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妙計脫身,城中尋葯
明月高懸,重山密林間偶有幾聲鳥鳴獸呼。
突然間有一中氣十足、質如金戈男子之聲在喊叫:「高慶,你這魔頭,還不束手就擒,若再頑固不化,定教你挫骨揚灰。」
又聽前面飛奔的高慶哈哈一笑,用尖細的聲音回道:「費伯銘,你老子倒是生了個好兒子,你一個小小的寶箴院僉事,替你老子追了我們上萬里,也對得起他了。便是你再追,又能如何,你這百步追蹤,哪裡比得上我魅影無形。」
高慶身邊還有一名男子,也附和道:「就是,便是讓他追上十天十夜,也不過是小孩淘氣,我們都他們玩。」
那男子說完,便和高慶一齊哈哈大笑。
二人久經陣戰,被正道修士、官府法師日日追殺,兩月以來,別的不說,逃命的功夫第實打實的練出來了。
看著前面兩人一會御空飛行一會遁入山林,漸漸拉開了距離,抬眼一看,前方乃是一座城池,若是讓二人逃了進去,不知道要惹出什麼事端,費伯銘不由得萬分焦急。
沒有辦法,費伯銘讓時伯川四人在叢林上的低空繼續追著,自己則和法明和尚騰空而起拐向前方哪座城池,想要在前面堵住高慶二人。
高慶分神一看,便知道費伯銘的打算,暗道,我與李奇只忌憚你和法明和尚,那四個貨色也能攔住我們么?當下叫住李奇,二人收了功法躲在一塊巨石之下。
「費伯銘和法明和尚定是在那座城池前守著我們,如今我們有兩條路可以走。」高慶說道。
李奇抬眼看看漸漸飛近的私人,急道:「管它兩條三條,你選哪條,我們就走哪條罷了,何必耽擱時間說這些。」
見李奇如此爽快,高慶也不含糊,便道:「那我們殺他個回馬槍,也讓這四個慫貨見見血。」
「早就該這樣,走!」
二人不等時伯川四人飛過來,轉身在密林之間潛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時伯川四人下方。不過二人都沒有出手,他們需等費伯銘和法明和尚再離得遠些。
黃恕性格粗爽,見追了許久高慶李奇的人影也沒了,便大喊道:「孫子,你們要逃到何時,還不現身,與你黃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黃恕的聲音又粗又響,好似巨杵擊鼓一般,就連遠在七八十裡外的費伯銘和法明和尚也聽得分明,可是就不見高慶和李奇有什麼動靜。
四人在後面追丟了兩個魔修?費伯銘與法明和尚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裡讀懂心思。
不好!兩人趕忙飛回去。
就這這時,高慶和李奇突然從下面的巨木下竄出來,高慶對著黃恕,李奇對著時仲原,二人俱是施展噬血宗用於鬥法絕學——天魔毀身。
時伯川修為本就高於其餘三人,又是穩重謹慎的性子,早就心生警戒,高慶和李奇露的身影剛露出來時,他就注意到了,剛開口大喊小心,就看到這二人分別向黃恕和時仲原後背拍掌。
說時遲那時快,時伯川雙手施法,欲將黃恕和時仲原二人凌空攝來,卻不想高慶與李奇修為高深,竟借著時伯川的那股吸勁,使勁催動功法,貼上身來,各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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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拍在黃恕和時伯川後背之上。
好在時伯川幫黃恕和時仲原泄了幾分威力,二人雖是口噴鮮血昏了過去,到底是性命無虞。而時伯川算是間接接了高慶與李奇二人一掌餘威,悶哼一聲,忍住將要突出的獻血,忙拖著昏死過去的二人,墜下雲間,落在一處山嶺之上。
高慶和李奇本欲趕盡殺絕追過去,沒料到徐巨雖然身材矮小,卻善於騰挪干擾,將他們二人拖住。二人心一狠,就像合力殺了徐巨,卻不想費伯銘和法明和尚這時已經也返身飛來,二人對視一眼,知道時機已逝,還是走為上計。
看到高慶李奇二人飛走,徐巨連忙飛到時伯川三人落腳的山嶺上,之間黃恕和時仲原已經唇目發青,嘴角殘留的血跡已然顯現變黑。而時伯川臉上發紅,正盤腿打坐,應是在煉化剛才高慶李奇的掌勁餘威,就在這時,時伯川頭頂冒出白煙,嘴裡猛地突出黑血。
就在這時,費伯銘和法明和尚也趕到了,看著眼前三人的模樣,暗道僥倖。法明和尚與徐巨分別背著黃恕與時伯川,費伯銘打前陣,時伯川跟在後面,六人就這樣往那城池飛去。
站立在林中巨樹的枝丫上,李奇看著漸漸遠去的六人,對站在左側的高慶說道:「老高,他們都走了,我們如今該怎麼辦?」
「跟上去,我們也到城裡快活去。」說這話時,高慶咧著嘴,牙齒卻上下挨著,這聲音好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尖尖細細的。
李奇看著高慶,只見一道疤痕從他眉心上方延伸到右耳根下一寸,若是閉上眼,上下眼瞼都能看到疤痕,旁人乍見,定是好奇他會為會有這道傷痕,又為何重傷之下眼睛卻沒有瞎。幽暗的月光照在高慶的臉上,拿到疤痕似乎活了過來,好像一條銀色長蛆,在他臉上蠕動。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我們躲到哪個莊子里更安全些吧。」李奇有些擔憂。
「你不知道燈下黑么?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敢堂而皇之地進城。」高慶忽然咬著牙齒「嘶」了一聲,「再說了,我這傷還得在城裡買些葯才能治好。」
高慶如此一說,李奇便不再猶豫,問道:「我們何時進城?」
「明天先到那弄出動靜,等明日傍晚再進城。」高慶指著與那城池相反方同,離他們此處曰二三十里的一處莊子道,「走,我們得好好開開葷。」
......
次日一早,林子寧聽得雞鳴醒來,卻無往日的頭昏目漲之感,心中甚是驚喜。
坐起身來,往左邊一看,水晶珠陷在枕邊被褥中,正一閃一閃地發光,伸手拿起珠子握在手中,溫熱之感早已消失,卻有絲絲涼意滲入手心,從商陽穴而上,竟順著經脈穿過合谷、偏歷、曲池等穴。
林子寧只覺得左手好似被冰住了一般,嚇得他把水晶珠扔了出去,「啪嗒」一聲就掉在地上。林子寧顧不得穿鞋,跳下床就要去撿,卻不防這珠子「咻」地一下飛了起了來,竟在屋子裡左沖右撞。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許是這珠子發泄了自己的情緒,才飄到林子寧面前,不再衝撞,林子寧既驚且喜,猛地握住水晶珠。那珠子則在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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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不停震動,待林子寧慢慢鬆手,將緊握變為虛握,那珠子才不再震動。
林子寧又將雙手相連,作出合掌掬水的樣子,想看看水晶珠的反應。存身之地變的寬敞不少,水晶珠就在手掌中左右滑動,看著林子寧也覺得好不快活。
耽擱了不少時間,林子寧不敢再磨蹭,趕緊穿好衣服,將水晶珠貼身放著,洗漱過後便趕去商號。
剛進四海貨棧,陳二龍就對林子寧說道:「子寧,今日怎麼晚了許久,若是再晚來,怕是二掌柜又要說你了。」不等林子寧說話,又說道:「你吃過早飯沒?若沒有,我去幫你買幾個包子饅頭。」
林子寧道:「你幫我帶兩個饅頭吧。」說罷,遞給他兩文錢。
陳二龍接過兩文錢,開著玩笑道:「你一個大夥計,每個月的銀錢也不少,怎麼早上就吃兩個饅頭,還不如我這個二等夥計呢?」
林子寧懶得和他計較,推著他出去:「你還是快些去買吧,莫要耽擱太久,等客人來了就沒法子吃了。」
聽了這話,陳二龍不再說話,趕緊去買了。
虧得林子寧催得緊,他和陳二龍剛吃完早餐,東家劉振平就領著少東家劉君寶就來了。劉君寶雖是家財萬貫的大少爺,卻無那種富家公子常有的驕奢之氣,穿的也是棉布衣服。
不知怎的,劉君寶自從見了林子寧就覺得這夥計看著舒服,談吐舉止也不同一般夥計那樣粗鄙無趣。故而,二人雖然身份有別,劉君寶倒是極其喜歡和林子寧親近,也逼得林子寧與他以名想稱,不要叫他少爺少東家什麼的。
看到林子寧,劉君寶笑眯眯地說:「子寧,難得今天學堂放假,等會你帶我去看看倉庫里新進的那幾株紫燕草,我還沒見過有五片葉子的紫燕草呢。」
劉振平雖是商人,四海貨棧在鎮海府乃至楚州,都是排的上號的大商號,縱橫商海多年,見慣了爾虞我詐,你爭我奪。但對三年前孤身一人流落此地的林子寧,心裡也覺得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這可不是愛屋及烏,而是林子寧平時不爭不搶,辦事卻妥帖利落,總能把交給他的事情辦好。和商號貨棧里的掌柜夥計都相處融洽,沒有幾個人不誇他的。
聽劉君寶這樣說,劉振平罵道:「要看紫燕草,你自己想去就去,幹嘛拉著子寧,你這不是耽擱他做事嗎?」
劉君寶撇撇嘴,說道:「自是因為他懂得多嘛,若是見了其他的花草貨物的,我也好問問他。我自己去不是只能看這花是什麼顏色,這草有幾片葉子,哪裡能知道它們的功用。」
劉振平一聽,兒子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讓他早點認識貨棧里的東西也有不少好處,便說道:「那你先去後院玩,等過了午後,我讓子寧陪你去倉庫里看看。到時候可問仔細了,不要總是丟三落四。」
又對林子寧說:「子寧,你辛苦一下,到時候給他做老師。」
林子寧忙道:「不敢不敢,讓君寶問我就是了。」
吃過午飯,稍作休息,林子寧正要去後院領劉君寶去倉庫,就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夥計,你們這裡有沒有火雲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