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滴血玫瑰
「這個符號你是從哪看到的?」
「薛爺爺,您知道這是什麼?」陳安頓時很期盼。
「這是滴血玫瑰的符號。」
「滴血玫瑰?」
隨後薛仁禮就開始給陳安解釋滴血玫瑰是什麼。
這是一個沉迷於享樂的組織,極其隱秘,他們曲解贈人玫瑰手留余香這句話,專門和異界物種做生意。
他們出賣人類,以此來換取永久的生命,他們沒有靈魂,沒有憐憫,只有瘋狂。
不管是基地還是要塞,都藏有他們的信徒,對他們來講,在一個物資匱乏的時代,一個隨時丟掉性命的時代,及時行樂,彷彿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啊?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一個組織,可就算再怎麼隱秘,如果全力追剿,應該也能殲滅他們吧?」陳安疑惑道。
「他們比你想象的還要隱秘,還要難纏,而且只要慾望不消失,就總會有人鋌而走險,就總會有人選擇享樂。所以,他們就像殺不完的蟑螂,永遠存在。」薛仁禮解釋道。
陳安默默點頭,他想起有個詞叫慾壑難填,或許就是說的這種情況。
「那我們要怎麼辦?不能就這麼任其發展吧?」
薛仁禮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鄭重道:「這事你就當作不知道,以現在的你,一旦遇上他們,必死無疑。」『
這句話雖然扎心,但卻是事實,陳安想起那天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要不是運氣好碰上了段隊長,自己真就死在那條小路上了。
「好的薛爺爺,我明白了。」
「對了,那我能把這事告訴教官嗎?」陳安又問道。
因為在預備役的課堂上,教官專門強調過,一旦遇上自己不能處理的事情,就要儘快上報,而不是隱瞞或擅自行動,前者會釀成大禍,後者則會丟掉性命。
薛仁禮搖了搖頭,解釋道:「最好不要,滴血玫瑰的人很謹慎,這會讓你陷入危險,其次,你並不能保證你所信任的人,就真的不是滴血玫瑰的人,他們很會隱藏身份。」
「所以,一切等你成為藍袖章之後再考慮吧,反正他們存在的時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而且這麼多年過來也沒產生多大的影響。就像一鍋窩窩頭,總有幾個味道不好的。」
陳安沒有反駁,只是緊了緊拳頭。
或許滴血玫瑰的所作所為對別人來說沒有產生什麼大的影響,但是對他陳安來說,不可饒恕!
在薛仁禮又囑咐了幾句后,兩人分開。
陳安回到宿舍,拿出筆記本將這些事情都記錄下來,這還是跟獨眼喬學的。
他發現把所有線索都記下來,再偶爾拿出來看一看,有時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彷彿靈光乍現,突然就多了一個新的視角。
雖然有時候也不一定對,但是大膽的假設往往會提供新的思路,而順著新思路調查下去,沒準就是真相。
就像獨眼喬那樣,先是猜測巴隆毀容,然後又假設巴隆放火進而混入黎明騎士,忽然又篤定整件事是個陰謀。
但是從最後的結果看,獨眼喬猜的還真准,也就是放火的另有其人,猜錯了這一條而已。
所以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確實是一條行之有效的準則。
此刻,陳安將滴血玫瑰和洞察人這兩條線索記錄完畢,便又將所有線索從頭開始梳理,試圖發現些新東西。
「如果巴隆被提前控制,那麼野外殺死灰巨蜥的人,會不會也是殺死他哥哥和姐姐的人?」
「滴血玫瑰控制巴隆殺死張皓白,
會不會是和張皓白他爸有仇?這會不會僅僅是一次報復?」
刺啦~
陳安將這一句報復劃掉。
「如果只是報復的話,對方沒必要一直藏匿巴隆,所以巴隆肯定還有別的用處,但會是什麼呢?「
「他們為什麼要選擇巴隆當工具人?巴隆身上是有什麼不同嗎?」
陳安在這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巴隆說巡邏隊里有他們的人,也就是滴血玫瑰已經滲透進了巡邏隊,莫非是想讓特定的人抓住巴隆,然後以此進行升遷?」
「死掉的持刀青年應該和巴隆一樣,也是一個工具人,而要升遷的那個人,會不會和他是同一個巡邏隊?」
「大概率是!」
陳安圈出這句話,接下來要著重查一查。
「突然出現的荒野獨行客,一定知道滴血玫瑰,否則不會有那樣的反應,那他會不會就是殺死灰巨蜥的人?」
「因為我的出現,巴隆提前死亡,最後的功勞便宜了黎明騎士,所以,這個荒野獨行客會不會是專門來補救的?」
「那麼老科林的死會不會就和他有關?先偷偷傳播私藏槍支的信息,然後再殺死老科林引發恐慌,最後某個人登場,收繳槍支,拿到功勛,完成晉級?」
「那個出現在案發現場,藍眼褐發的人,會不會就是要晉陞的人?」
噠,噠,噠...
陳安的手指不斷敲擊桌面,當把這些假設都串起來后,確實可以解釋的很通順,那麼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求證!
「藍眼褐發,身份可能為巡邏隊隊員或隊長,這個可以讓王強幫我留意。」
「巴隆,以及他所屬的小隊,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這個我要通過誰幫我調查?教官?」
忽然,他想起了薛仁禮說的話,於是決定找羅胖子幫忙,從個人喜好來講,他還是信任羅胖子多一些。
「至於荒野獨行客,不出意外,瘸子李那邊肯定會有收穫,沒準能揪出一兩個人,然後再順藤摸瓜...「
陳安長舒一口氣,合上本子,心中頓時有了目標。
「你幹嘛去?」王強回來,正撞見陳安匆匆忙忙往外走。
「我去找羅胖子買點東西,對了,晚上別出去鍛煉了,我找你有事。」
陳安說完立馬就衝出宿舍,留下王強站在原地愣神。
很快,陳安來到小賣部,這個點沒怎麼有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搖椅上的羅胖子,旁邊還放著一瓶橘子味的飲料,整個人很是享受。
他覺得以羅胖子現在這個知足常樂的狀態,肯定不會是滴血玫瑰的人。
「羅叔,這麼舒服呢?興奮劑那事過去了?」
「你小子怎麼來了?這麼長時間不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還有,我這可沒有賣過那玩意,別給我瞎說。」
上次預備役考試,真查出幾個喝興奮劑的,最後查著查著就查到了羅胖子這。
結果羅胖子不但死活不認,而且還威脅治安隊,說再給他扣這種罪名,他就不客氣了。
然而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治安隊竟然退縮了。
羅胖子這麼厲害?這貨以前到底都幹了啥,陳安相當好奇。
「要什麼東西自己拿,錢放桌子上就行。」羅胖子沒起身,躺在搖椅上緩緩閉上眼,很是享受。
「羅叔,我是來給你上課的。」
「上課?」羅胖子猛然睜開眼,搖頭道:「這麼好的時光,上課哪有躺著舒服,下次,下次再說。」
「羅叔,你這求學的心態不行啊,雖然鍥而不捨是難了點,但咱也不能半途而廢吧。」陳安調侃道。
「嘿,想上課也行,這次免費,你自己看著辦。」
陳安表情一凝,放在往常,他肯定就順著羅胖子說下次再教,不給錢那是萬萬不行的。
可是今天不一樣,他有事求羅胖子,於是笑道:「免費就免費,傳授知識嘛,不能那麼斤斤計較。」
羅胖子聞言起身,上下打量了陳安一眼,開口道:「你小子是有事吧,什麼屁事快說,別耽誤我休息。」
「羅叔果然還是羅叔,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陳安連忙搬出椅子,然後把坐墊往外一拉,於是羅胖子少的那半個屁股就正好落在了墊子上,和右邊平齊。
「羅叔,我想問一些和那個兇手巴隆有關的事。」
「你問這幹嘛?案子不都已經結了嗎?」
「羅叔,不是這個事,我昨天聽教官說,巴隆所在的巡邏隊在出任務時遇到異常情況,結果全隊就他自己活下來了。」
陳安趕緊又拿過來那瓶沒喝完的橘子味飲料,繼續道:
「我就是想知道這個事,我可不想轉正後跟他們一樣掛了,我得先預備著點。」
羅胖子點了點頭,「說的有點道理,但是你問你教官不就行了?問我幹嘛,我又不清楚。」
陳安面露難色道:「我們教官簡直就是一個變態,我要是問他一個問題,指不定要拿什麼東西交換呢。」
「再說了,羅叔您可是藍袖章,連治安隊都給幾分面子,您雖然不知道,但是從任務處那打聽一下,還不是小事一樁?」
「你小子這話說的還算中聽,」羅胖子哈哈一笑,「那行吧,我就給你打聽打聽,三五天之後給你信。」
「好嘞,那就謝謝羅叔了,」陳安臉上露出喜色,「那羅叔你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過兩天再來給您上課。」
「嘿呦,你小子就不買點東西?」
「最近沒啥要買的,再說了,你那橘子味汽水也太難喝了,我都喝出心理陰影了。」
陳安後來又買過一瓶,確實很難喝。
「那你倒是把我的拐棍拿過來啊!」見陳安推門而出,羅胖子連忙喊道。
「你自己拿吧!」
「嘿!你個小兔崽子!」
哐當,彈簧回彈,外門關上,羅胖子徹底傻眼。
不過下一刻,他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行,我得給隊長彙報一下。」
陳安看了看時間,還早,距離太陽徹底落下還得有一段時間。
於是他準備去趟跳蚤酒館,萬一這段時間瘸子李發現了什麼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