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步入仙途
九轉還真丹入口除了沒有苦味外，與一般的藥丸沒有什麼區別，剛服下去的時候甚至沒有任何感覺。
不過片刻之後，周御的身體變得跟火燒一樣，渾身的骨血皮肉像是被鐵刷子一遍又一遍反覆刷過，那感覺就跟每一寸皮肉都在被凌遲一樣。
「啊……真不知那隻鵝是怎麼挺過來的……」
周御本以為憑著自己多年試毒的經驗，硬扛下這些痛苦應該沒有問題，不過他還是低估了九轉還真丹重塑肉身的痛苦。
他企圖堅強一把，但只來得及慘叫了一聲，就昏死了過去。
只是沒過多久，周御又慘叫連連的蘇醒了過來。
這一次，他感覺渾身發冷，冷得連意識似乎都被凍住了，他的骨血皮肉則像是被一隻鐵鎚反覆捶打，就像一塊剛剛淬過火正在被千錘百鍊的精鐵。
慘叫了數聲后，周御又昏死了過去。
沒過多久，火灼凌遲之痛再次襲來，將他生生痛醒，隨後痛昏死了過去。
如此循環往複，周御不知被痛醒過多少次，也不知被痛昏死過多少次。
整整二十日之後，周御身上的痛楚才完全消退。
周御的身體在一次又一次的淬鍊、捶打、祛除雜質的過程中，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首先，他的皮膚變得如同兩三歲的嬰兒一樣，飽滿而有光澤，白皙充滿水分。
其次，他的身高比之前足足矮了有一尺之多，原本合身的衣裳，此時就如同寬大的戲服一樣。
再次，他感覺自己的思維和感知能力，都比以前都高出了無數倍，讓他看待這個世界達到了一個全新的視野和高度。
如《水雲集》中一些似是而非似懂非懂的地方，此刻竟豁然明朗起來；再如，廖德遠此時震驚、嫉妒、憤恨、失落、絕望的神情變化，他不用看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最後，九年來因試毒沉積在體內，時時刻刻折磨著他的毒素，此刻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除此之外，周御的容貌精氣神也都發了巨大的變化，他的頭髮比之前烏黑了許多，現在就如同黑色的綢緞一樣，閃著明亮的光澤。
卧蟬眉下的雙目，就像是皓月一樣神光湛湛，眉宇之間英氣懾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出塵之姿。
一眼看去，當真可謂是翩翩佳少年，自有謫仙風采。
「這就是重塑后的身體？太不可思議了，我現在隨便一拳估計都能打死一頭牛吧。」
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周御對修仙者丹藥的神奇效果感到震驚，同時對修仙這件事也更加上心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想擁有力量成為人上人呢？
短暫的驚喜過後，周御很快冷靜了下來，一年後鶴歸年就要再次用他來試毒，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平復狂喜的心情，周御檢查了一下大白鵝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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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培元丹和聚氣丹后，大白鵝的身體又長大了一些。周御從它的身體上還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點了點頭，周御對大白鵝的狀態很滿意，說明培元丹和聚氣丹也沒有問題。
隨後他又分別拿出了幾粒培元丹和聚氣丹，放在圓桌上，笑著對大白鵝說道：「試丹有功，賞你的。」
這類丹藥有很多，既然大白鵝已經蛻變成了靈獸，周御自然也不會吝嗇，他也想看看大白鵝最終能變成什麼樣。
想了想，周御又拿出幾粒恢復傷勢固本培元的丹藥，送給了廖德遠，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死，周御還需要他的經驗和見識。
廖德遠愣了片刻才接過周御送來的丹藥，他沒有說話，眼神有些飄忽，露出了思索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廖德遠現在丹田被毀，已經是個普通老頭，周御也不擔心他還能翻出什麼浪來，提著另一隻死去多時，已經發出怪味的大白鵝就出了密室。
來到外面，周御小心避過認識之人，悄悄買了幾套合身的衣物，徹徹底底洗了個澡后，又悄悄回到了密室。
從現在開始，他必須抓緊每一瞬時間用於修鍊，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鶴歸年這個老毒物，就像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了周御的頭頂，時刻鞭策著他。
密室內，周御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靜身、靜心、靜意，仔細回想梳理了一遍《水雲集》功法的內容。
之所以首先選擇《水雲集》功法修鍊，一是因為這部功法是衍水宗的鎮宗功法，自然是所有功法中最好的；二是因為周御對《水雲集》的理解最為深刻，修鍊起來最為順暢。
當然，前提是周御得身具水靈根，且靈根的品級達到修鍊的要求才行。
至於周御有幾個靈根，哪個靈根的品級最高，他目前無從知曉。靈根需要用專門的器物來檢測，而他沒有檢測靈根的器物。
經過一遍梳理，周御發現還是有幾處地方不是十分明了，於是他詢問了一下廖德遠。
讓周御感到意外的是，廖德遠情緒平穩，不但非常配合，講解的也十分仔細，連眼中的恨意和殺意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最後廖德遠對周御說道：「小子，老夫有一句話不得不提醒你。」他的語氣不卑不亢，有一副生死看淡的平靜。
周御微微蹙眉，道：「請講。」
廖德遠道：「這滿地的寶物雖然都是老夫盜取，但最終的受益者卻是你。你修鍊了衍水宗的功法，吃了他們的神丹，煉化了衍水宗和煉魂宗的鎮宗至寶，這所有的因果將來都會落在你的身上。
「緣業相隨，如影隨形。老夫被兩宗圍攻重傷，落在你的手裡，這是老夫的報應，老夫也想看看，將來你會遭到怎樣的報應！」
說到最後，廖德遠的嘴角勾起了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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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無的笑意。
周御沉吟片刻后，淡然道：「我身處這個世界的最底層，在達官顯貴眼中，我們這種人命如草芥，在你們修仙者眼中，我們生如螻蟻。
「我們這種人，整日操勞卻只得到最基本的活著。就是這種最基本的活著，也隨時都有被強者剝奪的危險，我們命不由己，我們就像是生命長河中的浮萍，永遠不確定明天會怎樣，能否還活著。
「我們這種人，要麼拼盡一切努力變強，努力往上爬。要麼，就永遠爛在這個世界的最底層，任人宰割任人欺凌。除了拼，我們別無選擇。
「報應？它來了，我就盡全力打碎它，頂多不過就是個死罷了，何懼之有？」
廖德遠沉默了，周御的話對他觸動很大，他現在也處於最底層，也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如果不拼一把，他真就要爛了。
良久之後，廖德遠又道：「小友，我修道數百年，無論經驗還是見識，對你來說都還是有些用處的。老夫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
周御面露疑惑之色：「你說說看。」
廖德遠道：「老夫會儘力輔佐你成長，等你煉化黃泉煅魂幡后，老夫想做那幡的主魂。你放心，老夫會讓你在神魂中留下禁制，從那以後老夫的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間，你死老夫同亡。」
周御道：「繼續說。」
廖德遠道：「老夫只希望你不要抹去老夫的神志，等你以後強大到了能隨意掌控老夫生死的時候，再為老夫尋一具合適的身體，讓老夫得以苟活。」
「可以。」
周御猶豫片刻，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損失，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隨後二人不再言語，周御重新入靜之後，就開始按照《水雲集》中所載的修鍊法門，感應吞吐天地靈氣。
這一次很順利，周御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感應到了天地之間那極其稀薄的，一絲絲冰涼氣息，正是水屬性的靈力。
周御運轉《水雲集》功法，將那些稀薄的水靈力引入體內，遊走於全身經絡之中，直到一個大周天之後，才落入丹田氣海煉化為一絲真元法力。
「這就是法力？」
感受著丹田之中那一絲冰冰涼涼、如煙如霧，邃藍色的氣息，其中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周御滿是好奇。
「凡俗之中的靈氣果然稀薄，將近一個月才修鍊出這麼一絲，還是吃丹藥吧。」
研究了一會後，周御意識到這樣的修鍊速度太慢，於是打開裝滿丹藥的玉瓶，從中取出一枚聚氣丹，一口吞了下去。
頓時，一股磅礴的靈力像脫韁的野馬群，在周御的經絡之中橫衝直撞，幾乎要將他給撐爆。
周御不敢大意，急忙運轉《水雲集》功法，開始煉化這些靈力。
自今日起，周御正式步入了修仙道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