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食惡鬼

李天一還沒拽住李天水便見李天水哇呀呀的就掄起小拳頭沖了上去。

「你就是鬼啊！？咦，大叔，你的繡花鞋好漂亮哎，來，給我看看！」

李天水一下就騎在了鬼的身上，然後雙手抓著鬼的頭髮。然後又跳在地上看著那雙繡花鞋指著說道。

「你不害怕！？」

這一幕不僅李天一等人僵化了，就連那個鬼都懵了。

「大叔，拜託，專業一點！好不好！？」

李天水小手伸進男人白色的衣服里掐住了那男人的胳膊，然後嬉皮笑臉的說。

「啊，疼疼疼！住手，小東西，疼！」

那男人被掐疼了便立即大叫到，可是卻怎麼也甩不開李天水的魔爪。

「哈哈哈，讓你扮鬼嚇我們！下次還敢不敢了！？」

李天水邊掐著那男人邊恐嚇到。

「不敢了，不敢了。嗷，嘶！小傢伙手勁兒挺大！」

那男人被李天水拉到了眾人面前，那男人一掏兜就把那50塊錢拿了出來還給了猴子然後罵罵咧咧的說：

「什麼時候小孩子的錢也這麼難掙了！？」

「猴子，這都是你的注意！？嗯！？」李天水一看就明白了過來擦拳摩掌的朝著猴子走去。

「不，不是我，不是我，是胖子要我這麼乾的，別揍我，我怕疼！」

「你這沒出息的！哎，水哥，天水哥。別過來，我錯了！我錯了，以後你就是我們大哥了！別過來，要打你打他，別打我！」

陳二胖還想罵兩句不爭氣的猴子，但看到李天水朝他走來立馬把猴子推到了前面，然後撒丫子就跑。

「胖哥，你！哎！兄弟們，撤！」

猴子眼看不對，也立即招呼著眾人跑下了山。

「天水慢一點！算了吧，等等我！」

李天一制止了李天水繼續追趕。因為都還這麼小，出了事怎麼辦，畢竟都還是孩子。

「好吧！哥，我們回家吧！」

說著就拉著李天一回家了。可是還沒走到院門前，就看到一個身影躺在門框上一動不動。

「那是，那是什麼！？」

李天水指著那個人影喊道。

「不知道，走，過去看看。」

李天一拉著李天水來到門前，仔細一看，正是傍晚出去的父親。

「爸爸、你怎麼了！？你醒醒！？奶奶，爸爸出事了！？」

李天一拉著李淼的手邊搖邊朝著院子里喊。

「別喊，臭小子，爹沒事兒！」

李淼虛弱的說。

「誰欺負爹了，天水給爹報仇！」

李天水看父親受了傷立即揮舞著拳頭就要打人的樣子。

「咳咳，天水別鬧，先把把爹扶進去！」

李淼拉住了李天水，對著二人說。

「好！」

等李淼被二人扶進院子后，李淼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龜殼，然後掛在了門上。隨後院子周圍就彷彿蒙上了一層綠色屏障。

「天一，天水，快去睡覺！今晚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許出來！」

「爸爸，你也回屋睡覺！」

李天一懂事的想要拉著李淼回屋。

「天一乖，爸爸還有事！快帶著弟弟回去睡覺！」

李淼拒絕了兒子的好意然後趕緊推搡著兩個兒子回屋。

「不想回，那就別回了！反正今天你們都要死，桀桀桀！李淼小兒受死吧！」

一個陰森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去，伴隨著還有陣陣的撞門聲。

「哼，何人敢在此造次！看小爺我不滅了你！」

李淼剛想起身出去就看到一個小身影比自己快一步跑了出去。

「你就是李家的小孩兒訥！！？桀桀桀，你可比你爹強！」

一個實影飄在空中陰測測的看著李天水陰陽怪氣的說。

「哼，你算個什麼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本事你弄死我，沒本事就滾！別在我這裡陰陽我爹，老東西，看打！！」

李天水看到有人說自己爹，瞬間就上火，要麼說小孩子。拿起石頭就朝著那虛影砸去。

「天水，你在幹什麼！快回來！」

李淼還想叫什麼。就被一旁的李天一打斷了說：

「爹，你就好好養傷，讓天一和天水去幫爹解決！」

然後李天一把李淼放院子里的椅子上也走了出去。

李淼還想說什麼，但是意識止不住的昏了過去。

「哼，小小惡鬼。竟敢傷我陰十三的家人，找死！」

李天一瘦小的身影，漆黑的眼眸盯著遠處的黑影冷冷的說。

「就是，竟敢傷我陰十三，什麼陰十三！？」

李天水想附和哥哥的意思罵兩句，但是一念到名字就感覺不到不對任何扭頭好奇的看著李天一。

「咳咳，口誤，口誤！是我李天一的家人！」

沒錯，李天一的記憶已經在五歲那年蘇醒了。從那開始，陰十三就每天早上五點起來打坐了。這些李淼知道，只有李天水不知道，還是個孩子心性罷了。但是李天一併沒有用陰十三的名字，依舊用李天一的名字。

「哼，什麼陰十三，什麼李天一！今天就是你李家覆滅的日子！桀桀桀！」

又是一陣怪笑傳來，隨後周身陰風陣陣。

「橫，不自量力的東西！找死！」

李天一抬手一指，想要催動體內紫氣，但是半天，也沒有任何動靜。

「該死的，我的弟弟，你到底是怎麼催動你的道法的！」

李天一傻眼了，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動靜，然後拉著李天水就要跑。

「啥道法，哥哥別跑啊，怕啥！？跟他干一架！」

李天水大聲吆喝著，掙脫了李天一的拉扯。像個小炮彈一樣朝著那惡鬼跑去，嘴裡咿咿呀呀的喊著「老賊，納命來！」

李天一眼皮一跳，想要上前，但是萬萬沒想到，李天水一拳就把那惡鬼揍趴下了。竟然就用了一拳。

「小爺饒命啊！」

這惡鬼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幾十年的道行竟然被一個小孩一拳打趴下了。這可是作為惡鬼的屈辱，被一個小鬼打成這樣。

「呀，啊哈！」

李天水吆喝著，然後手臂一扯，那惡靈的手臂就被扯下來化作了虛無。

「md，我用不了他的道術，他卻用的得心應手！」

李天一看著李天水虎虎生威的樣子心裡一陣暗罵。

當李天水撲倒惡鬼身上的時候，李天水身上的陰骨就發揮了作用。紅色的流光一閃而過，順著拳頭的出拳，一絲絲砸進了那惡鬼的身上。

「嗚嗚嗚，大爺，我錯了！饒了我吧！別拆了！再拆本鬼就要死了！」

「哼，剛才不是挺囂張！？」李天水又是一拳砸了上去。

「爺，我錯了！求你別打了！」

那惡鬼逐漸虛化的身影，無力地求饒道。

「我爹是你打的！？」李天水揪著惡靈的耳朵大聲問道。

「爺，咱不是不知道老爺子是您父親不是，求您了，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惡鬼連忙求饒道。

「可是我爹現在已經被你嚇暈了，怎麼辦！」

李天一繼續問道。

「我，我，老人家不是明天……」

「天水，吃了它！」

李天一來到李天水身邊淡淡的說。

「啥玩意兒！？哥，你跟我開玩笑呢！？」

李天水驚愕的說。就連惡鬼都懵了。只聽過惡鬼吃人，哪裡聽過人吃惡鬼。

「吃了它，相信哥！對你沒壞處！」

李天一繼續勸導道。

「哥，這，不好吧！？況且他是人，我怎麼能吃它！？」

李天水看看惡鬼，看看李天一不解的問道。

「就是，就是，我是人，快放開我！」惡鬼繼續求饒道。

「閉嘴，是人是鬼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李天一踹了惡鬼一腳冷冷的說。

「哥，這玩意兒真的可以吃嗎！？」

李天水又好奇的問。雖然內心也有一種力量在饑渴著，想要吃掉這個惡鬼。

「當然可以，別人或許不行，但是你可以！這惡鬼作惡多端，你不吃了它，他還會為禍人間！」

李天一摸了摸李天水的頭殷切的點頭說道。

「哥，這，」

「難道你想讓爸爸下次再讓這惡鬼禍害嗎？！」

李天水還想拒絕，但是李天一的話立即讓李天水不說話了。

「這東西怎麼吃啊！？」李天水拍了拍惡鬼，惡鬼混身一哆嗦。

「就像你吃雞肉一樣，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當然你也可以撒點孜然，哈哈哈！」

李天一見李天水同意了便打趣道。要知道當初他吞噬惡鬼的時候可沒有人跟他講道德譴責和所謂的善惡。張口就吃，惡靈在他陰骨的壓制下絲毫無法動彈。當初的食鬼煉獄，就由他坐鎮，從一開始的一兩隻，到後來的上千隻，上萬隻。他的眼睛都沒有眨過，他的眼裡只有兩個字復仇。惡鬼在他眼裡就是食物，毫無地位的食物。

「啊嗚！」

李天水一口就咬在了惡鬼的脖子上，像古代殭屍咬人一樣。然後只見惡靈的身影極速消減，化成了一道氣流，進入了李天水的身體。

「咦，好涼，好甜的味道，還有點飽！」李天水把惡鬼吃掉后咂巴了一下嘴，然後對著李天一意猶未盡的說。

「哥，你怎麼知道我可以吃他們！？」李天水回過神后好奇的看著李天一。

「哈哈哈，我的弟弟是十八閻羅的化身，被吃就是這些惡鬼的宿命！哦，對了，天水，這事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李天一笑呵呵地說然後又想到什麼似的和李天水告誡道。

「爸爸也不行嗎？」

「不行哦！」

李天一拉著李天水就進了院門。

第二天，紫日照常升起。當李淼醒來后，就看到自己兩個兒子安靜的躺在身邊心裡一陣高興，心說：「哎，這就是地獄嗎？也不知道媽在哪裡！在地獄應該不用吃早飯了吧？」

「小兔崽子，你怎麼和娃兒一樣會賴床了！？趕緊起床，村東頭來人了，叫你過去一趟！」

李淼的媽媽推門進來看三人還在床上躺著二話不說就抄起雞毛撣子打在了李淼身上。

「媽，我們都下地獄了，去什麼村兒東頭啊！等您孫子醒了我們去輪迴吧！」

但是雞毛撣子落在身上那股鑽心的疼讓他明白，這根本不是地獄，一家人還沒死。

「什麼地獄，什麼輪迴，臭小子！你出去一趟，把腦子拉外面了！？」

李淼的媽媽也性子比較火爆，抽起雞毛撣子又要抽李淼。

「媽媽媽媽，我錯了。馬上起床！臭小子們，起床了！？上學！」

李淼立馬拍醒了兩個兒子。然後下了地，一溜煙就出門了。至於兩個兒子，已經不需要自己送了。小兒子更是連村霸見了都要流淚的混世小魔王，也沒人敢欺負他們。

今天，李天水還是和往常一樣大大咧咧。不過今天二胖他們已經跟在了他的身後。

「兄弟們，沖啊！李爺爺家的果園，沖啊！」

放學后，李天水像個山大王一樣指著一片果園大聲喊道。

後面的幾個小孩子也嗷嗷叫的沖向了菜園。

李天一也只是慢慢在後面跟著。

李爺爺是這片最有名氣的果園種植戶。高高的圍牆，漆黑的大鐵門，方圓幾里地都是李爺爺家的果園。

每次孩子們過去，李爺爺也只是笑罵一兩聲，也沒有制止他們。

「李爺爺，我們來啦！」

「小兔崽子們，放學了！？慢點慢點！注意安全！」

夕陽西下，落雨餘暉下，幾個孩子在果園裡玩鬧，老者在果園下抽著旱煙。

「「李爺爺，喝茶！」

李天一給李爺爺端了一杯茶恭敬的說。

「哎，好孩子，這麼多孩子里還是天一最懂事了！要是你爺爺也活著就好了！」

李爺爺磕了磕煙斗，然後從煙袋裡取出煙絲緩緩點上。

「爺爺，我可以抽一口嗎？」

一眾孩子看老人抽煙的樣子都十分好奇，想要抽一口。

「咳咳，不行！小兔崽子們，快去玩吧！」

孩子們覺得無趣便又繞著果樹玩去了。

「我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李爺爺」

李天一邊給李爺爺捶腿邊好奇的問。

「你爺爺啊！哎，只能說是一段傳奇了！可惜了，可惜了！娃子，你可要對得起你爺爺啊！」

李爺爺望著最後落入黑暗的餘輝嘆了一口氣惋惜的說。

「好了，孩子們，該回家了！」

十幾個孩子浩浩蕩蕩的出了果園，幾個老實的莊稼漢也從地里慢慢的回了村兒。

炊煙裊裊，鄉野生活。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