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恍惚之間 2
此女子生的亭亭玉立,身穿一襲雪領銀狐裘,手執一柄三尺青峰劍,面容冷艷,秀目圓睜。除了這一身的打扮,相貌確實與周敏極為相似。
陳今上前一步驚問道:「周敏原來你也在這兒,你怎麼穿成這樣?」
不料那女子竟本能地後退了半步,皺起眉頭望著陳今說道:「這位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怎麼可能認錯你.......」
陳今還想說些什麼,那女子卻打斷了他的話:「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
公子哥一見來者,急忙上前惡人先告狀:「鹿姐鹿姐,是這個傢伙動手打我!」
那女子瞟了一眼公子哥,又對陳今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說道:「沈公子,你說這個人動手打了你,那為何他的頭上會流血?」
公子哥支支吾吾地說道:「他......那是他自己撞得!」
「真是這樣嗎?」
「不信......不信你問他們!」
公子哥朝圍觀的人們一努嘴,那群人剛剛似乎還為陳今抱不平,此時卻都不想管閑事,立刻四散離去。
那女子輕哼一聲道:「哼,整個柳營鎮都知道你沈公子的大名,誰敢打你,我看分明是你先欺負他他才還手的吧。」
「我欺負......鹿姐你看看這傢伙穿的那麼奇怪,走路不看路踩了我的腳,我只是小小的教訓一下他而已。」
「別說了,你的德行我還不清楚?天不早了,沈公子還是趕緊回家,別再給我惹是生非了。」
「什麼?我挨了他的打就那麼算了?」
「那是你活該,快滾,否則明日我就到府上去找你母親!」
公子哥一聽,立馬認慫道:「好好好我走我走,鹿姐你公務繁忙,就別來我家了。」
說罷,公子哥陪著笑臉趕緊溜走,臨走還不忘對著陳今做了個兇狠的表情。
那女子見公子哥走遠,轉身對陳今問道:「我看這位公子不像本地人,敢問您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
陳今剛才一邊聽這女子跟那公子哥說話,一邊仔細觀察女子的體態和容貌,似乎這女子的確不是周敏,只是長得十分相似而已,陳今心想他們是不是在玩角色扮演或者劇本殺,見她跟自己說話了,便回答道:「還挺入戲啊,服化道也挺講究,厲害啊,還會騎馬......」
那女子一愣,說道:「公子說什麼我不太明白,但我看公子面生,應該是初到此地,您是投親還是行商?」
陳今不耐煩地說道:「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們廢話,我在找一個女孩,紫色衣服,帶著斗笠,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
那女子問道:「公子找的這位女孩是您的親人嗎?」
「不是。」
「朋友?」
「也不是。」
那女子思忖一番,一邊打量這陳今,一邊慢慢踱步到他身後,突然出手扼住陳今的手腕,將他的胳膊反剪過來,厲聲喝道:「原來你是個採花賊!」
陳今肩膀吃痛不已,大聲喊道:「什麼採花賊,你誤會了!」
「誤會?光天化日之下你四處打聽一個妙齡女子,既不是親,也不是友,你不是採花賊又是什麼?」
陳今懶得跟她解釋,忍痛將手腕猛然一擰,轉身掙脫那女子,不料那女子突然再次出手,陳今覺著一陣強勁拳風撲面而來,頓時大吃一驚,趕緊側身躲避。那女子的一擊沖拳擦著陳今的臉頰過去,見陳今側身避過,也不收手,左手腕一彎,化拳為爪,卡主陳今的咽喉。陳今急忙用雙手扼住那人的左手腕,反向擰轉,那女子趁陳今身前的空當暴露,右拳出擊,打在他肩上,陳今吃痛之下,雙手鬆開那女子,護住肩膀向後退去,那女子卻步步緊逼,一手去抓陳今的手腕,一手扼住陳今的下巴,陳今前進不得,只能繼續退後,那女子就一直這樣將陳今推出數步直到他用腳後跟頂住身後的台階。
陳今沒想到在這竟能遇上身手那麼好的人,剛剛一時大意輕敵了,於是他眼神一變,一腳高抬反攻踢向對方手腕,逼那女子鬆手退了兩步,只見她用手撣了撣袖口的塵土說道:「你還會武功,果然是個採花賊!」
陳今不服氣地問道:「會打架就是採花賊?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那女子不屑地說道:「你言語怪異,穿著輕浮,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言語怪異穿著輕浮?」陳今低頭一看,自己與這裡人的區別不就是他們穿的都是古裝,而自己穿的是短袖和牛仔褲嘛。
那女子又說道:「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就只好將你押入枉昭司大牢嚴加審問了。」
陳今也不屑地說道:「就憑你也想抓我,告訴你,我可不會在一天之內被女人打倒兩次!」
「哼,你的武功也就只能對付那個沈公子......我可是雍州枉昭司的巡捕尉。」說著,那女子伸出右手攤開手掌,接了幾片雪花,然後緊握成拳,少稍一用力之後,再次攤開手掌,手掌上的雪花不但沒有被體溫融化,反而凝結成一枚鋒利的冰棱。
「騙人的吧!」陳今看得目瞪口呆,可這一切就在他眼前發生,他都沒有眨過眼睛,也
沒見她用手碰過身上的衣物,雪花就在她手中違反了自然定律,變成了冰棱。
只見那女子把手一抬,朝他甩出冰棱,只聽見「嗖」的一聲,像子彈一樣擊中了陳今
的左肩!
「啊——」陳今疼的忍不住喊出了聲倒在地上,殷紅的鮮血透過衣物滲了出來,染紅
了雪地,他撕開傷口附近的布料查看傷勢,只見到一個黃豆大小的血洞,已不見那冰棱。傷
口雖不大,可無法獲知深度,只有泊泊而出的血水讓他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女子走上前,俯視著陳今問道:「怎麼樣,還能動嗎?」
陳今沒好氣地回道:「算你厲害,但我不服......」
「沒關係,等進了大牢,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服氣。」
那女子吹了聲口哨,她的白馬慢悠悠從附近踱了過來,那女子說道:「這是我的馬,名叫寄託,我讓它托著你走吧。」
「那你叫什麼?」
「我?我叫金舞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