冷靜的表情,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陳昭怡。
「我……」陳昭怡變得吞吞吐吐,「我收到一封匿名書信以後,
心裡清楚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沒錯,才去茂密的山林,我果然看見了我相公和一名女子,正在被壓扁的草叢上面雲雨一番,非常快樂。我當然選擇冷漠的表情,然後離開!」
太司懿突然問道:「您有沒有返回案發現場?用弓箭把您相公射死呢?」
「我……」
正當陳昭怡回答的時候,李寶慶走進來,身後依然跟著長相漂亮的女子。
「公子……不對,是太司懿。還是不對,我應該叫你什麼?」
陳昭怡看了一眼正在糾結的李寶慶。
「您依然可以叫我公子。」太司懿開口回應。
「好吧。」李寶慶說道。
「我……」陳昭怡插話進去的時候,變得結巴起來,硬是說完,「我想問一下,楊叢善在衙門裡面嗎?」
「在。」李寶慶突然反問,「剛剛巡邏回來,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有。」陳昭怡說完,低下腦袋,臉色慢慢的變紅。
「哦,他等下就會過來公堂,回答這位公子的問題時,然後你可以見到了。」
「謝謝!」陳昭怡的雙手合在一起,偷偷摸摸的搓了搓。
太司懿和李寶慶互相一眼,露出不同尋常的表情,心裡都有看法。
就在這個時候,劉諸來了,身後沒有跟著剛才一起出去的男子。
正當劉諸坐在椅子上面,只見一名男子走進公堂,身穿一件衙役的衣袍,右邊腰間戴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楊叢善。
太司懿趕緊提問:「兄台,您就是楊叢善嗎?」
楊叢善沒有搭理,既然喃喃自語:「瞎子。看不見我帶著木牌嗎?上面明明寫著我的名字,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
「快點回答。」劉諸大聲一喊,這次沒有拿起驚堂木,主要是怕手麻。
楊叢善迅速的跪下來:「我是。不過我沒有殺人,陳昭怡也沒有殺人。案發那天,我和陳昭怡確定待在一起,找到她的相公以後,我們一起離開。」
太司懿心平氣和的說道:「兄台,您別激動,您也別把嫌疑扯的乾乾淨淨。畢竟您可以原路返回,殺掉已經完事的王峻!這個人才來不及穿上衣袍,就放在被壓扁的草叢上面,或者放在被壓扁的草叢旁邊。」
楊叢善突然疑惑不解,目不轉睛的看著說話的男子:「公子,你就是鬼人谷的第二個徒弟嗎?」
「是的。」太司懿瞄了一眼李寶慶,應該是李寶慶告訴楊叢善,繼續提問,「我暫且排除您們是兇手的身份,那麼,您們認為誰是兇手呢?」
楊叢善搖搖頭。
「大人,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我怎麼可能想得到兇手是誰?」陳昭怡一邊回答,一邊疑惑。
「婦人,兄台,您們是最了解王峻的為人。您們應該知道王峻有沒有仇人?有沒有幹壞事?我說的對嗎?」
楊叢善還是搖搖頭。
「大人,為什麼您非得問我們呢?」陳昭怡更加疑惑。
「因為您是王峻的娘子,這位兄台是王峻的同僚。」太司懿說道。
楊叢善突然點點頭。
「可是……」陳昭怡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我雖然身為王峻娶進門的娘子,但是他大部分的事情我不知道。還有一件事情,我完全不了解我相公。在我的記憶中,他對我們母女很好,我覺得這是表面。畢竟他想要娶那名女子為小妾,後來死了,而且死得那麼快活!」
「婦人。」太司懿很是認真的說下去,「我是通過護送您來京師的衙役口中得知,您是一名柔弱女子,溫暖大方。然而,此時此刻的一番言論,有可能導致您的嫌疑上升,您確定還要用這個態度嗎?」
「冒昧的打擾一下!公子,陳昭怡也是心急,想要早點找到兇手,只是嘴巴硬而已,心還是很軟。」楊叢善終於開口。
「是嗎?可我聽了她的這些解釋,她正在把嫌疑轉移到和王峻雲雨一番的女子身上。」
「公子,你真是聰明!」楊叢善突然承認,接下來提問,「現在可以輪到我解釋了嗎?」
「可以。」
「我的確了解王峻的為人,怎麼說呢?他好色,才會和來歷不明的女子云雨一番,並且娶了這麼傾國傾城的娘子。公子,您說他是不是這樣的人?」
「是的。」太司懿點點頭,這才陷入若有所思,突然開口,「關於王峻好色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還有,您和陳昭怡一起離開案發現場以後,有沒有人證明?」
楊叢善說道:「我和她分道揚鑣,大概半個時辰左右,遇到了另一個同僚,也是上山狩獵的衙役。後來,我們一起回衙門。」
李寶慶點點頭:「啊,這件事情我可以作證。楊叢善和另一個衙役回來時,我就在義莊的院子,正在掃地。」
「另一個衙役的名字叫什麼?」太司懿問道。
「趙天明。曾經趙天明和王峻一起遇到來歷不明的女子,他們一起公平競爭。」
「趙天明也在巡邏嗎?」
「不在。」楊叢善說完,直勾勾的盯著太司懿,「公子,你懷疑趙天明是兇手?」
太司懿回應道:「不是。案發當天,只要去茂密的山林裡面狩獵,有可能變成兇手。也就是你們五個人當中的一個人!」
「五個人?」楊叢善疑惑不解。
「您,陳昭怡,來歷不明的女子,趙天明。」
「這不是四個人嗎?」
「是的。」太司懿點點頭,「還有一個人我不知道名字,他應該知道,畢竟您們五個人都上山狩獵。」
「確實!」
「對了,您是在尋找王峻的路上,才遇到王峻的娘子,是不是?」
「是。」楊叢善說下去,「我當時走了好一段時間,在山林的入口附近,我就碰見了陳昭怡。」
「那麼,您們一同找到王峻以後,他是不是還活著呢?」
陳昭怡抬了一下頭:「大人,這個問題您剛剛問過了啊?」
「婦人,我不是不相信您說的話,而是我需要楊叢善的證言,再來判定,您們有沒有撒謊。」太司懿說道。
「哦!」
太司懿不再搭理陳昭怡,突然問道:「楊叢善兄台,是您提議這次狩獵的活動嗎?」
「不是,公子。」
「那是誰?」
「趙天明。」
「好吧!五個人上山狩獵以後,您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王峻是在什麼時辰?」
「你是問案發前一天還是案發那一天?」
「案發那天。」
「午時之前,也就是巳時。公子,我騎著一匹馬,朝另一個方向去狩獵。」
「當時有幾個人在場?」
「五個人。不包括陳昭怡,她是後面來的。」
「等下!怎麼說來,在王峻還沒有被殺之前,一共六個人。」
「是的,公子。」
「如果加上王峻,一共七個人。對了,其他兩個人是男是女?」
「男,都是京師衙門的人。」
「哦!當您騎馬朝著另一個方向去狩獵,看見有人留下來嗎?」
「有,公子。就是王峻和來歷不明的女子,其他四個人各奔東西。」
「我還是有點想不通,您既然說那名女子來歷不明,您為什麼同意她參加狩獵活動?」
「因為是王峻和趙天明邀請來的。」
「其他兩個人同意她參加狩獵活動嗎?」
「他們保持沉默。」
「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當時是不是很高興?」
「是的。」
「您去另一個地方狩獵的時候,有沒有聽見什麼或者有沒有看見什麼?比如同僚,動物,陌生人。」
「沒有。」
「對了,您為什麼要去找王峻?」太司懿問道。
陳昭怡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楊叢善。
「公子。」楊叢善尷尬的一笑,「當時的馬不聽話,我想要找王峻借一匹,才走向集合點,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我迷路了。不知不覺中,我走到山林的入口附近,看見陳昭怡來了,然後我們一同前往。」
陳昭怡點點頭,表示楊叢善沒有說謊,畢竟當時聽到的答案和現在聽到的答案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