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英雄救美
玉,還娘,這名字取的,有特色,有本地傳統民間特色。
「她是女的?」對方如穿花蝴蝶,身形敏捷,朱陽曜看不清她的面貌。
「是啊,玉娘是安陽城的捕頭,厲害著呢。」書童崇拜的說道。
「厲害還不是被人壓著打。」朱陽曜吐槽道。
「那是三個男的,再怎麼說,力氣都比人大。你要上去,三兩下就被人砍成亂屍了。」書童反駁道。
「唉,你個小傢伙,烏鴉嘴什麼呢?我是你少爺,我死了,能有你好過的?」
「有玉娘捕頭護著我,不會有事的。」
見書童一臉的花痴樣子,朱陽曜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他這種不就和粉絲一樣,帶著強大的濾鏡,就是凡人也能看成神仙。
兩人說話間,三個大男人中的一人,扔出暗器,咄的一聲,插在了朱陽曜躲著的大樹樹榦上。
朱陽曜忙縮回頭,被暗器嚇的要死。
「他們發現我了!」
書童也被嚇的趴在地上,蜷曲著身子,瑟瑟發抖,完全沒了剛才痴獃的樣子。
果然,在生死面前,痴粉都會變的現實。
悄悄的伸頭查看,朱陽曜發現玉娘捕頭的形勢好像比剛才好一點。剛剛她是苦苦支撐,現在能有來有回的進攻幾次。
難道是賊人分心,給了玉娘捕頭機會?朱陽曜猜想,賊人發出暗器的那一下,肯定會牽扯精力,才會讓玉娘捕頭有機會反擊的。
見此情景,朱陽曜覺得自己可以幫點忙。
在朱陽曜看來,不管襲擊玉娘捕頭的是什麼人,肯定和自己站在對立面。這是身份決定的,根據書童的說法,自己在安陽城中有身份,和官府能扯上關係,那麼自己必然要和玉娘捕頭站在一邊。
另外,朱陽曜可不敢把自己的性命寄希望於賊人的仁慈上,樹榦上的暗器就是他們不會放過自己的證明。
轉身,朱陽曜對書童說道:「去,找個差不多的木棍來。」
書童像個土撥鼠一樣埋著頭,哪裡聽得到朱陽曜的命令。
「沒用的東西。」
朱陽曜往後面的樹林里尋找來兩個差不多粗細、長短的木棍,解下書童的腰帶,捆住三個木棍上,形成一面簡陋的盾牌。
做好準備,朱陽曜用木頭做的盾牌悄摸摸的出去,從樹榦上用力拽下暗器。
入手一柄生鏽的匕首,邊刃磨過,顯得鋒利一些,其他部分銹跡斑斑。
「戳一下,破傷風都要出來了。」朱陽曜掂量了一下手裡的東西,正好適合自己用作武器。
玉娘捕頭和對方戰的虎虎生風,被三人聯手攻擊,再次落入下風。
躲在木盾後面緩緩靠近,朱陽曜知道自己絕不能進入到賊人刀鋒攻擊的範圍,自己手裡三根木棍困成的盾牌,連一刀都頂不住。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三個賊人的手上功夫遠不如玉娘捕頭精妙,他們就是靠著力氣拖時間,只要能把玉娘捕頭拖到了精疲力竭,三人就能輕鬆獲勝。
所以,三人出手極少如悍匪一樣的搏命,而是進到玉娘進攻,自己就退,讓同伴從旁邊攻擊,搞個圍魏救趙的戰法。腰帶的長度剛好能把三根木棍捆在一起,朱陽曜勉強能提的動,再重一點,手就撐不住了。
將生鏽的匕首別在腰間,朱陽曜推著木盾慢慢靠近,時刻觀察三個賊人的行動。
只要賊人們有一個丟下玉娘捕頭來找自己的麻煩,朱陽曜就會丟下手裡的木盾,立即逃之夭夭。
玉娘捕頭正面對著朱陽曜,從木棍的縫隙中看到是身著異服的少年,心中焦急。
和自己交手的是坨子嶺的三個悍匪,他們殺人無數,兇狠毒辣,少年過來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玉娘捕頭憋著一口氣,全力對付三個賊人,一旦開口將使自己的內息出現間隙,會給賊人可乘之機。此時想要張嘴提醒少年,卻是力不從心,只能擠眉弄眼讓少年趕快離開。
朱陽曜見到玉娘捕頭的表情混亂,以為她到了體力不支的時候,繼續下去會有風險,自己不敢慢慢騰騰,乾脆站起來,舉著木盾無腦向前沖。
在朱陽曜看來,只要能大亂三個賊人的陣型,解除他們的圍攻之勢,給玉娘捕頭喘息的時間,這場遭遇戰就能勝利。玉娘捕頭勝,就是自己勝,至於自身的安危,已來不及考慮。
無腦衝刺帶來的效果不大,朱陽曜不會功夫,力氣、速度都是下下乘,衝進戰圈的時候,賊人的片刀反砍下,將木盾的上頭削去一塊。賊人手裡的刀只能說是鐵片接上一個木柄,重量、鋒利都不行,不然光是反手一下,就能將朱陽曜和木盾一起砍成兩半。
玉娘捕頭見朱陽曜不要命的往前沖,不忍讓他成為分擔重壓的誘餌,加強了攻勢,令賊人砍下木棍上方留下尖頭后,竟沒機會分心再對付朱陽曜。
朱陽曜感覺頭上涼了一下,腳步不敢停,瞅見一個賊人,隔著木棍就往他身上撞去。
三人被玉娘捕頭強力壓制下打的手慢腳亂,哪裡有時間理會朱陽曜的靠近。
被木盾盯上的賊人,承受玉娘捕頭一記重刀,手臂被震的發麻,後退一步,抬腳往朱陽曜的木盾踹去,要把這個煩人的老鼠踹走。
見對方被玉娘捕頭逼退抬腳踹來,朱陽曜將手裡的三根木頭組成的木盾柱地傾斜靠在身上,自己一邊肩頭頂住木棍,另一隻手拔出別在腰間的匕首,賊兮兮的擱在木棍後頭,等著對方伸腳過來。
賊人盯著玉娘捕頭不曾放鬆,套著草鞋的烏黑臭腳抬起,朝著木盾狠勁踹下。入腳不是木頭碎裂的暢快感,而是針扎一樣的疼痛。
「啊!」賊人大叫,一隻腳后跳兩步,才看到自己踹人的腳上釘著一把匕首。
其餘兩名賊人被同伴的叫聲驚到,慌忙後退,想要弄清什麼情況。
玉娘捕頭哪裡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欺身而上,趁著賊人腳底被扎如匕首,一刀力沉,下掉對方的武器,一刀輕巧,旋過賊人的脖子,讓他頭顱搬家。
賊人的頭顱飛上半空,鮮血猶如噴泉激射而出,頓時在朱陽曜面前下了一場血雨。
紅色的「雨水」帶著腥氣從天空中拋灑下來,落在頭髮上、額頭上、鼻子上、嘴上。朱陽曜莫名的舔了一下嘴唇,將嘴角的鮮血吃了進去。
「有點咸。」
鮮血的味道確實和自己喝的飲料不同,不僅沒有甜味,還帶著腥咸。
旁邊對峙的玉娘捕頭和兩個賊人餘光瞥到朱陽曜舔血,聽到一句「有點咸」,頓時不寒而慄。
玉娘捕頭抓賊拘人,見過不少慘狀,卻從未想過吸食人血。兩個賊人打家劫舍,歹毒異常,也不會有悖人性。
這個什麼都不會的莽撞小子,嬌生慣養,明顯不是走江湖過刀頭舔血日子的人,可他為什麼會對人血有興趣?
玉娘捕頭鎮定心神,揮刀而上。不管跑出來的小子做什麼,他都是自己這邊的,解決掉剩下的兩個,坨子嶺的追捕算是失敗。
木棍盾牌被踹倒壓在人身上,藏身於后的朱陽曜承受重擊,身體像散了架一樣,起身不得。
朱陽曜躺在地上,轉頭望去,看不清玉娘捕頭和賊人打鬥的情況,偶爾看到幾隻腳跳來跳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噗、噗」兩聲,應該是賊人被梟首。
「值了!」朱陽曜暗叫,只要玉娘捕頭獲勝,自己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證。
恢復體力,朱陽曜使勁將身上的木棍盾牌推開,坐起,看到地上躺著三具屍體,而玉娘捕頭背靠大樹喘著粗氣。
「你沒事吧?」朱陽曜問了一句廢話。
「你是誰?你為甚要幫我?」玉娘捕頭舉起長刀,顫抖對著朱陽曜。
「別,我不是壞人,我是……」朱陽曜發現自己的身份是什麼還不清楚。
雖然被書童「少爺」的叫著,可自己頂替的是誰,身份如何,一概不知。
「哎嗨,等一下,我問問。」
膽小書童雙股戰戰,頭埋地上,聽到有人過來,悲聲大喊:「大俠饒命!我只是路過,絕沒有看到大俠的面貌,我還有喜歡的小妮子,我還沒娶媳婦,我還沒兒子,你不能殺我啊……」
聽到書童的求饒,朱陽曜氣不打一處來,朝著書童撅起的屁股上使勁踢了下。
「看清楚,是你少爺我!」
書童被踢翻個,仰頭看到了滿身血跡的朱陽曜,悲從中來,哭泣道:「少爺啊,你怎麼死了啊?你死了了我怎麼辦啊?沒有你,我連家都沒有了啊!」
「不中用的東西!」朱陽曜無奈,拎著書童的後頸,將他拖到了玉娘捕頭的面前。
被一番拖動,書童慢慢恢復了理智,發現少爺沒死,自己也不用被告饒,眼睛瞅見周圍的三具死屍,心中又咚咚打鼓,差點又嚇的跪下磕頭。
將書童拖到玉娘捕頭面前,朱陽曜斥道:「說話。」
書童抬眼看到玉娘捕頭如獲救星,攀伏在地,大叫恩人。
玉娘捕頭看到書童便知曉朱陽曜的身份。作為安陽城的捕頭,對各家的情況都很熟悉。只是朱陽曜身穿奇裝異服,臉又被噴了鮮血,剛才才沒認出來。
「好啦,不要拜我,要拜就拜你家少爺,是他救了你。」玉娘捕頭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