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段結局成迷的人生
木洋是一個從小就特別聰明拔尖的人,長得漂亮,性格幽默開朗。醫學研究生畢業實習了一年又工作一年之後就辭掉了原本挺有前途的工作選擇自己創業。
20歲出頭一路摸爬滾打,終於有了自己的團隊,在全新的領域裡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也算是事業小有所成。
正當她沾沾自喜信心滿滿地準備在浩瀚的商海里大展身手的時候,一切卻彷彿一場夢境一般變得遙不可及...
從臘月15一直忙到年三十,別人都在熱熱鬧鬧過大年,木洋確整整窩在被子里睡了七天。一年中也就這幾天她比較悠閑,刷劇睡覺,晝夜顛倒,跟當下所有的年輕人一樣。
渾渾噩噩中遍已開春了,杭州度過了潮濕的梅雨季,正是一年賞櫻花的好時節。這天天氣正好,風和日麗,穿著輕薄的春裝木洋一個人去了太子灣看櫻花。一路的好景色令人心曠神怡。
她就喜歡這樣,忙得時候可以廢寢忘食,空的時候必定會好好的享受愜意的人生。
一個人帶著耳機聽喜歡的音樂,穿梭在任何一個地方,什麼都可以想,也可以什麼都不想。
這是她最喜歡的跟自己獨處的時光。
到西湖后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尋景而去,想著莫名的心事,不知不覺到了櫻花深處。
走走停停間大半天過去了。就在木洋腿酸的不行,準備尋個位置坐下發獃的時候突然狂風大作,瞬間逼得人無法呼吸。
漫天的櫻花龍捲風似的圍著她,天空霎時霞光萬丈,入眼介是緋紅,鋪天蓋地的香。
世界似乎在一瞬間排山倒海地改變著...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大燚王朝,上空突然霞光萬丈,一陣大風颳起,寰宇之內皆被一片緋紅籠罩,空氣中透著不知名狀的幽香...
正在宣德殿與一眾大臣議事的年輕帝王被驚的慌忙扔下了手中的奏摺,下首議論的臣子也齊齊收聲望向門外。
「陛下,這南方連日暴雨,堤壩被沖毀,淹沒稻田無數。此時突然出現這等異象莫不是上蒼有什麼指示啊?」一位大臣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上對著上首的君王說道。隨之,原本呆立半晌的其他人也開始憂心忡忡的議論開了。
「去,宣欽天監上官灝來!」帝王沖著身旁的太監總管福安說道,福安急忙躬身跑出去了。
另一邊的木洋,閉著眼慢慢等待,風似乎停了,可依然被什麼壓迫著無法呼吸。
不知是什麼東西壓住了她的頭,那滋味異常地沉重壓抑。她拼盡全力連頭帶手用力頂開頭上的壓力,有一瞬間的輕鬆與光明,但依然睜不開眼,身體像被擠壓在一個皮球里。
忽然似乎聽到四周嗡嗡作響,沒了方才的安靜。
隱約傳來女人聲嘶力竭的喊叫,夾雜著一群人手忙腳亂的吵嚷,期間還有嬰兒的啼哭……
可光明轉瞬即逝,聲音也變得模糊。她無法呼吸,窒息的痛苦讓她再也顧不上其他,木洋被憋的昏了過去,一切又變得十分安靜。
此時在大燚北邊的雲中城定北侯府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哎呀,是個少爺,快去稟告侯爺和世子。快,快準備參片給少夫人含在嘴裡,肚子里還有一個!都麻利點!少夫人您再加把勁啊!再加把勁馬上就好了」
候在門外急得滿頭大汗的青年將軍聽到嬰兒的哭聲,終於鬆了口氣,他手裡還緊握著一桿銀槍,頭髮稍有些凌亂,腿腳上沾滿灰塵。
「父親母親,夫人她生了。」青年將軍急忙轉身對著坐在對面廳堂門口的一對中年夫婦躬身說道。聲音裡帶著喜悅。只見那被稱為父親的男子身著一身玄色長衫,乾淨利落,面容俊朗英氣,虎虎生威。頭髮整齊的束起,玉質的委貌冠上一根墨玉的發簪熠熠生輝。
男子聞言掀開了握在手裡早已涼透了茶碗,喝了一口涼茶方用一雙虎目瞪了一眼兒子聲音洪亮地道:「嗯,聽到了。你媳婦這回生的兇險,不管是男是女,咳咳...最好是個女...」
「恭喜世子,恭喜侯爺、老夫人,生了個少爺!但是夫人懷的是雙生子,肚裡還有一個!」一個婆子打斷了侯爺的話急急說道。於是那位被稱為世子的青年將軍又握緊了手裡的銀槍。侯爺也沒來的及高興,復將手裡的茶碗捏得吱吱作響。
坐在侯爺身旁的夫人身著醬紫色對襟外褂,盤著的發上並沒過多的釵環頭飾,只兩支祖母綠的翡翠絞絲釵分在髮髻左右插著。手中握著根金絲楠木的龍頭拐杖,舉手投足間雖氣質淡然優雅,但確有一股與生俱來的讓人無法忽視的高貴氣韻。
她聞言,微一皺眉,中氣十足的問道:「媳婦兒現在怎麼樣?」
「回老夫人,少夫人這胎胎兒大了些,生的艱難,又是雙生子,折騰了這許久,她沒力氣了。」
「那還杵在這兒幹什麼,還不進去伺候著!裡面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多叫人伺候著,快去!」婆子聽到吩咐急忙轉身進去了。
「啊!」突然已經安靜許久的院子,被女子凄厲的喊叫刺穿。
「老夫人,這可怎麼辦呢?姐姐她身子本來就虛,這可怎麼辦呢?你讓我進去看看吧。」
踟躕許久,站在中年夫人身旁的女子聽到這一聲痛乎,再也顧不上其他,急忙奔到中年夫人跟前跪下請求道,眼裡是掩蓋不了的焦灼擔心。
「嵐秀,不要慌。你這都升了平妻這麼久了,也是幾個孩子的娘了,怎地還這麼沉不住氣?」
女子聽了婆母的教訓,只得重新站起,雖擔憂但卻也不敢再發聲。隨即她又轉身走到了產房門外站在了青年將軍的身旁,眼神迫切的望向緊閉著的門。
「大哥,母親不會有事吧?」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小少年抓了抓了身旁稍年長些的兄長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問道,眼裡盛滿了擔憂。
「辰玦不怕,母親生了兩回了不會有事的,當時生四弟時也是這樣的,一會兒就好了。」少年安撫著身旁的弟弟,雙手確緊張的握緊了。
「大哥,那母親生我時天上也向今天這樣好看嗎?你聞聞還香香的。剛才嬤嬤說母親又生了個弟弟,一會兒母親是不是還會生一個弟弟?」被點到的駱家老四好奇地問了一串問題。
「不是,母親生你的那日是個大晴天。這般天氣哥哥也沒見過。銘兒,你莫吵!母親正在裡面生弟弟,聽話。」少年又哄了哄尚年幼的四弟弟。
此時的大燚皇宮內,欽天監上官灝正火急火燎地朝著宣德殿奔走著,路上摔了好幾個踉蹌也顧不得疼痛,繼續連滾帶爬地一路狂奔。
宣德殿里的帝王來回踱著步子,下首站著的臣子個個屏氣凝神不敢有絲毫的動靜。就在這時福安帶著已經上氣接不上下氣的欽天監來到殿中下拜。
「微臣上官灝,拜。。。拜見陛下,陛下萬...」
「免了!上官灝你看看這...這般景象可是有什麼寓意?」
「回陛下,我朝歷經數百年從未出現過這等異象,事發突然微臣尚未來及查閱典籍,微臣...微臣...」上官灝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作答。
此刻的木洋意識混沌中隱隱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入到一個什麼地方,身體被懸空在這個奇異的空間。突然隨著頭頂「砰」的一聲巨響,成千上萬的紫色蝴蝶帶著流光朝四面散開,其中一隻猶如一座房子那般大的,異常美麗的朝她飛來,緩緩落在了她面前。正當她想要仔細看清楚的時候,突然吸力消失,自己就像一個突然脫離了母體的果子般一瞬間開始快速向下墜落!
「陛下,快看!」宣德殿中站在帝王身旁的福安突然的驚呼,將本就惶恐的眾人驚得幾乎斷了氣,皆順著福安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道亮光極快地劃破了天際,照亮了半邊天。劃到北方時忽裹挾了漫天的奇光異彩像顆星子般直直墜落了下去。大地上的生靈被一瞬放出來的陽光刺得齊齊閉上了眼。待再睜開,只見蒼穹一片晴好,好似一塊鏡子般明凈,平靜的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但是就在這明鏡上剛剛亮光墜落的地方一朵巨大圓盤形狀的七彩祥雲高高的掛著,那彩雲就在太陽的邊上,邊緣被太陽的強光穿過更顯得絢麗奪目。
宣德殿里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齊齊張大了嘴,一時忘了如何反應。
同樣被驚嚇到的還有雲中城的百姓,突然滿城狂風大作,天...上似乎掉下了個極亮的綵球,霞光閃爍,逼得人睜不開眼,空氣中本就詭異的香氣越發濃烈。
人們艱難睜眼,只見那團綵球直直的落到定北侯府的屋頂上漂浮了起來,照得四周星彩熠熠,頓時都憋了一口氣忘了呼出。
此時即便是見慣了腥風血雨,從來都殺伐果斷處變不驚的老侯爺也被唬得呆愣愣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在場的眾人也努力瞪大眼想看清那團漂浮在產房頂上不知名狀的亮團為何物,卻見它緩緩地掉入了屋內。
不知下落了多有的木洋感覺自己終於緩緩的停在了哪裡,那隻巨大的、美麗的,帶著光幾乎透明的紫色蝴蝶緩緩煽動著翅膀向一個方向飛了過去,她也緩緩的飄到了個什麼地方。
那是一個極窄小的地方動彈不得,全身無力。有一股時弱時強的力量開始推擠著她。她渾身使不上勁,窒息的痛苦再一次將她逼醒。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還不能死,他還有父母!她還年輕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
強大地求生欲給了她莫大的力量!她奮力向上連手帶腳地用力,老天似乎也聽到了她的呼喊,那股一直推搡著她的力量強大了許多...
「世子,剛...剛...剛才那是什麼?姐姐...她不會有事吧?」不知過了多久,傻愣了半天的女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父親...」
「啊!」突如其來的女子慘叫打斷了青年將軍的聲音...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重新拉回了產房。
「出來了!出來了!」裡面傳來婆子欣喜若狂如釋重負的呼聲。
已經拚命用力多次,就在木洋覺得自己快被憋死的時候,眼前終於清明了,纏繞著她的壓力終於消失了!顧不得一切,她貪婪的張嘴呼吸。
「安,!安!」兩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傳來周圍又開始熙熙攘攘地鬧開了。
還沒時間鬧明白狀況的她依然繼續做深呼吸,於是嬰兒啼哭一聲蓋過一聲的高亢。
雲中城的上空也一片晴好,祥雲普照,地面風平浪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呆愣許久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漸漸的也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呀,這回是個千金!快稟告侯爺和世子,少夫人生了,龍鳳胎,一男一女!」接生婆歡快的朝周圍吩咐著,另一個女子趕緊領命跑開了。
彼時的木洋依然拼盡了全力呼吸。完全沒有時間顧及周遭的任何事。
「父親母親,夫人生了!」
青年將軍頗有幾分劫後餘生的聲音掃過,周邊七嘴八舌的祝福聲此起彼伏,眾人開始活躍忙碌起來。只有老侯爺緩緩地坐回椅子上,抬頭望著天空上那朵碩大無比的彩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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