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散步偶遇

334、散步偶遇

兩個科室放在一個大一點兒的房間,顯得就比較熱鬧一些,兩部外線電話此起彼伏,再加上六個人的手機,真真就是一副忙碌的樣子。兩個女孩子是去年剛考入的新人,就坐在了最前方,守著各自科室的金宏電腦,隨時轉達上邊的通知。他們的右手邊是私人筆記本電腦,這個才能連接外線。

很多通知當天到,要求明天就要報送相關資料,很多的工作需要下鄉需要車輛,可是司機真的就不夠用,甚至有些老司機真的就派不出去,唯一服從指揮的卻又是一個臨時工。於是大家就抱怨為什麼公車改革只改行政編的不改事業編的,不對,事業編副處以上也有車補的,而科以下一直沒有車補,即便是每個月40的公交車補貼也不了了之了。

作為閑人的我,總是提前一兩個小時來到辦公室,敲打一些自己喜歡的文字,組織一些自己的圖文發表在自己的公眾號或者頭條上,頭條的收益快到70元了,那可是每天幾分錢幾毛錢地積累而成,倍感珍惜,不過不到一百元是不能提現的。即便如此,在周邊也是佼佼者了,而很厲害的一個條友每月都有三四千的收益,無非寫一寫生活中的雞零狗碎,可是人家的粉絲多啊,七八萬個,而自己只有一千多。再看看她的歷程,十幾年如一日,真可謂厚積薄發。所以,做任何事情,只要自己喜歡,只要能夠堅持,就會有收穫的那一天,比如自己的寫作,比如自己熱愛的旅遊。

新任一把手對我非常客氣的稱呼主任,他往往也是來的比較早。從各自手裡拿的同樣的水果可以推測出,我倆都是剛剛在食堂吃完早餐。前幾天估計工作的確忙不過來,就有人提議叫我出動一次,於是他非常客氣地希望我能帶領規劃人員去我娘家單位聊聊相關業務。我很爽快地答應了,也非常叫他滿意地完成了相關工作。

老單位出來一個副職,也是我熟悉的,一起喝過酒的濱大校友。他對鄉村振興文化引領提出異議:咱的文化,以道教為特色,怎麼能起到引領作用呢?你要是說組織引領,政策引領,都說的通,但是把文化作為引領的旗手,不應該。回頭,去一個社區。去之前,我加了社區書記的微信,要了位置,發給司機,叫他熟悉一下路線,估計也就十來分鐘的路程,結果這個唯一服從指揮的臨時工司機就差點把我拉到了郊區,最後我開了手機導航從土路繞到了社區,費時半個多小時。這叫我想起那天晚上聚會我開車沒喝酒,把他少捎到他的小區,他竟然問我這是哪兒?有時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是我們租賃車輛帶來的司機,租賃車卻由僱員天天開著下鄉拍些不符合美麗鄉村的照片作為考核整改的依據,他就開了我們單位的一個公車,沒事兒上午在我們辦公室沙發坐會兒,有事兒就灌上一壺開水下樓出車,中午在車裡睡覺,下午也就基本不上來了。據說他每個月只有不到三千的工資,可是早晚可以吃我們食堂,跟我們一樣花費一元錢,原來他用的是我們一個提拔了的下到街道去工作的同事的飯卡。他飯量很大,並且我發現他早餐拿的兩個雞蛋,都是只吃蛋清。

前天在兒子的小區倒車,頂到了一個車子的車頭,當時是一輛在我後邊停車的吉利車子影響了我的觀察。我下去看了看,各自的前後保險杠都裂開了口子,可是用手拍了幾下,我的幾乎看不出來了,而對方的就似乎不是那麼聽話,就是不能完全複位。國產的款達同車難道是紙糊的嗎?

我抱著僥倖心理繼續倒車想走,那個吉利車主過來對我說,你是不是應該給對方打個電話啊。「我有點急事兒,回來再打。鄰居嘛。」於是,我就走了,第二天兒子就被找上門來了,我說三二百就給他,多了就走保險。

都在批評國人的精緻利己主義者,甚至說這是人性本惡的動物本能。難道自己也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嗎?「毫不利己專門利人」,不是自己曾經推崇的高尚情操嗎?看到別人有困難,毫不猶豫地施以援手的事情,自己沒有少做過的,可是又有多少次自己的車子被這樣傷害過並且找到人家人家就是連理不理堅決不承認呢?所以,自己也就學會了「逃逸」了。

天氣不錯。何不去後山溜達溜達,躲避這烏七八糟的環境一下。於是,走在路邊的綠蔭下,掃碼進入。那個保安煞有介事地用掃描儀掃了一下我的身體,確認沒有煙火嗎?同時跟我自我解嘲似的說前邊那個婦女,沒有手機咱不能不叫人家進去不是嗎?有沒有了以前的登記的本子。我說,抓大放小,自己省心別人方便,象那叼著煙捲的一定要替他保管一會兒煙火,其他的可以發送一些。

本來到五月底的防火期延長十天,所以仍然不能登頂。全域旅遊,所有山頭半年不能上去,還有旅遊的意義嗎?沿著山腰修的石頭面公路連邊,剛安裝幾年的太陽能、風能路燈被推到了,要換成帶電的,於是挖溝,鋪線纜,好大的工程。能進入人的地方,都用鐵網圍擋起來,一個小路口設了鐵門上了鎖,有些路段人就走在了兩側都是鐵圍擋的兩米寬的路上,就像仙山的某些景區的一些路段一樣,美感和舒適度大大降低,一旦起火,一些小動物都難逃火海。

不多的遊人都是些看來六十多歲退休了的,而我的穿戴似乎和他們格格不入。難道說我就這樣提前進入了養老等死的年紀了嗎?可是,我再去拖著病體從事那些毫無意義和興趣,偶爾得到三把韭菜兩把蔥的小利益的工作,還有必要嗎?算了吧,還是動腦子想想,自己到底應該做些什麼有意義的工作,寫點兒什麼有意義的文章的好。

遇到山頭公園管理者劉長河,他曾經是我的老同事,小老弟,雖然現在職位比我高,但是,對我還是很尊敬的,一直還稱呼我多年前的那個職位,主任。「您是這方面的專家啊,有什麼意見跟我們提一提,我們不勝感激。」他客氣的跟我沒話找話。「長河啊,」我直呼其名,「你覺得有些東西是你我能夠扭轉的嗎?咱都在景區工作過,景區十六字方針應該是很科學的應該嚴格遵守的,景區的規劃和綠化得兩大忌我們都很清楚,一是綠化園林化,二是規劃公園化,可是呢?你的薔薇月季都中種到了山頂,仙山景區的日本櫻花布滿了公園小路樣的明霞古道,這個山頭種植了太多的黃金柳,難說是哪個領導親戚的苗圃就這個品種多的緣故。比如說,咱漫山遍野的日本黑松,這本來就是外來物種,其規模種植后的弊端如松線蟲病、枯死病等都是我們應該早就想得到的,並且一場山火,黑松不但助燃,而且過火就死,而其他很多本土樹種卻很多能夠再發新芽,比如構樹、杜鵑等灌木喬木。咱們都是科班出身,都很明白,可是咱能改變領導的思路和決策嗎?咱只能執行。就像旁邊的這個絲路湖,前任書記起了這名字,大家一致叫好,如今他雙規了,有人就提議和死路一條的死路諧音,如今鑿平了,不知道下一步起個什麼名字。」

「是啊,是啊,如今那是干工作,都在干利益,都在當演員。」他不無感慨地附和我。然後,我們就各奔東西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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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過五十日過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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