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招判案
神奈川町奉行所公堂內
公堂內響起驚堂木的拍響,佐佐木光內厲聲喝道:「鬼冢木,你可知罪?」
「老子身犯何罪?」已被下放在地的鬼冢木一行人,雖被五花大綁著卻仍惡狠狠的叫囂嗆聲道:「還不快把老子給放了!你這小小的町奉行,老子還沒放眼裡,哼哼....」
「罪?三天前縱火燒毀彩之坊一事,你敢否認?」佐佐木光內沉聲質問道。
鬼冢木冷笑:「笑話!人證呢?物證呢?」
「這.......」佐佐木光內一時語塞。
的確,要罪犯俯首認罪。除非罪證確鑿否則難以實行審判,法判精神講求的是勿枉勿縱。
雖然惡霸三鬼一行人,平日為非作歹,魚肉鄉民,但光憑他脖子上掛[彩之坊縱火犯一行]的狗牌,並不能成為判案證據,更別說根本就無法使之認罪的理由。
但見鬼冢木一臉囂張,卻又偏偏找不到任何有利判決的證據,難道就要這樣將他們這群惡霸給放虎歸山嗎?使得佐佐木不禁為之氣結!
佐佐木光內命執筆書記官內海閣前來商量對策,一名身穿錦衣的中年蓄鬚的文士走到佐佐木身旁,佐佐木問道:「書記官,你有何良策?」
「大人,不如交給屬下處理!如何?」
佐佐木光內定眼一看,他眼前的這內海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非凡氣勢,這是平常的內海閣所沒有的。彷佛判若兩人,即便相貌衣著相同,但眼前的內海閣絕非是他所認識的內海閣。
內海閣充滿自信神色的說道:「大人,這些惡霸交給我來審判,我有辦法叫他們認罪。」
那偽裝內海閣的人,說話中自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與魔力。
佐佐木點頭恭敬道:「有勞了!」佐佐木亦想看眼前這位"內海閣"有何妙計整肅這群惡人。
鬼冢木看見他們兩人在故弄玄虛氣得破口開罵:「你他媽的什麼玩意兒,一個小小的破書記官也敢辦老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內海閣」完全不理會鬼冢木的叫囂,從容不迫的說道:「我雖只是個小小的書記官,可我卻知道你們一伙人縱火彩之坊一事的動機。」
「聽你在放屁!」鬼冢木和其嘍啰開始破口大罵一連串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大聲喧嘩!上月初,你們惡霸三鬼企圖在新蕃町欲強行擄走兩名少年,後來卻被一個年輕人給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而你更被戳瞎一眼,然後你們不堪此辱,便明查暗訪,終於讓你們查出打傷你們的人便是彩之坊的風默言,因此你便帶了這群烏合之眾在三天前到彩之坊潑油縱火,我說的對不對!」內海閣巨細靡遺的將事情經過完整說了出來。
鬼冢木見作案動機和過程被一一點破,臉色極為難看,卻仍嘴硬的反駁:「笑話,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是縱火犯?」
「你縱火的火把可以作證。」內海閣說完從衣袖裡拿出一跟燒焦的木棍。
鬼冢木一驚,仍嘴硬道:「呸,隨便找一根焦炭就叫物證?你他媽的少唬弄老子。」
內海閣冷靜笑道:「是嗎?如果我有辦法憑這根焦棍叫你認罪的話,你服是不服呢?」
「行!如果你要是有本事叫這焦棍來指認火是子放的,那老子就認栽了!」鬼冢木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氣焰道:「但,要是做不到,你就得放我們走,並得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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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褲襠下鑽過去,讓老子消了這口氣,另外得派轎子送老子回去。」
「一言為定!不過為了怕你出爾反爾,你得必須要先立據做保證。如何?」
「可以,怕了你不成!」
內海閣命衙差準備紙筆,自己先寫了賭約之事,若不能以焦棍讓縱火犯認罪,即刻釋放,雙方不得違約!立書人:內海閣。
寫完后將紙筆交給鬼冢木。
鬼冢木怕這證狀紙上被動手腳,搞出於不利自己的證詞,因此特別認真的反覆看了三四次。
內海閣笑道:「鬼冢木,看起來你是沒這膽量簽名,是心虛怕了?」
「呸!笑話,老子這樣就嚇到也甭出來混了!」鬼冢木被一激,立刻在立書人旁簽上鬼冢木三個大字。主要還是因為這上面只有木棍指認的賭約之事,並無坑他的陷阱條文,所以他才敢簽下名字。
簽完名的鬼冢木,迫不及待要看這內海閣要怎麼讓焦棍指認他們縱火的,嚷著道:「老子簽完了,快讓老子看看這焦棍怎麼做證?」
豈料內海閣看完簽名紙后竟哈哈大笑道:「縱火犯鬼冢木已經自動畫押簽名,表示坦誠其罪行,來人!將這等兇犯押下,聽候裁決!」
鬼冢木聞言大驚失色道:「喂!你怎麼出爾反爾?」
「我怎麼出爾反爾了?」只見內海閣拿起簽名紙上輕輕向賭約條文吹了一口氣,那賭約條文竟全部消失。隨後浮出一條條縱火認罪的供詞,而立書人化為認罪人,內海閣三字簽名亦消失無蹤,只留下鬼冢木簽名,變成整張紙上只有犯罪證詞和認罪人:鬼冢木一行。
這促不及防的變化讓在場眾人皆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一張賭約文竟已變成構成鬼冢木最佳的認罪供詞,如今他是百口莫辯了!
「你他媽的玩我啊!你這叫篡改證詞不算數,王八蛋,快把我們放了。否則老子要你吃不了兜著走!」鬼冢木氣得咆哮了起來!
內海閣仍然一派從容冷靜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這樣吧,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
鬼冢木破口大罵:「選擇個屁!老子數到三快把咱們給放了!一....二....。」
正當鬼冢木要數到三時,內海閣突然笑道:「哈,果然內海閣還是不夠能耐讓你懼怕,若是我說外面的花花世界與這裡面的黑暗牢獄擇一,你選何處呢?」
只見內海閣左手往臉上一抹,露出一張英氣逼人,氣宇非凡的俊秀臉龐,原來一直冒充內海閣的人正是「星羅天相小布衣」!
「是......是你.....哇呀。」鬼冢木見到小布衣竟然嚇到屁滾尿流,直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其於黨羽更像是見到鬼一般,爭先恐後的向佐佐木光內喊道:「佐佐木大人,我們願意認罪,是我們放火燒了彩之坊,是我們罪該萬死,求求你快把我們關起來吧!」
佐佐木雖不明所以,這冒充內海閣的男子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讓這群膽大包天的惡霸們如此嚇破膽似的俯首認罪,但既然人證供詞都已俱全,他也樂得輕鬆:「好!彩之坊縱火致死一案宣告判決,將這夥人押入大牢,冬末處決!」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鬼冢木一行人犯被衙差押下時還不斷的向佐佐木道謝。
見這一干罪犯終於惡有惡報,佐佐木光內心中問卻像雪球般越滾越大,為什麼一向膽大妄為的鬼冢木等人會如此懼怕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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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溫文瀟洒的年輕人?
小布衣看穿佐佐木心中的疑惑,從容閑逸笑道:「大人,或許他們這夥人突然覺得黑暗的牢獄生活,比起外面世界的混雜會來得單純多了吧!哈哈....」
就這樣小布衣的瀟洒身影隨著朗笑聲,緩緩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
距離彩之坊出事已過了半個月,默言身上的灼傷也經一番療愈后,恢復不少。
他在後山單福墳墓旁搭了間簡便的草棚,向柳明治告假百日,一個人獨自守孤墳,以聊表單福對自己的養育之恩。
這天祭拜過單福后,默言便坐在草棚里獃獃的望著那本「傲風手札」出神。
他想起自小無父無母,寄人籬下,舉目所見也就只有舅舅柳明治和老僕單福爺爺才是真心疼愛、關懷自己,心裡不禁又是一陣難過。
「風公子!風公子!」清脆如銀鈴般的嗓音自前方傳來。
而默言仍然沉浸在思念單福的哀傷中,全然不覺。
直到眼前突然現出淺香雨一張放大的悄臉,原來淺香雨見默言渾然不覺的呆愣著,便調皮的將臉貼近默言眼前。
「哇....」默言被淺香雨突來之舉給嚇得滑翻了矮凳,屁股跌坐在地。
「嘖!小雨的娃娃臉有這麼可怕嗎?瞧你像見了鬼似的嚇成這樣......」淺香雨扮了個鬼臉嗔道。
默言揉了揉屁股不好意思說道:「不,不是的,是我一時恍惚才沒發現你...你...很可愛的...」
淺香雨這才轉嗔為笑道:「說小雨可愛,這還差不多,風公子呀,你瞧是誰來見你了呢?」
默言見到淺香雨身後站著齊藤雪,急忙要下跪行禮。
齊藤雪忙向前扶住他道:「風公子不需行此大禮。」她看默言傻傻的盯著自己,而自己尚扶著默言的手腕,不由得又是兩抹紅暈染上粉頰。
「唉呀!郡主和風公子你們倆人都別這麼客套呀!」淺香雨出聲,這才化解了他們兩人的尷尬,風默言和齊藤雪均害羞的慌忙分開。
「風公子,我從父親那裡知道了彩之坊被燒和單福老爺的事,希望你能節哀。」齊藤雪柔聲安慰完默言后,便感傷的和淺香雨一起走到單福墓前雙手合十的祭拜。
默言感激道:「多謝郡主關心。」
齊藤雪祭拜完畢后回過身來,悄臉含羞道:「風公子何必客氣呢,以後你就叫我小雪吧!我也叫你默言,可否?」
默言一時愕然:「這....這樣未免...失禮...」
在一旁的淺香雨忍不住道:「風公子,我家郡主就是把你當成朋友,一聽到你的事才會來到這荒山野嶺找你的。」
「朋友?」
朋友這二字對默言來說是何等陌生,在他這十六年的生涯里,也就只有柳明治和單福跟他比較親近,但他們都算是長輩,認真說起來他是沒有朋友的。
如今,竟有人真心的把他當做朋友,而且更是堂堂的傾城才女?郡主雪姬!默言內心的感動,令他久久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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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默言此生第一次交朋友,他和齊藤雪之間情愫漸生,兩人身份懸殊是否會有阻撓?
小布衣巧施奇謀辦案,這名神通廣大的星羅天相為何頻頻幫助風默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