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雙修
雅達也想離開蘇州。
乾明軍拿下鄂州三府後，最緊缺的糧食、軍械問題已經解決。
隨著大瀚陳家逃亡襄陽城。
甘州、象州那群人可以製造一點麻煩，但也僅僅是一點麻煩。
一旦姜雲龍抽出手，很可能就輪到他們遭殃。
但其他人不知道的是，今年北上的機會已經沒了。
每年三月到九月，才是風季。
雅達問過那些海船老人，只有三月和九月，海船才能快速藉助南邊吹來的大風，以及藉助海水裡面的水脈，高速前往北方。
而其他時間裡，海風是北風，水流也是南下。
吳起就是藉助這股助力，只用了幾天時間，就越過幾百里抵達鎮江，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那些出海的樓船。
運氣好的話，懂得御風，或許還有機會靠岸。
運氣不好，被洋流、北風吹散，一旦迷失在大洋里，餓死、渴死十有八九發生。
還有一件事雅達沒有告訴其他人，他小時候乘船出過事，所以害怕乘船，更不敢出海。
在他看來，大海的危險，遠勝過他率兵越過海州各城，饒城北進。
所以等混亂的會議結束后，雅達召喚了幾個心腹通告這些事。
「大家怎麼看？」
幾個人各自交換一個眼神。
他們哪裡願意死守蘇州，等姜雲龍抽出手來擊垮他們。
「主子所言有道理，如今我們也已經盡全力了。」
朝魯低聲道：「王爺都自我犧牲，十萬虎豹軍只剩下兩萬人，再打下去我們就全都亡族了，帖木兒一脈不能斷在我們手裡。」
「主子，還是必須做好騎兵北上的準備。」
「姜家雖然讓水軍不斷阻擾我們渡江，但這並非全是壞事。」
朝魯語氣堅定道：「人都是會疲倦的，何況此刻張家花銀子買姜家出兵，等到太湖水賊耐心沒了，兩家開戰後，姜家必然中立。」
「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利用張家和太湖賊交戰，我們與張家秘密協議，讓他們開出一條太平路來不是難事，大不了給他們一百萬兩銀子。」
「甚至奴才還認為，連錢都不用給給，張家不想腹背受敵，只能答應讓我們借道離開海州。」
「從盛海縣北上，以不計馬力損耗，全力賓士向北，只需要五天，我們就可以抵達魯地，進入燕雲範圍。」
另一人皺眉道：「你這是準備把女眷、家產拋棄？」
朝魯無奈道：「各家夫人不都是已經去了北面嗎？些許妾室而已，大不了到了北方，再找幾個。」
有人補充道：「糧草不夠，萬一張家或者姜家攔截，在野外追擊拖延時間，現有的糧食已經不足。」
「那就過了十月，把秋收收了，我們再北上。」
朝魯反對道：「以姜家的本事，到了十月，坐鎮團山的兩萬人都該向東了。」
「他們可不會看著我們把秋收糧食帶走。」
「而且乾明軍正在鍔州三府練兵，分明就等著九月來了，再次征伐蘇州。」
「主子，現在乾明水軍不斷遊走在大江上，進入八月底必然疲憊不堪，我們就有了渡江的最好時機。」
「現在是七月底，我們有一個月的時間挑起太湖賊與張家的爭鬥。聽說太湖賊準備與姜家聯姻，現在被張家佔個先，各個不滿。」
「只要我們暗中透漏出去，張家私自倒賣鹽給我們，又花重金收買幾個太湖水賊，讓他們進攻張家，這事就八九成了。」
「八月不走，到了九月，我們就怕走不了。」
雅達轉來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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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妾和財物已經搬運走一部分。
但南京城還有一小半。
想到自己必須放棄這些東西，心裡自然捨不得。
要知道帖木兒一族雖然是黃金家族，掌控虎豹軍，但作為分支，一直以江南為地盤，在北方燕雲缺少田產、牧場等。
如今他的下屬只剩下兩萬多人嫡系，再把錢財丟了，想要到了北方復起，就會很艱難。
有錢財才能繼續掌控軍隊。
有了軍隊，他的王爵才能維持。
沒有這兩樣，他雅達在戎狄就什麼也不是。
可朝魯說得對，現在不走，到了九月很可能來不及。
到時候就算自己逃脫，沒了這最後一點家底，到了大都，怕也是任由人欺負的弱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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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錢財帶不走，那就花出去。」
雅達咬牙道：「花錢買平安，去找張家、姜家、朱家，我就不信這些逆賊泥腿子不要錢，只要能收買，銀子、女人都好說。」
朝魯說道：「還有功法，唐人武夫一向不喜女色、錢財，但對頂尖功法異常酷愛。我們五十年來收集了大量法門，不如就用這些法門收買對面。」
雅達說道：「可以，只要能開闢一條安全路，什麼都可以給。」
「主子英明！」
一群人一起躬身說道。
在姜雲龍按照黛綺絲教導的秘術全力衝刺小宗師巔峰時，南京城的唐人叛徒花費了百倍心思結交江南各路義軍。
就像朝魯說的一樣，只是讓太湖義軍攻打奸商張家，很多人願意做。
面對下屬不斷提起的請戰，朱邦淵思慮后，最終同意。
他的目的很簡單，先敲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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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張家戰敗后，兵力大損，實力最弱。
他不知道姜雲龍什麼心思，為何幫助張家，阻止韃子北上。
但張家和海州，是他準備送給女兒的嫁妝。
遲早都要打，此刻是最好的時機。
等太湖義軍一動，張家就不得不調兵對陣。
失去了張家的軍隊守城和背後支援，齊溫面臨的壓力就開始大了起來。
他手裡也就五千水軍，三十艘樓船外加各類鳥船等小船。
就算韃子不擅長水戰，這兵力的差距太大了。
姜雲龍收回雙掌，寧心靜氣。
黛綺絲坐在他對面，同樣煉化著體內藉助兩人雄渾陰陽真氣牽動的天地靈機。
黛綺絲早就是小宗師巔峰，只因為張家的緣故，一直刻意隱蔽修為。
純粹的陰屬真氣，絲毫不亞於姜雲龍的大光明神王氣。
這段時間兩人頻繁合力運氣，各自受到好處特別大。
尤其是黛綺絲。
她的根基終究不如開闢出影穴經脈的姜雲龍，但每次雙方陰陽二氣牽動天地靈機，姜雲龍無與倫比的真氣灌入她的經脈時，不僅僅為她帶來浩瀚靈機，還不斷拓寬她的經脈，洗鍊殘餘濁氣。
短短半個月，她感覺自己實力增強了五成，甚至感覺三魂圓潤，心境超然，越來越有三魂合一的態勢。
一旦天地人三魂合一，等到七魄也融合。
再就是精氣神交融，便可以一舉踏入大宗師。
姜雲龍也不虧，黛綺絲告知的很多大光明神王氣技巧，都是拜火教嫡傳秘密。
只有他們這些核心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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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人合力練氣，節省了姜雲龍至少半年的時間。
運功十幾個大周天，姜雲龍就把靈機吞噬一空。
睜開眼，黛綺絲還在努力煉化。
單以練氣速度而言，掌控影穴靜脈法門的姜雲龍，是同輩人的十幾倍都不止。
大江水勢浩蕩，但江南成千上萬的小河蓄水量更大。
靜脈就是這無盡小河。
等了半個時辰，黛綺絲才睜開，面上喜色連連。
看到姜雲龍的目光后，神色忍不住羞紅。
按照拜火教眾人的想法，本來在這裡的應該是她的小女兒張無笙。
只是張無笙修為目前太低了，真要她配合。
完全是小馬拉大車。
說不定還將會被姜雲龍雄厚的陽氣充斥經脈，導致受傷。
「看夫人如此歡喜，莫非三魂受到靈機反哺，濁氣消散，即將轉變為純陽？」
姜雲龍好奇道：「靈魂濁氣洗鍊，又是什麼樣的？」
黛綺絲微愣道：「難道雲龍你沒感覺？按照你的修為，大光明神王氣貫徹全身，應當已經與靈魂共鳴，相互侵染才是。」
姜雲龍笑道：「我是先天元神，只等肉身純凈，就可以精氣神融合，踏入大宗師巔峰境。」
大宗師之境，就是三魂合一，七魄一體后，精氣神融合。
武夫元神藉助真元，不斷壯大，清除濁氣。
等到元神濁氣消除，化作純陽元神，就與道門的二、三品真人並列，是為武聖。
到達這個境界，武道與玄道已經沒有太大差別。
道門鍊氣士的神通，武聖同樣可以施展開來。
真元與靈力，沒有太大區別。
至於更高境界的武神，傳言與武聖的人體小天地有關。
究竟如何晉陞，只有武聖自己明白。
那是獨屬於各個武聖的道。
「先天元神？」
跟齊溫等人一樣，第一次聽到這件秘密的黛綺絲聽得目瞪口呆，在玄門正宗中，只有傳說的謫仙人才是先天元神。
一般人轉世重生，都是經過天地之力塑造三魂七魄。
這也是為什麼傳說中謫仙人轉世，三年即可大成的原因。
她立馬想起很多事來。
「所以你才能學會這影穴靜脈法門，因為你元神強大，不是尋常武夫可以比擬？」
「同樣的，也是因為這個，你才可以快速學會各種頂尖武道神通，並融會貫通。」
姜雲龍點頭道：「的確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