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德全
張公子在府里閑來沒事幹,像張公子這號人,家裡有的是錢,最不缺的也是錢,這種人缺的是樂子,不務正業,家裡的事完全不用操心,只要自己玩開心了就成。為了找樂子,張猛沒少禍害人,但人們不知道,一個紈絝子弟能有什麼心眼啊,好多的餿主意都是他身邊的德全出的主意,這個德全可謂是把缺德的事都幹了一遍。帶著張猛挑逗周遭人使壞,偷雞摸狗更是如似平常。這個德全之所以這麼壞不是因為他生性就這麼壞,而是偷偷的收了張家大公子張勇的好處,張勇是張猛的大哥,自幼就發現了張猛的天資聰慧比他高,倘若加以雕琢,必定能將他趕超,於是自己努力讀書的同時,買通了老爺給張猛請的師爺,帶著張猛遊走街市,極少讀書。張家老爺在州府里開了錢莊不下幾十所,半個滉州城有頭臉的店鋪幾乎都是他家的產業,張家老爺張有德忙於生意,很少照看兩個孩子,就連自己的妻子也因為疏於照料早早的因病夭折了。
缺少父愛母愛,在德全的照顧下長大,與父親的感情較為疏遠,卻又希望收到父親的讚賞的眼光,他之所以總是調戲小紅,並不因為他是一個好色之徒,而是因為,他希望可以在忙碌的父親身上多吸引一些注意力,哪怕是通過一些有傷自己風俗的事。張府老爺現在的妻子是張家二兄弟親娘過世很久才娶的,新娶的這個女人年紀小小的,比大哥只大了幾歲,她常與老爺親近,與張家二兄弟向來如井水和河水一般沒有往來,二兄弟也是從老爺這裡稱呼為夫人,不曾叫過娘親。
張猛並不知道她的大名,只聽見父親喚她叫過桃紅,他看見她時,總覺得此人冷冰冰的,不知道有什麼魅力勾住了父親,好在這個女人進府後,可能是孩子俱已長大了不便管束,亦或是她自己本身也像個孩子,除了佔用父親一些花銷,很少見她在府里指手畫腳,管其他人的事兒。
而肥龍就不同了,他自幼是窮苦人家出身,但好在他有一個正直善良的心,和一個愛他的師傅。
肥龍上次擺攤雖然被來搶奪梨子的張猛嚇了一跳,但是在臨近收攤的時候終於賣掉了他採摘的草藥,雖然比標價便宜了許多,但對於肥龍來說,足可算上一筆小財。
得了錢財肥龍卻沒有亂花,他把手放在胸前,摸了摸揣在裡面的當票,他要把賣來的銀子送到當鋪,當回師傅的戒指。走出當鋪,肥龍把戒指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黃色的戒環,上面鑲嵌了一顆紅色的石頭,若是給別人看,碰上不懂行的或許都認不出這是一個價值十兩的物件!這有什麼值錢的呢?或許是這石頭值錢吧,肥龍這樣告訴自己,因為他也不懂石頭。
回到家老遠,看見師傅匆匆往外走,穿的是一件自己從沒見過的衣服,極其素凈,卻殺意凜寒。肥龍要把戒指遞給他,師傅擺了擺手叫肥龍替他保管,「這戒指先放在你這裡保管吧,為師現在有要事在身,即刻便要啟程。」目光冷酷,如一隻上了弦的魯班盒,一個殺人於無形的殺人工具,師傅抬腿就要往前走,忽然又把頭回了回來,「對了,小李來找過你,你不在,我叫他回家等著你了。」說罷,就疾風一般的去了,留肥龍在原地怔怔發獃。
「什麼?有沒有搞錯?!這老頭還要不要命了,才從鬼門關回來誒!這是一點也不害怕徒弟擔心啊。」肥龍緩過神來在原地氣得直跺腳,忽然又是一怔,「誒~徒弟?」原來在肥龍心裡,自上次將師傅從鬼門關拉回來,肥龍已更加認定了與師傅的情誼,也願意把這個白髮老頭當做自己的師傅。看著師傅遠去的方向,肥龍只希望這是師傅普通的一次外出,幾天後便會平安歸來。
玉翠發現了劉董與張猛的秘密后,本想告訴老爺,誰曾想老爺根本不信,他認為劉董是當地的混混,加上證詞不明確,並不能說明什麼,況且張猛追求女子,使些手段乃人之常情,幸虧自己不是州府老爺,這事叫他來判,他都判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玉翠忙了半天,沒落到一個好,老爺還為張猛說了好些好話,氣得玉翠覺得老爺並不是她心中那個正直賢明的人了,一段時間,對老爺有了好多偏見,好巧不巧,肥龍的上頭生病了,叫肥龍直接把砍下的木材送到林府來,肥龍也藉此知道了原來偶爾在街上遇見的那個散發香氣的女子是林府家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