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知山有虎
「等等，李菲，你這幾張畫是啥時候畫的？」
孫磊也非常緊張，忍不住打斷肖凡，突然提了個問題。
李菲略一沉吟，逐個說出了三個時間點，而肖凡和孫磊則是更加驚訝了。
因為那三個時間，分別就是那三件事發生之前，有的是提前了兩個小時，有的是提前了二三十分鐘，但毫無疑問，全都是預知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這三個慘劇中，除了孫剛之死以外，李菲全都沒有在場，所以除非有人給她發了現場的視頻，否則那她不可能了解那麼清楚，也就是說，她真的是有預知能力！
這太可怕了，最可怕的是，如果她沒弄錯，那這一次預知的死者真是肖凡！
苦笑一聲，肖凡感覺自己在別人眼裡就是個死人，他甚至覺得有點兒習慣了，然後他猛地把最後一張紙翻開。
果然，這一張圖裡，肖凡這受害者的身份更加明顯了！
那是一個夜裡，牆外皓月當空，可一棟古樸建築的裡面，四周卻躺滿了屍體。
台階上一個老者正在驚恐地倒退，一個年輕人擋在他的跟前，後背被刺出了一個血洞，眼見是活不成了。
雖然那年輕人只露出了一個背影，可是無論體型還是穿著，都跟眼前的肖凡一模一樣！
這還不是最嚇人的，更加恐怖的，是那個殺死了肖凡的怪物。
沒錯，殺死肖凡的不是人，而是一個身高四五米，大腹便便，面帶笑容的奇怪生物！
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尊彌勒佛，可它的四肢卻筆直僵硬，跟身體很不協調，就好像專門為了給人身上鑽個洞而生的。
那是什麼？又是為啥要殺肖凡？
孫磊滿腦袋問號，可這幾張圖看完，肖凡卻已經明白，這李菲的到來，意味著自己又將與靈異產生交集。
也就是說，邪靈又要纏上肖凡了，可是肖凡能拒絕嗎？
很明顯，有惡靈想要擊殺那個老人，而肖凡去救人，就等於重新趟了靈異的渾水，邪靈正在暗中的某處安靜等候！
但這次，邪靈到訪的方式卻是肖凡無法拒絕的！
「你所有的畫，都會在當天應驗對嗎？」
肖凡沉聲確認道。
李菲點點頭：「沒錯，公司出事之前幾天我就開始頭疼，蘇珊他們死的當天更是疼暈了過去，醒來就發現自己畫了第一幅畫。」
「第二幅畫就是在見到你摔下樓去之前畫出來的，而第三幅畫是今天上午醒后睜開眼看到的，最後一副，就是我給你打電話之前十分鐘。」
「可你怎麼確定我是這幾幅畫的主角？」肖凡還是有點兒懷疑。
「你們外行看不出端倪也正常，其實前面幾幅畫雖然都是遠景，但肖凡的身影還是依稀可辯的，再加上這最後一幅的近距離背影......這四幅畫唯一重疊的內容就是你，我不找你還能找誰？」
停了李菲這句話，孫磊不服氣了，他咳咳兩聲：「第二張畫確實沒有磊哥我的事，可是第四幅沒有我就不對了啊，兄弟有難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是地上的死屍中一員？」李菲指了指地上那堆血肉模糊的屍體。
「我呸！」孫磊大罵晦氣，肖凡卻仔細盯著那慘案發生的現場，想看出是什麼地方。
「等會兒，肖凡你看那麼仔細幹啥？別告訴因為一張圖，你就真要去那個地方找死？」
孫磊感覺不對，趕緊勸阻。
「首先，如果那惡靈想報復我，我在哪裡都一樣，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按照這幅畫的提示早做準備，沒準還能絕地反擊！」
面對生死的抉擇，肖凡居然沒有流露出太多緊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兵來將擋的魄力。
「其次，這個老人，我知道他是誰，他是我必須去保護的人！」
「啊？你認識他？」孫磊傻了眼，平時聊天沒聽肖凡說起過自己還有個長輩啊，一直以為這小子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記得我今天跟你說，我得到了二叔的一些零散記憶嗎？其中就有關於這個人的，而且這個人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肖凡說完又嘆口氣：「可惜我沒得到這老人的身份信息，不知道他叫啥，住在哪兒。」
「嗐，那不是等於白說了嗎？你只知道他是他，但卻不知道他是誰！」
孫磊和肖凡說著繞口令，肖凡卻突然發現李菲似乎正在看著自己，像是有點失神。
發現肖凡投來詢問的目光，李菲立刻恢復了常態，搖搖頭：「別看我，我更不知道啊，我只是來提醒一下同事，哦不，公司完蛋了，應該是前同事，不想他白白死掉而已。」
「嘿，你不來提醒沒準還好點，你這一提醒，他肯定要去送死。」孫磊白了李菲一眼，李菲則是直接站起來往外走。
「盡量別死啊，不然我這一趟可就白跑了。」
「放心吧，你死了我兄弟都死不了。」孫磊反唇相譏，肖凡趕緊攔住。
這一瞬間他好像看到李菲的背影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看手機，我知道畫中的地方是哪兒，還有那老人叫啥了！」
「手機？難道你的文檔又顯靈了？」孫磊趕緊定睛看去，然後鬆了口氣。
不是文檔更新了，而是一條本地新聞。
「本地七旬民間藝術收藏家沈放將舉辦展覽，向市民弘揚傳統文化......」
「新聞後面有地址，走！」
孫磊抓起車鑰匙，兩個人朝著城郊駛去，路上孫磊還在吐槽李菲。
「這妞咋回事啊，既然為了救你大老遠跑來，為啥還一副莫不關心的樣子？既然不想多聊，當時電話里警告你一下不就行了。」
「這種事不給咱們看那些畫，誰能輕易相信啊？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肖凡嘴角上揚，似乎在回憶李菲來時候的情景。
「啥問題？難道李菲也遇上邪靈了？你的邪靈是給你寫情書，她的是通過圖畫給她送秋波？」
別看孫磊平時大大咧咧的，認真起來也不笨。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先不說她在二叔的惡靈目標名單上，到現在卻沒有出現危險，反而還能來提醒我小心。單說她剛才透露的情報，都不怎麼靠譜！」
「咋不靠譜了？我剛才光顧看她臉蛋兒身材了，沒注意啊！」
「你記得嗎，無論惡靈邪靈，想要殺掉自己的目標之前，都要給目標兩次機會，第三次才痛下下手，可是李菲卻已經拿出了四張圖畫，如果真是她的邪靈在考驗她，為什麼會有第四次？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很可能有不止四幅畫呢！」
「我去！」
孫磊，聽完這話渾身一震，轎車突然給油，猛地帶來一陣推背感。
「難道你的意思是，李菲已經通過了邪靈的考驗，至少通過了第一輪，就像，你一樣？」
「媽的，真不應該讓她輕易走掉！」
要不是汽車已經開到了城邊上，而且太陽即將落山，孫磊差點兒就想調頭回去找李菲了。
「只是一個猜測，也許不是我想的這樣，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才能進入那沈放老先生的小院吧！」
肖凡說完朝著小路盡頭努努嘴，卻發現那裡已經停了不少的轎車了。
「這老爺子很厲害嗎？看樣子來的人非富即貴啊，可是我咋沒聽過他。」
孫磊慶幸今天開著二叔的豪車來了，不然都不好意思往隊尾停。
「如果今天能不死，我再跟你細說。」
二人下車徑直走到小院的圍牆外，見門口貼著「私人區域，非請勿入」四個大字。
「少來，你之前還說不死就請我大保健去呢，結果天還沒黑就帶我來趕場，趕著送死。」
孫磊剛剛發完牢騷，就見門口鐵門打開，一個管家模樣的瘦高個迎了出來。
「請出示電子請柬。」
「請柬？咱們沒有啊！」孫磊盡量壓低了聲音，還是被管家聽見了。
「那請回吧，不好意思。」管家面無表情地朝著來路指了指。
「額，你就跟老爺子說，我是一名驅靈師，是來救他命的，他就明白了。」
肖凡見旁邊沒人，挺起胸膛胸信心滿滿地對管家說。
果然，管家聽了這話微微一愣：「那二位請稍等，我去請示一下。」
孫磊鬆了口氣，更加確信這老爺子跟二叔是有關係的。
只不過一分鐘后，兩個人的臉色就再次難堪了起來！
管家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名穿著練功服的幹練中年人。
「驅靈師嗎？這裡似乎不需要第二個了！」
幹練中年人沖肖凡略微一抱拳：「本地的驅靈師幾乎沒有我成風不認識的，小夥子你眼生得很，怕是學別人來騙吃騙喝的吧！」
成風話音剛落，管家身後出現一群黑衣人，各個面色不善。
這時裡面也有賓客聽見了成風的話，好幾道嘲弄的目光向門口看來。
更讓肖凡心涼的是，孫磊也小聲說了句：「這個人我聽過，也是鎮靈局的，據說以前就跟二叔不對付，現在更是二叔靈使職位的第一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