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歡而散
仔細閱讀過合同條款后，張昊在兩份合同上都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隨後，他收好屬於自己的一份合同，和王旭二人一起在公司食堂里的包間吃過小灶后，向王旭提出了告辭。
王旭問道：「張先生，你一會去哪裡，我安排人送你！」
張昊拒絕道：「謝謝王總，不用這麼麻煩，我下午沒什麼事，剛好吃完飯散步消消食。」
王旭點點頭，對汪思成比了個手勢：「好，那我們送送你。」
等到張昊走出食堂時，白舟和江磊已經等在了食堂樓層的電梯前。
江磊微笑道：「張先生，我們也來送送您。」
白舟已經按好了下樓的電梯：「張先生，請！」
張昊笑道：「謝謝，耽誤你們工作了。」
江磊說道：「不會的，您就是我們的工作重心。」
一行人走到一樓的公司大廳時，張昊還聽汪思誠和前台的工作人員叮囑道：「這位是張昊先生，下次見到張先生，直接請他到王總或者我的辦公室里來。」
工作人員忙不迭地答道：「好的，汪總。」
張昊明白，汪思誠這句話，明顯是說過他聽的，目的自然是體現蘇旭拍賣公司對他的重視和禮遇。
於是，他微笑著對汪思誠說道：「汪總，有心了。」
汪思誠笑道：「張先生，歡迎您常來和我們喝茶聊天。」
「一定！」張昊點頭道，「各位，請留步。」
在王旭等人的注視下，他帶著合同離開了蘇旭公司。
「白舟，你做的很好，不僅解決了公司的燃眉之急，還發掘到一位超級大客戶！」看著張昊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內，王旭對白舟說道，「我會讓財務單獨給你做一份獎金。」
白舟欠身道：「謝謝王總。」
「這是你應得的，先去忙吧！」王旭說道，「老汪，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們開個小會。」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白舟發現，自己周末加班的鬱悶感早已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獲得認同后的喜悅感和成就感。
這一切，無疑都是由張昊的字帖帶來的。
她在心裡美滋滋地想到：『張先生，一定就是錦鯉本鯉吧！"
頂層的辦公室里，王旭正在和汪思成交談。
汪思成頗感可惜地說道：「王總，最高估價定為1.7億的話，我們就很難拿到答謝金了。」
「無妨…」王旭擺手道，「老汪，你要把目光方長遠些！張先生如此年輕，便能拿出價值過億的字帖，他的背景可想而知！能交好這麼一位青年才俊，是我們拍賣行的運氣。更何況，我們確實急需一件夠分量的拍品，來彌補拍賣會的短板。」
「王總，您說的對，是我思慮不周了！」汪思成說道，「至於張先生這邊，我會親自和他溝通，之後也會為他設置專屬客服人員。」
「嗯，理應如此！」王旭點頭道，「還有啊，老汪，你抓緊時間制定好對《千字文》字帖的宣傳計劃！明天上班之前，我要看到《千字文》出現在我們的官網上！」
汪思成點頭道：「王總，請您放心！我會在宣傳上著重突出這副《千字文》是在宋徽宗被囚禁於金國時期創造的獨特背景。」
…
張昊離開拍賣公司后，解開襯衫的紐扣，將裝有合同的文件袋收到懷裡，隨後將自己傳送進系統空間之中。
將合同和剩餘的四幅字畫放在一起后，張昊坐在了太師椅上。
委託拍賣的事情比他想象中要順利很多，如今委託合同已經簽署，那麼接下來，他便準備從之前任職的公司離職了。
當然，公司欠他的工資，他肯定是要拿到手的。
這是他通過勞動而取得的合法收入，不論多少，都是他應得的。
...
周一的上午，張昊走進了公司老闆楊言的辦公室。
「楊總，我是來提辭職申請的。」張昊開門見山道，「因為公司目前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我想直接找您談這件事。」
「你決定辭職了是嗎？」楊言說道，「行啊，沒問題，我批准你辭職，我一會給人事發個消息，你直接去她那邊辦離職手續吧。」
「好的，楊總。」張昊問道，「那我的工資？」.
楊言說道：「你本月的計薪日到上止，欠你的工資連同你本月的工資，在下個月底之前補發給你，我答應賠償你們的一個月工資也不會少。」
「我知道了，楊總。」張昊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因為我現在就要離職，所以我希望您能把欠薪以及補償的事情，以文字的形式寫下來並簽上您的名字。」
楊言臉上忽然泛起一絲不悅之色：「小張，咱們之前不都談好了嗎？我已經和你們簽過欠薪和賠償的文件了呀！現在還有必要重簽一份嗎？還有，上次我就想問你了！你也在我這幹了三年，難道對公司就沒有一絲情感嗎？只是難得出現欠薪的情況，你就立刻要造我的反嗎？」
張昊面色不變，搖頭道：「楊總，此一時彼一時嘛！我既然離職了，難免會擔心之前簽的協議不能奏效。
上個月簽署的協議我也帶來了，您只要把新協議交給我，我也會把舊的協議書退還給您。
而且，楊總…我工作一直都是盡心儘力，對加班也從沒抱怨過，可您拖欠我們工資的時候，也沒有考慮過所謂的感情呢？
而且，我們可不是造你的反，只是在爭取我們的合法權益而已。」
既然已經決定離職，他此時自然底氣十足，說話也不再顧忌。
「哼，那我就給你一份協議書，你去人事那邊辦好離職手續再過來拿。」楊言不爽地敲著桌面說道，「不過既然你這麼做了，我們這些年的情誼可就不復存在啦！未來公司度過了難關，你也休想再回來！」
張昊說道：「楊總，回見。」
說罷，他便離開了對方的辦公室。
「哼，這小子！」張昊離開后，楊言忍不住敲著桌子道，「真是個白眼狼！」
雖然和老闆起了些爭執，但張昊辦理離職的過程依舊相當順利。
同為打工人的人事絲毫沒有為難他，僅用10分鐘不到便幫他處理好了全部的手續。
臨別時，對方還說道：「張昊，祝你儘快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
張昊點頭道：「謝謝，也祝你和其他同事們能儘快渡過難關。」
隨後，他折返回楊言的辦公室，拿到了關於欠薪的證明和協議書。
確認無誤后，張昊在楊言陰沉的目光下，大大方方地離開了公司。