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兒子(1)
高祖,曾祖,祖,父,我,子,孫,曾孫,玄孫,來孫,昆孫,仍孫,雲孫,其實,都是別人的兒子卻未必都是別人的父親,計劃生育政策實施更是減少了更多男人成為祖父、曾祖的機會兒,於是,生男生女都一樣,兒女一樣來養老的宣傳口號深入人心,只不過最近的二胎、三胎鼓勵政策的接連出台,宣傳累壞了村主任們,而實際收效卻還是一般。
不敢生,生不起,養不起,成了現在社會通病,老齡化首先在西方發達國家出現接著在我們這些發展中國家出現,說明出生率降低和經濟發展成反比,越窮越生,尤其是在農耕時代,吃不飽的情況下多生養幾個孩子,就是勞動力增加的體現,再就是避孕措施沒有或者說是簡單無效的多,嬰兒成活率相對現在太低,從而導致了即便是盛唐或者康乾盛世,人們的平均壽命也僅僅是三四十歲,都叫人覺得匪夷所思。是啊,沒有抗生素以前,手指上割開一個小口子就有可能感染死亡。
光緒貳年(1876年)三月,「柳公諱法進配劉氏合葬之墓」立碑,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二月十七吉(繁體)旦,皇清處士「柳公諱表東暨配張、胡氏合葬之墓」立碑。
我的高祖柳喜壽在兩幢碑上分別以孫、男出現。而曾祖柳耀文以曾孫、孫出現,祖父柳永彥這一輩在第二幢碑上以曾孫出現,或許由於此輩男丁眾多,或許當時祖父後來改過名字,竟然沒有他的真名。
我對曾祖柳耀文沒有一點兒信息記憶,相反對高祖柳喜壽卻有很多了解,這得益於當教師的父親曾經以小說的形式寫過一篇關於他的東西:
高祖喜壽一代,弟兄三人,依然靠給他人打零工干農活掙點兒糧食或者小錢,養家糊口。他一膀子力氣,給人挑水都挑到了北去幾十里地的招遠山區。挑水、耕種、收割,他樣樣在行,同時心地善良——本家一個孤寡老嬸子就是在他的精心照料後去世的,並且作為孝子「頂盆」發喪,從而繼承了老太太18畝老地。不知道是天道酬勤,或者說是好人好報,還是我的高祖有自己的小聰明,他一改過去的打工人生涯,當起了土地的主人,並且在農忙時節雇傭短工,和他以及三個兒子以及他們的幾個兒女、孫子們一起下地幹活。日子過得好了起來,孩子也多了起來,一改過去的單傳,兒孫一大群——窮人,哪兒敢多生孩子啊!生了也很多養活不大或者早夭折的。
自古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中農的父親和富農的母親聯姻,導致了大哥成績優異卻不能參加文革期間的高考,只能淪落為民辦教師,後來又考取了技校成為光榮的國家工人,而不是臨時的「臭老九」,找了鎮醫院院花當媳婦,洋相一時。只可惜,同班們的民辦教師後來臨近退休了都轉正了,拿的工資都高過了大哥,而心態想來很好的大哥,恰如我從小就見過太多人性的惡的兒子一樣,很平靜地享受著退休后的天倫之樂。
從古到今,包括現在,誰有錢有權,誰就有言語權,有權威。高祖帶動一大家族過上了好日子,孝順老人,接濟兄弟叔侄,加之自己在外闖蕩多年見過些世面,所以在家裡很有權威,這也導致我的曾祖耀文弟兄三人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惟命是從,沒有一點兒特色的信息留下來,只能說他們是很聽話很孝順的好兒子。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窮不過五服。我的父親見到我的叛逆兒子曾經說過:「三代出娃娃」,並且解釋這是我祖父的原話,意思是不出三代,家族就要有個叛逆不聽話的孩子出現。因為我爺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