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母女閑聊
黛綺絲在府衙呆了一個時辰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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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第二天姜雲龍發布一系列命令。
首先是組建火油坊，原拜火教幾位長老出任工坊主事，其中一人兼任元帥府麾下工部副部長。
火油坊的最終配方被姜雲龍拿到手。
不過原料很麻煩，來自大海的巨獸油脂提煉而成。
所以無所事事的水軍。平時只能運兵，立馬有事情做了。
其次是重新恢復拜火教制度，將張無笙提拔至聖女地位，僅次於聖主之下。
在張無笙嫁給姜雲龍之前，聖后的職責實際由黛綺絲、張無痕接管。
第三是出兵馳援張家，三千騎兵最先趕赴海州，側面威脅韃子。
水軍遊走在大江和大海，與張家聯手封鎖海岸。
韃子畢竟不擅長水戰，而且姜家改進了火藥，讓他們更加不願意在水上與姜家爭鋒。
齊玉良很好奇黛綺絲跟姜雲龍做了什麼交易，只是姜雲龍笑而不語。
齊玉良唯一能肯定的是姜雲龍獲得了巨大好處，不然不會改變策略。
「張無笙入住府衙了？」
趙雪放下甘州某位侯爵組建私軍的消息，看著自己的一名下屬。
「是的，夫人，不過元帥沒有跟她同居。」
女劍客冷靜道：「另外張無痕、黛綺絲也隨後進入府衙歇息，坐實了張家與姜家聯姻的消息。」
趙雪翻開信件的手一抖，低頭說道：「她們倒是動作快，可就算雲龍不想將來與張家決裂，其他人能放下？一個女人如何能動搖大局？」
「朱家有什麼反應嗎？」
女劍客說道：「太湖義軍放出話來，等我們把韃子清理掉，他們就為徽州百萬白骨復仇，滅掉帶頭禍害了徽州的張家。」
「他們說徽州之前大亂，無數人凍死、餓死等，韃子有五分罪，掌控徽州的張家有三分罪，那些地方豪強和紅巾軍各一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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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快速抬頭道：「確定他們說紅巾軍？」
「是的，夫人。」
「奇怪，朱邦淵一直交好各方，明面上準備與我們聯姻，實際上除了我們外，還與大瀚有聯繫，給紅巾軍送過糧食和鹽，只有與張家勢不兩立，試圖吞下張家的基業。」
趙雪疑惑道：「為什麼這次朱邦淵會直接與紅巾軍決裂？」
劍客輕聲道：「夫人，會不會是因為即將和我們聯手，擔心張家橫插一腳，所以與我們同步？」
趙雪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別看朱邦淵又是各種信賴我們，又是各種盟約，但他這個老狐狸，怎麼只考慮自己，他還需要看太湖義軍各家的意見。」
「劉復同三令五申，要求善待文臣，不許羞辱儒生，但魔宗有幾個聽話的？陳家都不能完全控制大瀚，甚至還被雲龍帶頭反噬，何況是朱家。」
「就連乾明，大家不是都有各自的小心思，伏野這批乞活軍希望拿下大瀚，為自己復仇。齊玉良等人希望吞下蘇州，建功立業，然後再和平解決大瀚這個爛攤子。」
「呂乾、常玉春、李山昌等人希望能重用儒生，恢復文朝盛世，這一次更是大手筆任用了之前大瀚離職的文官，連宋濂這個老夫子，都成了三府督查使。」
「我們則想著擴大錦衣衛的權勢，不僅僅局限於調查，想把審判的權力也抓過來，成為下一個影子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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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為君者，需要考慮不僅僅是自己的想法，還必須綜合大家的需求，選擇一條符合最多人的利益出發。」
女劍客躬身道：「夫人明智，我們錦衣衛必然可以立下更大的功勞。」
趙雪笑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雲龍說的。」
「跟蕭千戶說下，讓她去問問朱芷蘭，直接問，不要拐彎抹角，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夫人。」
女劍客退出房屋。
趙雪等她離開后，才用力一拳打碎書桌。
要是沒有魔宗，她才是姜雲龍的正妻，更是將來江南乃至神州的女主。
可現在因為這個身份，只能變成錦衣衛指揮同知，與汪寶並列。
雖然立下軍功后，姜雲龍告訴她將來會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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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更想要的是那個正妻位置。
可惜姜家內部就不會同意，不論是姜鴻飛，還是姜行之，亦或者是呂乾，都不會同意一個曾經的魔宗弟子出任乾明軍女主。
畢竟武朝那位武后給世人帶來的衝擊太大了。
而乾明軍內部，乞活派、團山派、徽州派以及目前興起的鄂州派，也同樣拒絕一位魔宗夫人。
哪怕是姜雲龍，也必須考慮所有人的意見。
除非他準備學陳友亮，搞得眾叛親離，只留下一群無能廢物小人在身邊。
「該死的魔宗，要不是你們愚蠢，我怎麼待在這裡！」
方小雨進來時，正好聽見女兒這句憤恨的話，只能愧疚不斷。
「娘，我不是怪你。」
方小雨走入房內，把書桌散落的文件撿起來，一邊說道：「紅珊來信，她說要正式出任大元帥府的總理一職。」
趙雪撇嘴道：「當初讓她當，非要擔心世人言論，把位置讓給姜行之，現在又要出任，那姜行之怎麼辦？」
方小雨拍了一下女兒的手，說道：「你應該喊二叔。」
趙雪氣憤道：「喊什麼二叔，每次見到我，就像看見劉復同一樣，恨不得一劍殺了我。」
方小雨神色有些沒落。
「都是我不好，要是當年早點割斷關係，就不會有今天。」
趙雪搖頭道：「魔宗哪有這麼容易斷開關係。」
方小雨說道：「呂乾出任鎮守使，姜行之則出使張家，所以總理職務被雲龍拿掉了，不然兩個儒生執掌大權，乾明軍鍔州派就會快速崛起。」
「現在也不慢。」
趙雪譏笑道：「當年那些辱罵我們的人，現在一個個地堂而皇之進出鍔州鎮守府，什麼詩歌吹噓，都被他們獻上去。」
「要不是伯父不准我報復那些人，現在我就把他們的黑材料爆出去。」
方小雨說道：「不過都是虛職而已，鎮守府的職務都是臨時的，等到雲龍拿下蘇州，到時候就會取消鎮守府，開始收服大瀚。」
「這些人現在不過是呂乾為了安撫士子民心，特意做出來的動作，也就半年時間。」
趙雪忽然笑道：「要是這些人知道姜行之去位，換來了一位女宰相，不知道會不會咒罵雲龍昏庸？」
「我找人安排下，到時候看呂乾如何處理這些人。」
方小雨點點頭，說道：「不管將來朱芷蘭以及她背後的太湖義軍有多大勢力，只要我們與徐如煙、紅珊聯手，就不擔心你會吃虧。」
趙雪臉色一紅，說道：「有雲龍在，怕什麼？」
方小雨嘆氣道：「沒有人心是不變的，哪怕是姜雲龍，說不定將來也會變心。」
「你爹以前不也是一個俠客一樣的武夫，可後來變成了什麼？只知道撈錢、修鍊，早就沒了年輕時的意氣。」
「還是早點成婚好，然後把名分定下，就算不是正妻，也要把第二位佔據，將來起碼也是個貴妃。」
趙雪再次臉紅起來，說道：「娘，這還早得很，雲龍還沒踏入大宗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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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快了？」
方小雨說道：「等他覺得肉身完滿才破境，恐怕也有故意示弱，讓劉復同錯以為江南勢力虛弱，引誘他把目光放在大都，吞下北方后，以收服北方大都、獵殺韃子皇帝的威望再南下的心思在內。」
「道門那些老狐狸，一個個能捏會算，肯定算到了將來很多事情，所以才派出幾百名劍仙下山歷劫。」
「可憐李莉萍這位大宗主，居然也被雲龍騙了過去，以為黑龍天命是假的，劉復同才是神州之主。」
趙雪拉住方小雨的手。
「娘，這種事怎麼能說出來？」
方小雨說道：「放心吧，這附近的人都被我下令出去了，沒有人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