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因為那廝
她已經出了兩幅繁複的作品,接下來,可以出一些簡單的。也不能一味的賣畫,需要有些小作送人。
結果起草了幾次,都好無頭緒,只好帶著阿符上街去,她已經買不起上好的顏料了,所以賣畫還是要趁早,轉了大半個早上,在書舍里賣了兩幅臨摹的山水畫,賺了些小錢,最後在街口酒肆里喝了一盞最便宜的米酒。
得到兩個消息,新進京的王伯綸對江州案抵死不認,連同王伯綸進京的還有當年在江州為官的一眾人。
而楊勃祖籍江州,楊家是江州豪族,繼而牽扯出更多的人物。
她出了酒肆一直捋著這線索,發現根本連不上,阿符又被她打發去取買的細絹了。
她想得入神,直到後面車馬上的人急喊:「讓開!」
她被身邊人拉了一把,對方的車夫堪堪拉住了馬,她才回神。
圍觀的人小聚了一下,見車上下來了貴人,立刻就散了。
車上下來一個非常潑辣的小娘子,指著她張嘴就呵斥:「不長眼睛嗎!」
她聽得好笑:「小娘子未免不講理,鬧市裡縱馬急行,本就危險。」
小娘子橫眉一皺,指著她:「你再說一遍!」
嘿,這還是個女霸王。
旁邊小眼睛的女僕勸阻她:「娘子,再晚就趕不上裴二郎的宴會了。」
那小娘子看著李令俞是個尋常書生,不依不饒,李令俞聽著好奇。但遇上這種富家蠻狠的小娘子,也是怕吃眼前虧,她又不是君子,根本不在乎面子,問那女婢:「你說的裴家的宴會,是不是我師兄裴虞的宴會?」
總之為了不吃虧,臉皮算什麼。
那小娘子臉色一驚,問:「你是裴二郎的師弟?」
李令俞正正色:「正是,只是我擅書畫,學問遠遠不如師兄。」
但這也夠小娘子高興的了,李令俞之前聽聞上都迷戀裴虞的小娘子們成群結隊,但沒有見識過,今日一見,眼前這個不就是標準的死忠粉。
小娘子轉念一想,懷疑問:「你既然是他師弟,他怎麼會不邀你呢?再說了他的師弟我都認識,但沒見過你!」
李令俞看著街上來往的人張望,抬頭說:「先避一避,我請小娘子飲一盞茶吧。」
小娘子顯然看不上他的茶,只說:「你少來這套,如實說就是了。」
李令俞已經改主意了,不是怕吃虧了,她腦子裡已經想好了套路她的說辭了。
心說,姑娘你可別怪我,主要是我最近真的缺錢。
「師兄問我討一副畫,倒不是沒有邀請我,只是我今日出來挑些紙筆,身邊的僕人剛好不在身邊。你若是不信,只管去問裴二郎,是不是有一位師弟,擅丹青。」
她說得篤定,絲毫不怕她去對峙,不怕唬不住小姑娘。
小娘子見她這樣,終於上鉤,問:「裴二郎,想要一副什麼樣的畫?」
李令俞自己進了旁邊的茶樓的雅間,等上了茶,她給小娘子斟了茶:「師兄倒是沒說,只管讓我自己畫。我今日轉了一圈,沒看到什麼上好的紙筆。」
小娘子直爽問:「你能買得起什麼上好的紙筆。」一身布衣,一看就是尋常百姓。
姑娘,你說到重點了。
她略慚愧:「囊中羞澀,沒辦法。」
小娘子見她肯和她訴苦,又願意和她分享裴二郎的消息,大手一揮:「你家住哪裡?我讓人給你送一些上好的紙筆,你只管放心畫你的。務必盡心。」
可真是個熱心腸的富婆。
李令俞故作推辭:「這怎麼好意思,師兄若是知道……」
小娘子一皺眉,看不上她扭捏:「你不說不就完了嘛!」
李令俞:「怎好平白收受小娘子財物。」
小娘子也心思多的很,轉念一想,就說:「那我們公平交換,你給我講一個師兄的愛好。」
李令俞都沒想這麼深。
忍著笑,故作思索一番:「這倒也是可以。」
小娘子等不及她磨磨唧唧,追著問:「裴郎喜歡有心儀的小娘子了嗎?」
李令俞看著她滿眼的狂熱,心說,你們愛豆就愛背著你們這些小姑娘談戀愛。
「裴二郎擅詩詞,經學出眾,自羅家小娘子仙逝后,至今未定親。平日里並無聽說和誰家小娘子走得近。」
小娘子眉頭一皺,「你說的我都知道!」
李令俞不要臉地說:「我倒是想說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但是實在……」
小娘子:「你只管說!」
我能白說給你聽?
「當初與裴二郎不對付的郎君,曾於我重金打聽過他的一些秘密,他左肩上有道疤痕,還有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