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刀
獨山城,樊樓。
自幾個月前,長歌樓出事,樊樓便把長歌樓給收入囊中,如今的樊樓,在這獨山城,可以說是風頭一時無兩。
無數有錢人,亦或者是豪門世家,都在這裡宴請賓客,誰要是請人消遣不來樊樓,那你就不是獨山城有頭有臉的人。
樊樓,天字第一號房,乃是整個樊樓最為奢華的,能夠進入這天字第一號房的人,每一個在獨山城都是跺一跺腳,就能夠抖三抖的大人物。
不過今日天字第一號房卻並不對外開放。
房間中,悠揚的樂曲在屋裡回蕩,兩道身影在一眾身材曼妙,衣著暴露的少女簇擁下,聊著什麼。
中間一人,赫然正是三法司經歷-謝文彥!
在他身旁,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中年富態漢子向謝文彥舉起酒杯,豪爽道:「來,大哥,我敬你!」
說罷,一口悶下。
謝文彥也舉起酒杯,飲了下去。
富態漢子將杯子倒轉,沒有一丁點的酒水流出,他剛想說話,卻見謝文彥沖旁邊的少女們揮了揮手,少女們聽話的站起身,躬身行禮後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富態漢子這才恨恨地道:「大哥,這姓吳的也太不識抬舉了,他竟然敢獅子大開口,要樊樓四成的份子,他真當樊樓是咱們自家開的?」
富態漢子姓黃,名征,乃是獨山城黃家現任家主,也是獨山城響噹噹的人物。
更是謝文彥的妹夫,謝家和黃家聯姻,共同進退,而黃家也一直以謝家馬首是瞻。
聽到黃征的抱怨,謝文彥的臉色也不好看。
姓吳的張嘴便是四成,這哪是在談生意,這特么是打他姓謝的臉!
「啪!」
酒杯被謝文彥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謝文彥冷笑道:「他吳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老子好好跟他談他偏不幹,那就不用談了!」
看到謝文彥眼中閃過的殺意,黃征也重重地將杯子摔在地上,興沖沖地道:「這才對!老子早就看他吳家不順眼了,這次就滅了他們!」
「接下來,大哥,您就看我安排!」
說罷,就要起身離開。
「慢著!」
謝文彥叫住了黃征,道:「慌什麼?」
「他吳家到底是獨山城第一豪門,吳襄更是獨山城同知,堂堂朝廷七品同知,豈是你想殺就殺的?」
黃征聽后,上頭的腦袋也冷靜了下來,他看向謝文彥道:「我聽大哥的,您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
謝文彥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妹夫雖然說沒什麼大智慧,也沒什麼遠的眼光,但勝在聽話。
他想了想道:「吳襄乃是朝廷命官,吳家更是獨山城一霸,咱們不能出手,最好找一把刀,即便是吳襄死了,吳家滅了,那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可咱們去哪找這把刀?吳家實力不弱,尋常的刀,別說斬了姓吳的,不被他滅了就夠好了。」
黃征有些苦惱道。
謝文彥也是眉頭緊皺,就在這時,房間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講!」
謝文彥面露不悅,他已經吩咐了下去,在自己招待人的情況下,不要打擾自己。
但想到或許是有什麼急事,謝文彥想了想還是讓外面的人進來。
「大人,您讓我關注的人來了!」
僕役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一抬頭正好看到自家大人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驚,趕緊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來了?」
謝文彥初始有些迷茫,隨後眼睛一亮。
「哈哈!正說著一把好刀去哪找呢,這不就來了!」
見謝文彥一掃之前的頹喪,黃征好奇地問道:「大哥,這人是誰啊?讓你這麼高興?」
「高興?我當然高興!」
謝文彥揮手讓僕役離開,隨後對黃征道:「咱們不是缺把滅了姓吳的刀嗎?現在刀來了!」
「就是價格有些高!」
謝文彥想到當初楊開獅子大開口,一張嘴便是三萬枚下品元石的嘴臉,心中也不由一陣肉疼。
「價格高能高多少,只要沒了吳家,多少咱們都能賺回來。」
黃征不屑地撇了撇嘴,對他來說,只要滅了吳家,再大的代價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後就聽謝文彥淡淡地道:
「十萬枚下品元石!」
「最少!」
········
「你家大人是哪位?」
楊開接過面前小廝遞來的請帖,問道。
「我家大人便是三法司經歷-謝大人,大人說今晚在樊樓天字第一號房,為楊大人接風洗塵。」
小廝沖楊開恭敬地道。
自家大人來時候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吩咐過,對這位大人一定要恭敬,否則提頭來見。
「謝文彥?倒是好快的消息。」
楊開看了眼手中的燙金請帖,點了點頭,沖小廝道:「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家大人,晚上楊某必定前往。」
小廝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恭敬地和楊開告別離開。
楊開拿著請帖返回院子,正好遇到出來的愈思。
他們現在落腳的地方是漱芳齋在獨山城的分號。
雖然只是分號,可一點也不簡陋。
各處地方能夠看出來,都是用過心布置過的。
「可是有什麼事情?」
愈思看著楊開手中的請帖,好奇地問道。
「什麼事情還不清楚,但恐怕肯定有事兒。」
看著愈思一臉疑惑,楊開揚了揚手中的燙金請帖,道:「咱們的這位謝經歷倒是好靈敏的耳朵,我剛來獨山城,就被他發現了。」
「這不,緊跟著就要請我去樊樓一敘。」
說完,楊開問道:「你晚上要和我一起去嗎?」
「還是不了。」
愈思聽后,搖了搖頭,道:「漱芳齋的事情不少,雖然郡城那邊有裘伯在,但我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今晚恐怕要你自己一個人去了。」
說完,愈思有些抱歉地看著楊開。
楊開點了點頭,也沒有強求。
時間過得很快,天色一暗,外面的夥計就走了進來。
「楊公子,外面有人來接您了,說要帶您去樊樓赴宴。」
僕役眼中滿是羨慕,那可是樊樓啊,他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去得了的地方。
楊開走出漱芳齋分號的大門,上了一輛馬車,一路往樊樓走去。
剛一下車,就看到一個人影大步朝著他走了過來。
「哈哈!楊老弟,多日不見,如隔三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